第47章 月黑風高
孫柏年拿到牌子仔細觀察一番,臉色瞬間煞白,撲跪在地上,「下官,下官不知影衣大人在此,多有得罪!」
對於孫柏年而言,他是朝廷的人,而影衣直屬皇上,王家對於他而言不過是一個城裡的財主而已,朝廷才是他唯一的歸宿,他可以隨時為難自己城裡的人,城裡的人都看他的臉色,然而朝廷卻不一樣,他是看朝廷的臉色過活的。
「以後方家的事你們不用管了,等我們走了以後你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現在你們可以退去了。」
方葶詫異的看著郭免之,長豐道長讓他加入影衣的事她就在旁邊看著她是知道的,但是她沒想過他從一個殺手到影衣之間能轉變的如此自然。
孫柏年從方家出來以後越想越氣,他本就沒想摻和方家和王家的事,然而王世才卻跑到城主府說了一番話讓他的心痒痒,此時孫柏年自然將此事的氣丟到了王世才的頭上。
出了方家的大門,孫柏年腳步未停,直奔向王家。
「哎喲,孫城主,一點點小事怎麼還勞您來跑一趟,快來坐下喝杯熱茶。」
王世才心情比較激動,並未看到孫柏年鐵青的臉色,一味的邀請著他入府一坐。
「做什麼做,王世才,你好大的膽子,連影衣的人都敢誆我去碰?你是覺得王家沒人管得了」
「什,什麼?區區方家怎麼會跟影衣有關係?」
王世才慌了,影衣的地位在漓國是超然的,除了嬴無華沒人能管,方家縱然是清崖城第一的家族,但是怎麼會與影衣扯上聯繫。
「王世才,今日之事你若不給本官一個交代……」
孫柏年話並沒有說盡,說了半句便轉身走出了王家,王世才臉上冷汗涔涔,喘了口粗氣腿有些發軟,險些跪在地上,好在王夫人及時上前扶住了才沒有丟大人。
「大人,不就一個影衣嗎,至於如此害怕嗎?朝廷的官員們都是用錢就能買通的人,他們的俸祿才幾個子……」
「住嘴!你豈敢隨意編排影衣?」
其實不僅是王世才,坊間只要知道影衣的人,莫不對他們都感到害怕,哪怕青楓邸都不如影衣令百姓害怕。畢竟青楓邸是收了錢才會做事,而影衣是拿朝廷的錢,對朝廷忠心耿耿,若是真被發現了有人對朝廷的編排和背叛,那麼面對的可就不簡單了。
坊間流傳最多的便是北方一個小城的師爺因為酒後罵了幾句朝廷,第二天便被發現慘死在街頭,身前還留著一張詔罪書,蓋著影衣的標記。
事情的真假已經沒得去考量了,但是影衣的可怕確實深入人心了。
王世才將這個事簡略的跟王夫人敘述了一遍,王夫人臉色蒼白的四處看了看,「不會的,我王家戒備森嚴,怎麼會被影衣溜進來。」
「城主府的戒備比我們強吧?那個師爺就是在城主府被殺又拖到街口的,連城主府的人都是在有人報官以後才知道自家師爺死了。」
王夫人乾脆閉上嘴不敢說話了。
「唉,王沖,進來。」
從門外走進來一個男子,這人是王世才自小便收養的孤兒,現在已經讓他開始做王家的管家了。
「去,備些禮,送到城主府去。」
「是!」
王世才窩在椅子上,重重的嘆了口氣,他當然知道孫柏年說的交代是什麼意思,自然是備好銀錢和禮品去給城主府的繁榮添磚。
「大人,那方家的事?」
王世才眉頭緊皺,
他也一直在權衡著,難不成真的要向方家那個小丫頭低頭?
「我就不信我不買方家的店鋪影衣還能把我怎麼樣。」
王夫人一臉擔憂,「那每夜的字條可如何是好?萬一大人你真的……」
「瞎說什麼!鄧寧,今晚你直接領幾個人在我房中守著,我就不信他還能把我怎麼樣。」
「是!」
這已經關乎到他王家的臉面問題,王世才可不想如此輕易的低頭,影衣也只是朝廷的人而已,難不成還能強買強賣不成?自己只要能擋住方家的人就可以了,王世才當然不知道郭免之現在又是方家的人又是影衣的人。
郭免之本以為向孫柏年說了影衣的事以後,王世才今日里便會過來服軟,誰料等了一天還不見王家來人,沒法子,夜了,曾經的第一殺手又跑到王家去做梁上君子做的事去了。
雖然房中多了幾個護衛王世才頗有不適,但是他卻睡了這三天來最安穩的一覺。
郭免之來到王世才的門外發現沒有護衛守著著實有些意外,但是想了想便明白過來,偷偷在窗戶上戳了一個小洞,向里瞄去,黑暗中果然如他所料的有幾道影子。
郭免之從懷中拿出麻醉針,拿在手中想了想又放下了,畢竟這麻醉針一次只能射中一個人,不管他是否被麻醉了,今天自己都會暴露。
思索良久,郭免之便有了主意,還是拿起了麻醉針,猛的吹向離窗戶最近的那個人。
「誰!」
果然,第一個人倒了以後便被發現了,鄧寧低喝一聲,「寧武,你留在房中,其餘人跟我出去搜。」
郭免之知道自己賭對了,這幾個護衛沒有大聲的將王世才吵醒,而是低聲的安排了一番。
郭免之在他們還未出房門的時候便竄到門口,-鄧寧和三個護衛衝到門口,還未反應過來便被郭免之一一敲暈在地上,接著直接衝進房內將留在房內的寧武也敲暈在地,寧武顯然沒有想到在鄧寧都出去的情況下來人還會進來的如此之快。
鄧寧其實與阿明阿正一樣,在普通人里算得上一等一的高手,但是碰到殺手,更何況是郭免之這種殺手中最強的存在,也是毫無抵抗力。
郭免之慢慢走到床邊,王世才還在香甜的睡著,郭免之嘴角微微揚起,將王世才一半的頭髮割斷,留下字條便出門了。
「你們!你們都是怎麼回事?」
第二天王世才一睜眼,下意識的瞟向床頭,又見到了該死的字條,以及那一大把頭髮。王世才的手顫顫巍巍的摸向自己的頭頂,瞬間一股血氣涌了上來,跳下床怒吼著。
稍微冷靜一點卻發現屋裡倒著一人,在往外看去,門口倒著四個人。
一人一腳,王世才將幾個人踹醒,「怎麼回事。」
鄧寧支支吾吾的漲紅了臉不知道說什麼,實在是丟人,四個人面對一個人卻被瞬間放倒,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才能掩蓋自己的無能。
「靳兵古呢?」
王世才看了一眼這些護衛卻發現少了一個人,問了一遍卻無人回復。
靳兵古正是那個被麻醉針射倒的人,他當時雖然整個人動彈不得,但人卻是清醒的,他清楚的知道來人的實力,想了想王家竟然惹到這種人,再加上此次護衛不力定然會有王家的懲處,在能動以後便逃離了王家,他可不想白白丟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