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樂平車水的大街上，一輛大5眾朗逸在車流中行駛。
車子很快來到市醫院，車子找了一個停車位。
王翰林從車上下來，本能地去打開車門。
葉承輝已經走下車。
這裡氣氛讓人有種壓抑感，出出入入的人有的臉上露出喜悅，也不過是婦產科那些家人。
其他人都是面色沉悶，也許擔心家人安慰，也許是高額的醫藥費，讓他們有些承受不住。
二人走進醫院，來到住院部腫瘤室，走進電梯裡面有幾個人，向里退了一下。
到了十一樓。
二人走出電梯。
王成翰林在護士台打聽到李梅的病房。
葉承輝也不知怎麼面對這個仇人的妻子。
自己想儘儘微薄之力，知道她沒幾天了，花錢也買不到命了。
王翰林來到病房門口，回頭看看他如果反悔還來得及。
葉承輝示意他敲門。
王翰林點頭，輕輕地敲了幾下。
「進來。」裡面傳出李梅微弱聲音。
王翰林推門進去。
葉承輝看到一個骨瘦如柴女人躺在病床上，冷眼一看就是一個死人，只有眼睛在轉動。
李梅看來人並不認識，想要坐起來，掙扎了好幾次也沒坐起來，只好伸出一隻手，形如雞爪一般，除了骨頭就是皮。
被病痛折磨的像是一具骷髏，鼻子上插著氧氣管，隨時可以奪去他的生命。
王翰林上前幾步，說：「魏夫人，葉先生來看你了。」
這句話說出。
李梅的眼神發出憤怒，那種恨發自內心，全身哆嗦起來。
想起丈夫臨死前坐在客廳抽煙，一個身價過億，一夜之間變成了負債過億。
他心裡承受不住這種打擊，三萬人面臨事業，自己的這一切都要被銀行收回。
死！
只有這樣一切結束，魏東腦子已經走了極端。
儘管李梅一個勁勸他，只要我們活著就有東山再起時候。
魏東冷冷地嘴角歪了一下，甚至連哭都沒有力氣，坐在沙發上猛地吸煙，一根接著一根。
李梅看丈夫一反常態，從不吸煙的他，今晚抽了快兩盒了，一邊抽一邊咳。
李梅沒有阻止，丈夫心情自己能理解，那種突然失去所有痛他承受不住。
魏東抽煙最後一根煙，說：「李梅，去給我買一盒。」
李梅蹲下身子看著憔悴的丈夫，哀求道：「我們雖然什麼都有了，但是我們一家人都還好好的。」
魏東什麼都聽不進去，說：「去吧，就一盒，抽了就再也不抽了。」
李梅只好站起來，換上鞋出去。
剛剛來到樓下，覺得一個物體掉落下來，就離自己不足兩米。
仔細一看，竟然是一個人。
李梅哪裡見過這種場景，嚇得大叫一聲。
那人在地上痛苦掙扎幾下便沒了動靜。
聽到聲音的鄰居，小區的保安都趕過來。
李梅清楚地看到是丈夫，他還是走了極端，讓自己獨自去面對。
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自己現在一切都是拜他所賜，丈夫償還不起債務，選擇極端，從此一蹶不振，擔驚，銀行的催債，員工工資把這個養尊處優女人徹底擊垮。
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就是害自己家破人亡的仇人，憤怒仇恨，讓她徹底失去了理智。
桌子上的儀器發出危險報警。
護士聽到聲音跑進來，
說：「你們對他做了什麼，病人興趣如此激動，請你們出去。」語氣十分生硬。
王翰林趕緊放下一張卡。
李梅痛苦表情，憤怒地看著葉承輝，想喊出來，可以身體太虛弱，發出聲音的力氣都沒有了，呼吸急促，全身抽搐，拼盡最後一口氣說：「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說完頭一歪昏死過去。
他們二人已經被護士推出房間，剩下醫生護士搶救。
葉承輝沒想到把人家害得這麼慘，比他們慘的還有王元曲，他現在成了光棍，妻子跟他離婚帶著孩子走了。
剩下他自己每日酗酒，簡直就是一個廢人，以前一塵不染，就是衣服上有一點塵土，他都去脫下洗了。
走路都會時不時看看身上哪裡有髒東西，因此外號「娘娘腔」。
也許是他們只能成功，不能失敗，他們不能接受優勝劣汰現實。
王翰林要請葉承輝吃晚飯，二人又回到茶館。
這次是在王翰林的辦公室。
王翰林要了幾個菜，一瓶「天之藍」，說：「我經濟條件也只能請你喝這種酒了。」
葉承輝坐在沙發上，把頭看在沙發上，問：「有沒有煙？」
王翰林一愣，說：「我這就去買。」說完走出去。
很快回來，一盒中華放在他面前。
葉承輝打開取出一隻點上，深吸了一口。
王翰林看他已經抽了一段時間。
葉承輝一隻手扶著腦袋沉思。
王翰林打開酒，菜都是打包盒，說：「別抽了，我們喝點。」
葉承輝拿過來一口氣喝下，皺了一下眉頭，說：「我們在大學夢想就是畢業出來，打出一片天地，誰知打出來的天地都是踏著別人鮮血，踐踏著別人的尊嚴而站立。」
王翰林說：「這就是生存吧。」
葉承輝說：「你說的沒錯，自古都是這樣，大到王孫將相，小到百姓人家，只要你不奮鬥，不創新就會被淘汰，魏東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只是不願意接受這個現實，把經營老套，守舊思想，還有最致命的一點就是僥倖心理，自己失誤導致家破人亡，員工失業。」
王翰林聽著，從桌子拿起煙也點燃上一隻。
屋裡瀰漫著煙氣，酒氣。
王翰林幾杯下肚也打開了話匣子，說：「岳陽集團不搞垮格林，還有第二個岳陽集團，第三個，甚至第四個，格林集團管理方式，早晚會淘汰。」
葉承輝苦笑一下，說：「我就是那個出頭鳥，所有集團矛頭全部指向我，冷血動物，無情之人，追命鬼，鐵手腕全部落在我身上。」
王翰林一笑道：「你一個人承擔了「四大名鋪」的全部稱號。」
葉承輝說：「你這是諷刺我。」
王翰林說：「職場鬼才你確實名副其實，-說你的手段太高明，一招輕而易舉把百年企業搞垮。」
葉承輝也有了些酒意，說：「我看你家旁邊有兩間門面寫著出租。」
王翰林說：「這個地方偏僻，做什麼都不好乾，有點資金的人都去繁華地段租賃去了。」
葉承輝說：「繁華地段固然重要，你卻忘了一句好酒不怕巷子深，再說現在網路發達，只要廣告做的單位，產品過硬，還怕顧客找不到。」
王翰林點點頭，問：「你打算租賃下來？」
葉承輝說：「我出資，你出頭，分紅你三我二。」
王翰林忙道：「不不不，主意是你想的，錢是你出的，我二你三。」覺得又哪裡不妥，問：「那剩下的五呢？」
葉承輝說：「餅卷肉老闆的。」
王翰林一愣，說：「你打算跟他一起合夥開店。」
葉承輝說：「我要開全國連鎖。」
王翰林問：「就一個小吃能嗎？」
葉承輝說：「做什麼都有風險，誰也不敢保證百分百盈利，只要敢嘗試那就邁向成功第一步。」
王翰林一笑，不勝酒力的他說話都有點大舌頭了，但腦子非常清醒。
相信葉承輝只要決定了，都是他經過深思熟慮后的，甚至後面都已經想好了。
跟著他乾沒什麼可擔心的，自己又不出錢，就是出力沒什麼損失，說：「我聽你的。」
葉承輝一笑，問：「你家老爺子同意跟著我這個冷血動物一起混？」
王翰林說：「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這是我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