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是我

躺倒在舒適的大床上。

管家剛關門離去，白樺直接喚出「紐扣」並未惶急的問詢原因。

而是強忍著那靈魂海里如同被颶風席捲的痛楚與眩暈感。

冷硬地命令道：「記錄情緒波動，以及身體體征數據，並將剛才的手札以及侯爵的狀態都記錄比對。以後只要能夠接觸到信息你自行添加資料庫吧。」

畢竟「紐扣」功能，數據都缺失，而且單憑以阿雷斯的記憶作為參考數據信息，太過簡陋單薄。

所以白樺覺得，因該將他自己本身接觸到的，能夠獲取的信息都加入到資料庫中。

雖然這樣做會收集到許多無效的亢余信息，是總比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滿足條件的修復靠譜的多。

然後才在腦海中問「紐扣」。

「現在身體這種情況，就是你說的靠靈魂碎片短暫的進入二階心靈之火的莫測後果吧。有什麼解決辦法么？那個調整自我意志形態的就算了，短時間我即不懂也做不到。」

「當前有三種方法可選一；繼續用靈魂碎片進入二階，加速靈魂記憶側的融合。二；滿足記憶側的遺留情緒。三；豐富的人生經歷會慢慢的消磨掉破碎的情緒。」

「滿足？怎麼滿足！

阿雷斯都舔到一無所有了？什麼愛情啊？明明就是被那兩個紫眼姐妹的魅惑之眼弄得神魂顛倒。

還有那個時間消磨，需要多久，三，五，十天，還是八，九，十年。

你這就是毫不委婉的，繞圈告訴我「這很難，所以得加錢」是么？」

白樺被「紐扣」回答刺激得簡直就要崩潰了。

但是紐扣似乎尚覺不夠又繼續道：「提醒一下，呂布的魂翎碎片也有殘留尚有類法則未完全融合，所以身體才會因為相悖的情緒而失控。」

「大丈夫……廢物……」

一聲不知源於何處的霹靂般的斷喝響徹魂海。

白樺聽到這一句「致死打擊」搖搖欲墜的意識，再也堅持不住，雙眼一閉直接暈了過去。

在昏迷前的最後一刻嘴裡絮叨著「便宜沒好貨，老趙誠不欺我。」

這次的白樺睡的卻意外的很是踏實。

雖然是刺激昏迷的，但是靈魂已經和肉體結合完成，強大的軀體吸收了富含生命活力和元素能量的食物，在轉化出鬥氣時臟腑也會伴隨有組成靈魂的魂能生成。

從而使得靈魂能夠得到滋養，不在是無根之木，無源之水。

但是他這安然的入睡卻是苦了聞訊趕來的莎娜小侍女。

此刻的莎娜看著那雖然呼吸依舊平穩卻無法被喚醒地小少爺。

不禁又回想起了阿雷斯被襲后血脈退化時的場景，但是她卻是沒有任何的辦法。

只能緊緊的握住那總是喜歡撥弄自己的頭髮的比自己還要柔嫩的手，如同要抓緊那將被狂風捲走的風箏。

繼而便是斷斷續續的啜泣聲，伴隨著晶瑩如珍珠的淚滴一同飄散。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哭累了女孩就這樣枕著緊握的手睡去了。

窗外的天空上那皎潔的白女士，似乎是感受到了小女孩的悲傷比之往昔變得更加的溫柔了。

灑在女孩髮絲上地月光份外純凈柔和而那泛起珍珠般的光澤竟如同具有了生命一般在光中升騰飛舞。

次日。

熱烈的金波拉一如既往的先於銀卡托躍出地平線，想要去擁抱白女士。

只是一如過往，舔**和女神的故事一樣。

只能用燦爛的光芒去照耀白女士遠去的背影裙角，然後看著晚起的弟弟銀卡托用那溫柔光芒和藍孩子在遠處的天空呼應嘻嘻。

短暫的雙陽，與雙月同在蒼穹之上地場景。

讓俊美地光頭青年很是感嘆了一番這個世界的神奇。

站在城堡花園的草坪上。

精神抖擻的阿雷斯完全不見一絲昨日的頹唐。

此刻他正如精靈舞蹈一般的翻騰伸展，優美的動作與似乎暗含著某種韻律的節拍。

只是要是有人能夠窺破他的心靈就會在他的意識海里見到另一番「奇妙」的景象。

一個青蔥少年做著「第十八套廣播體操」同時耳邊用響著「時代在召喚」的伴奏。

是的。

此刻的白樺已經認可了身為阿雷斯的身份。

事情還要從早晨剛剛睜開雙眼的那一刻開始。

在昨晚被意識暴動而刺激昏迷后。

休息了一晚的白樺，睜開雙眼，先是發愣一般的直直的盯著窗幔發了一會呆。

繼而鼻息間隱約聞到一絲絲熟悉的益益清香。

扭頭看去發現一抹月白色的絲絛般秀髮下那一張微皺雙眉盡顯焦灼與憔悴，眼角還殘留著淡淡濡濕水痕的小臉。

正斜枕在自己的臂彎處。

略帶有嫩繭的一雙小手，緊緊的抓握在自己相較起來雖然大而修長卻更顯柔嫩的手上。

「是為了『我』么？」

儘管他不知道這個小蘿莉，在看到再次昏迷的阿雷斯時的，憂思驚懼的心情。

不知道原本自由民的棚屋裡如同被遺棄的小野貓般，懨懨待死時，被小阿雷斯救活並養大，天天的陪伴產生的是什麼樣的情感。

但自從父母離世。

白樺還是第一次如此純粹的沒有一絲雜質濃烈的感受到被關注和被依戀的情感。

而阿雷斯的記憶中，身為次子的他雖然覺醒了樹精靈血脈。但是因為身為支脈的弱勢小貴族，權勢和資源都很匱乏之前長子的培養就幾乎傾盡了家庭的資源。

所以小阿雷斯只能作為和家族交換的珍貴籌碼，來換取繼續培養長子的珍惜藥劑和晉陞的機遇。

本來以為從女侯爵那裡得到了親情和愛意並如此的診視。

哪裡知道這只是其慣常使用的一種近乎於天賦和本能魅惑產生的影響。

而被收養的常伴身邊的小莎娜所萌發的

。才是如水晶般澄澈的愛和依戀。

所以白樺覺得，阿雷斯就是個大麻瓜身懷至寶而去妄求其它。

他想要得到這無雙的珍寶。

不論用什麼樣的方法或形式。

而且靈魂中的阿雷斯不也曾囑託過自己么。

他已經是這句身軀的主人了，難道還能退貨重來么？

這個世界可是不支持「網購體驗七天的」心中亂七八糟念頭閃出而後又迅速消逝。

幽深如墨般的雙瞳映襯著，

這「一夜白頭」的小蘿莉。

剎那時，

一念間，

白樺靈魂海中剛剛一夜安睡而平復的心緒。

猶如彗星直擊，

火山噴發，

大海咆哮，

劇烈起伏震蕩，甚至破碎。

原世界二十多年的人生，那曾經保有而後又失去的親情，以及從未得到過得愛意，諸般種種體驗盈縈心頭。

而融合阿雷斯記憶帶來的那在紫眼貴女的魅惑下產生的，

欲罷不能，

欲求不得的焦灼與懊悔的執念，

也在這如清泉滌盪，

月光澄澈，

晨光溫暖的感覺里，淡淡的柔和消散。

人生總是這樣，

在為了生存，

慾望……奔波忙碌的時候，

也許就是不期然的一個瞬間就讓我們成長。

至此。

記憶中的阿雷斯的情感沒有了過去選擇的哀怨痛苦與憤懣。

因為那是他心甘情願的選擇。

他的努力和付出不在於那個紫眼貴女身上，

而是他被從王都發配到南荒被人恥笑甚至最後因此而死都還在內心守護著的。

「愛」

但是那只是原來阿雷斯的記憶和意志，不是白樺的。

因莎娜的付出讓他再次體驗到別樣地溫暖。所以他需要讓這份付出在自己這裡具有意義。

而他也終將會具有尋覓到自己的「意義」。

靜謐的晨曦似有一朵花火在靜靜的開放。

在心中，在四星光芒之下……。

愛別離，求不得。——破

不言過往，不論將來，現在——我是我。

阿雷斯·巴恩哈特·白

靈魂同調率99.9%

***

這個同調率是什麼？看到意識中浮現的數字阿雷斯問「紐扣」。

經過了靈魂暴動般的融合后感知敏銳。

對這個和穿越前人機互動匹配度極其相似的同調率滿是疑問。

但是得到卻是毫無響應的靜默。

「不想說就裝死是吧，真是毫無誠意。」

阿雷斯腹誹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