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送來的糧發霉了
「介紹一下，這位是村支書的弟弟福生叔，他今晚來是替大隊里給新知青送糧的。」
周擁軍起身熱情地向姜暮夏和霍明君介紹了陳福生的來歷。
「對，村支書是我大哥，你們生活上要有什麼困難也可以來找我。」
陳福生豪情萬丈地站起身拍了拍胸，眼神露骨地偷瞄了姜暮夏一眼。
「對了，我給你們帶了窩窩頭來，趁著現在還熱乎你們快去吃。
「那就謝謝福生叔了。」
姜暮夏假意沒看見那個滿懷暗示的小眼神，從桌上拾起兩個窩窩頭后，便拉著霍明君進了西間。
坐在炕沿上，姜暮夏咬牙切齒地撕扯著窩窩頭，想起剛剛那眼神她就噦得慌。
這個陳福生長得一副賊眉鼠眼的腔調，倒是夠敢想的，居然還妄想勾搭她。
「小姜同志，你也覺得這窩窩頭很費牙是不？」
霍明君看著姜暮夏艱難的吃相，非常體貼地從樟木箱上拿來一個刻著大紅花的陶瓷杯。
「這窩窩頭是用雜糧混著野菜蒸出來的，確實難嚼了點，你要實在吃不動，就把它泡在水裡，泡軟了能好些。」
「真是謝謝你了，霍同志。」
姜暮夏先是一愣，不過很快便反應過來，為了不浪費霍明君的好意，她極其勉強地泡著水吃完了整個窩窩頭。
這種土牆房子，毫無隔音可言，姜暮夏和霍明君都躲在西間里吃完窩窩頭了，外頭的熱鬧還沒結束。
聽著蘇煙配合另外兩位原來的男知青差點把陳福生誇上天的言語，姜暮夏差一點點樂出聲。
深夜，萬籟俱寂，西間里的知青都睡熟了，姜暮夏閉合著眼睛偷偷和系統溝通。
「恭喜宿主，姜大海和姜鐵生的仇恨值已拉滿。」
姜暮夏：「哦豁，我就知道王姨一定是個聰明人，這才兩天功夫都不到，就輕輕鬆鬆地把那群賴皮狗給掃地出門了。」
「宿主，王夫人不僅收回了房，她還抓到了姜大海的工作失誤把他直接趕出了鋼鐵廠。」
「幹得漂亮！」
姜暮夏挑了挑眉，被這意外之喜給驚到了。
「還有什麼好消息，快趁現在一塊兒告訴我，讓我做個大美夢！」
「好的宿主，根據系統判斷，您今天累計虐渣一人，為以造成社會危害的中級人渣。」
「什麼？！」
「你說蘇煙是中級人渣！」
系統這話一出，差點驚得姜暮夏從炕上彈起來，她從事虐渣工作多年，對於中級人渣的定義她再熟悉不過了。
中級人渣指的是身上至少背了一條人命的渣渣，如果超過十條那就是高級人渣。
「當然，系統的檢測從不出錯。」
真是想不到啊。
姜暮夏舔了舔唇，在腦海里回憶與小白蓮交手時的每一個細節，最後得出結論，那朵小白蓮人看著不怎麼聰明的樣兒，心倒是夠狠的。
不過，她正愁找不到虐渣對象呢，她的出現擺明了是想給她送晶幣啊！
想到這裡，姜暮夏喜滋滋地入了睡。
第二天一早，她是被此起彼伏的哭喊給吵醒的，睡眼朦朧地聽了幾句便明白了事情的大概。
原來是早起做飯的兩位知青發現了昨天陳福生拿來的那六袋口糧里，每袋都至少摻了一半發霉的壞糧。
灶間里，蘇煙哭紅了雙眼，「他怎麼可以這樣壞，他這是想要餓死我們啊！」
周擁軍和鄭月萍一人一邊地安慰著她，「小蘇知青你先別急，這糧雖然霉了，但是洗洗也能吃。」
「怎麼可能，你們別糊弄我了，霉糧可是要吃死人的！」
蘇煙一把甩開鄭月萍的手，沖向站在小院角落裡讀書的顧霽白，「顧同志，這件事你怎麼看，要不我們一起去找村支書說說理吧！」
「要是村支書包庇他弟弟，那我們就去找大隊長，大隊長要是也不管，我們就上公社找書記，我就不信這裡還沒地兒說理了！」
「……」
顧霽白眉頭一皺，收了書沉著臉從正眼巴巴地看著他的蘇煙身後繞過。
「不了，還有兩刻鐘就要上工，我要去做準備了。」
雖然初來乍到，但顧霽白明白，這口糧的事兒絕不是陳福生一個人能做出來的，村支書哪怕沒有明示，也一定是默許的。
想要解決還是要從長計議，莽撞行事除了得罪村支書，不會有半點好處，即使口糧的問題一時能解決，以後也少不了被下絆子。
西屋裡，其他知青都出去了，唯有姜暮夏一人仍賴在床上，一邊偷偷吃著從系統商城裡兌換的營養劑，一邊回憶著首富大佬艱難的知青歲月。
雖然原著作者對這段歷時四年的知青時光只用了寥寥數語概括，可也看得出來，這個能把未來首富害得傷了胃，斷了腿的地方可絕對算不上一個鄉風淳樸，村民友善的好地方。
相反，這個村子還掩藏著不少大大小小的問題，只可惜，有很多作者都沒有明說，包括首富的腿是咋斷的！
真是，多寫一句是要斷手啊，害得她現在還要做福爾摩斯.姜。
「哎，小辣雞，你說顧霽白上輩子是做了多少大好事啊，老天爺才會派我這樣貌美如花，溫柔善良，機智聰慧……的小仙女來這兒拯救他？」
系統：「厚顏無恥！」
「明明是你想要財色雙收！」
姜暮夏：「……」
糟糕，被看穿了！
系統：「渣渣都已經自己送上門了，你怎麼還賴在這裡，不去虐渣嗎？」
姜暮夏懶洋洋地生了個懶腰，從炕上爬起來。
「急什麼，真當我真善美，聖母心啦，像我這種壞女人只會在最關鍵，最合適的時刻壓軸出場，扭轉乾坤。」
「現在，還沒到我出馬的時候！」
兩刻鐘后，一伙人勉強吃了幾口山芋干就去上工了。
「嗨，小姜同志沒想到你睡眠質量那麼好，我和王同志一起去河邊洗衣服的時候本來也打算叫上你的，但沒想到你居然叫了幾聲都沒醒。」
霍明君挎著姜暮夏的胳膊走在田埂上，此時農田裡已經有不少村民，只是這些村民都沒在幹活，三五成團地嘮嗑著，還時不時地就有人抬起頭看著新來的知青傻呵呵地直發笑。
「行了，你們幾個跟我過來吧！」
馬愛國是南湖大隊的大隊長，也是昨天駕著牛車去接知青的人。
現在正好快趕上秋收，他也沒心思再多指點這些小知青，這賊老天翻臉比翻書還快，要是不抓緊點，說不準啥時候就來一場雨，把這一年的收成全砸地里，還是趕緊幹活，把糧收倉里才能踏實。
「南湖大隊的情況我就不多費口舌和你們再介紹了，反正啥情況你們也看得見，一個字，窮！」
「你們來得不算巧，過幾天我們這兒就要準備大範圍的秋收了，這兩天先把一些偏的石頭地里的先收掉，沒時間給你們再多適應，你們要是不會就跟著老把式自己慢慢學。」
「男同志都領了鐮刀去收麥子，女同志就去打穀場上曬麥子。」
打穀場上，姜暮夏握著耙子漫不經心地翻著面前的麥粒，實際上心思全飛去了不遠處正和幾個大娘大聲嘮嗑，揮耙子揮得比她還不走心的矮胖大娘身上。
根據她們的話語推測，這一位應該就是南湖大隊村支書的媳婦兒了。
原著里有提到過這位支書媳婦兒，據說此人性格彪悍，貪婪刻薄，最主要的是書里還說了，這一位和弟媳的關係很不好。
關係不好就對了！
機會這不就來了嗎？
姜暮夏暗喜地舔了舔牙肉，找準時機特意卻又不刻意地湊到她身邊。
「原來大娘您就是村支書的媳婦兒，怪不得您幹活這麼利索！」
千穿萬穿，唯有馬屁不穿。
果然，姜暮夏這麼一誇獎，哪怕是脾氣不好，向來討厭知青來分口糧的李翠花也忍不住抬了抬眉。
「你這小知青眼光還挺好！」
「呵呵。」
姜暮夏特別真誠地笑了幾聲后，對她花式誇獎道，「聽說村支書是村裡最能耐的人，依我看這軍功章至少得分嬸子您一半，早上我看了，這整個南湖大隊都找不出比您家氣色更好的人來，依我看您做飯的手藝一定也很出色！」
「那可不！」
說到自己最擅長的領域，李翠花自信極了，「不是我吹，我手藝可是這一片最頂呱呱的，你看我們家哪個身子板不壯實！」
說完，李翠花瞟了姜暮夏一眼，瘦模瘦樣的，胳膊腿兒比莧菜杆子還要細，她心裡突然打起一個主意，試探地問道，「你吃的怪少的吧？」
「啊，對，我吃的可少了，我爹爹從小就說小雞吃得都比我多！」
姜暮夏面上一派天真無邪，假裝聽不懂李翠花的深層含義。
李翠花：「要不，你帶著口糧上我家來吃飯？不出三月，保准把你喂得又白又胖！」
「那可真是再好不過了。」
姜暮夏連連點頭，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
為了佔下這個便宜，中午一下工，李翠花家也沒回，拖著姜暮夏就飛奔到了知青點。
「這就是你的口糧袋吧！」
李翠花大搖大擺地衝進灶間拎起一袋口糧，手腳利落地解開繩子把頭往裡一探，等看清裡頭的東西后，登時便暴怒了，她一把甩開糧袋，拽住了姜暮夏的衣領。
「你個小賤胚子，敢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