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皮猴的武力值
正胡思亂想的瞎琢磨著，思緒忽然被人群中一陣嘈雜的吵鬧聲打斷，我回過神定睛一看，原來不知何時從熙熙攘攘的人群鑽出來五六個地痞無賴模樣的男人，個個五大三粗穿的流里流氣，看到黃珍慧面容俏麗舞姿動人，竟按耐不住上前調戲她。
一個帶頂鴨舌帽的混混用生硬華語問道：「中國人？小妹妹跟我走吧……保證你吃辣的喝香的……天天快活似神仙。」
說著露出猥瑣的笑容伸手去摸黃珍慧俏麗的臉蛋，黃珍慧柳眉倒豎一巴掌拍掉那混混的手就往我們這邊跑來，卻被剩下幾個地痞攔住嬉皮笑臉的說著污言穢語調戲一時走不脫，一旁被嚇得花容失色的菲菲又急又怕，沖我們大喊：「伯父、尚大哥你們快來啊，有人欺負慧姐！」
皮猴早在一旁看的分明，端起一碗稻香酒一飲而盡，隨手把碗摔的粉碎，沖我擼起袖子笑道：「我說營座，想不到在咱哥們這一畝三分地上還有人敢虎嘴上拔毛？今天我不把這幾個孫子腦袋擰下來當球踢我就不姓孫！」
周老闆看皮猴捋胳膊挽袖子就要動手打架，忙拉住他說：「小東你別衝動，他們人多勢眾，強龍不壓地頭蛇，我去跟他們講道理，萬事以和為貴，萬一有人受傷就不好了。」
我知道周老闆是擔心皮猴吃虧，就攔住他說：「周老闆你別管他，就這幾個小混混還不能拿皮猴怎麼樣，你就看著他給慧姐出氣就行了。」
說話間皮猴已經撥開了人群擠了進去，上手一記勾拳打在那糾纏不休的鴨舌帽臉上，鴨舌帽被皮猴這一記黑拳打的踉蹌倒退出五六米開外，捂著腮幫子半天站不起來，連門牙都被揍掉了兩顆。
他其餘那幾個同伴看到老大被人打了，放開了黃珍慧，一齊發聲喊向皮猴衝過來，有兩個還亮出了手裡的匕首短刀，皮猴嘿嘿一笑，根本不把幾個地痞流氓放在心上，轉身如同餓虎撲羊迎了上去。
別看他個頭不高身手卻異常靈活，下起手來更是毫不含糊，幾個起落看的發抖的小姑娘菲菲眼花繚亂，再看那幾個混混已經全部倒在地上哼哼唧唧，再也沒有半分剛才的囂張勁了。
皮猴踢著地上吃痛的鴨舌帽冷哼道：「你他媽也不睜眼瞧瞧，誰的人也敢動，老子當年調戲娘們時你還穿開襠褲呢，下次別讓老子再碰見你！滾！」
幾個混混這才算知道了眼前這個貌不驚人混世魔王的厲害，別說就他們四五個人，就是再來幾個估計也不夠看，當下灰頭土臉相互扶著倉皇逃了去。
周老闆幾人看的目瞪口呆，五六個彪形大漢不到兩分鐘就被皮猴一人全部撂倒，阮甲也恍然大悟，想起那天在黑市拳他口出狂言說要跟賈列德一決雌雄絕非是狂妄託大，而是實打實有跟地下拳王一戰的本錢。
黃珍慧看皮猴打跑了混混忙跑過來拉著皮猴噓寒問暖：「小東你沒事吧？真想不到你身手這麼好，這次算慧姐欠你一個人情，改天請你吃飯。」
皮猴看眾人都對他投來讚許的目光，不禁得意洋洋的撣撣袖子上的塵土說：「要沒有這兩下子能做的了緬北人民軍特務偵查營副營長？不是我跟你們吹啊，真動起手來放眼整個婆羅洲，也就我們營座尚驚雲跟我半斤八兩伯仲之間，其餘的咱還真沒能看得上眼的。」
我看他吹的大了也懶得去揭破他，起碼今天這架打的算是正當防衛，也算他少有的幹了件正事。周老闆走過來拍拍他的肩膀說：「早知道小東這麼厲害，
還找什麼地下拳王賈列德，你一個人負責我們的安全就綽綽有餘啦！」
皮猴聽周老闆對他的武力值非常滿意便順桿往上爬道：我說周老闆，既然這樣您就把那印度阿三辭了，把他那份工錢給我加上，這一趟雨林走個來回我保你汗毛都不會少一根。」
周老闆笑著擺手說：賈列德是珍慧通過三哥的關係費了不小周折才找到的，咱們出發在即再跟人家解約多少有點不合適，不過你放心，這趟咱們只要達到目的，報酬方面絕對不會讓你們吃虧。」皮猴這才撇撇嘴點頭答應，有驚無險的一個小插曲雖然沒人受傷，可讓那幾個混混這麼一鬧眾人也沒有了繼續遊覽的心情了，索性打道回府到酒店吃飯，順便盤點下裝備物資，為第二天進軍雨林做好充分打算。
我跟冬瓜吃完飯就回到了家裡，我倆需要準備的東西不多，因為探險隊的物資裝備都是黃珍慧負責採購的，我這裡只把三長四短几把槍械裝進木箱子里，明早帶去酒店給他們一分配就算完事了。
皮猴知道進了雨林后短時間內再也沒酒喝了，所以飯局上又拉著賈列德和我灌了不少，反正都是周老闆那個大款買單，吃喝起來也不心疼。
這時才晚上七點多天還沒黑透，我看皮猴已經昏昏沉沉的睡去呼嚕打的震天響，搖頭苦笑：「這胖廝真是心寬體胖，天塌下來也從來不耽誤睡覺，明天就要進入危機四伏的熱帶雨林深處冒險了，此去吉凶未卜，這傢伙就像事不關己兀自吃的下睡得香，不過這種性格也挺好，不像我，有點事就愛胡思亂想給自己施加不必要的壓力。」
正在腦子裡盤算明天的行程，忽然又想起件事，於是順手把毛毯給冬瓜蓋上獨自走出了家門。清爽的夜風讓人頭腦清醒了許多，街上昏暗的路燈把我的影子拉的很長，我七拐八繞穿過城區貧民窟來到兩間低矮的窩棚前，古達城內的貧民窟這種窩棚很是尋常，住這種窩棚的都是些社會底層的貧苦百姓，無家可歸者或者賭徒混混。
我眼前這兩間還算整潔的窩棚正是kuimi和他妹妹喬珊的家，我敲了敲陳舊的木板門，裡面傳來kuimi怯怯的聲音：「誰呀？」我隔著門說：「是我，來看看你們。」
kuimi聽出是我的聲音急忙把門打開，一個扎著馬尾辮的小腦袋卻先露了出來，正是kuimi的妹妹喬珊，她對我報以燦爛的笑臉說：「尚哥哥你來了，好久沒見到你了，快進來！」
我走進窩棚kuimi給我遞過來一張椅子，我沒有坐，摸著小姑娘喬珊的頭說：「我和猴子明天要進雨林一趟，我不在的這些天你們照顧好自己，就待在家裡等我回來，沒事別在城裡亂逛。」
kuimi以為又要進林子伐青條，忙說：「尚哥把我也帶上吧，我能幫你伐樹！」我對他笑笑說：「這次可不是去伐青條，而是帶人進入雨林深處尋找一處古迹，這一去山長水遠吉凶未料，所以才讓你倆照顧好自己。」
喬珊忙問我：尚哥哥你們要去多久？什麼時候回來？」我拿出兩張100美元交給她說：「這個我也說不好，順利的話一個月左右，要是出點岔子就難說了，這點錢你們收好留著應急。」
眼前這對命苦的兄妹是兩年前逃難來到古達城的，當時他們的父母都死在了海盜手中，二人衣衫襤褸饑渴交迫，偷摘種植園的香蕉充饑，被農場主當場抓住綁在農場的鐵柱子上，我剛好路過便給了農場主一點錢順便把可憐的兩個孩子救了下來，問清了他們的來歷又給他們在貧民窟找了兩間窩棚，至此才算結束了這對兄妹孤苦伶仃的漫無目的的漂泊。
kuimi聽我說這次不同以往可能會有危險，略顯稚嫩臉龐露出嚴肅的表情說：「尚哥你帶上我吧，我雖然幫不了你什麼大忙，給探險隊背裝備還是可以的，要不是當初你從農場把我們救下來，可能我兄妹二人早被農場主打死了，讓我和你們一起去就算我報恩了！」
聽他這麼說我覺得很欣慰，但這次探險我自己都沒有全身而退的把握，更別說再帶上身體瘦弱他了，於是我對他說：「你是個好孩子，這份心意哥心領了，但家裡還有妹妹喬珊需要你照顧，她腿腳不方便，你一兩個月不在家有人要欺負她該怎麼辦呢？聽話好好在家照顧妹妹。」
喬珊聽我這麼說神情有點沮喪，咬著嘴唇看了眼自己的右腿，那是她小時候患小兒麻痹留下的後遺症，由於走路一瘸一拐和正常人區別很大，所以從小就常受到同齡孩子的取笑欺辱。
看著低頭不語的喬珊委屈滿滿卻又無可奈何的凄楚，純潔無瑕的大眼睛里閃著淚花，我忽然有那麼一瞬間冒出個想法，這趟要是馬到功成得了報酬有機會能回到祖國，不妨把這對命運多舛的苦命兄妹順便也帶回國去，找個正規營生，總好過蝸居婆羅洲一輩子給人干雜活處處受人欺負要強。
我也搞不懂自己怎麼會忽然有這種想法，但現在說這話還為時過早，就拍拍喬珊肩膀柔聲對她說：「你別難過，我這趟出遠門回來后可能還會給你一個大大的驚喜，好好在家待著，聽你哥的話，等我回來。」
喬珊聽說有驚喜這才破涕為笑說：「尚哥哥我前兩天在書上看到一種非常漂亮的鳥兒，叫鳳尾咬鵑，它們的羽毛絢麗多彩就像鑽石一樣，真的是太漂亮了，你從雨林回來能送我一根嗎？」
我對她說：「小意思，不就是一根鳥毛嗎又不是什麼大事，我回來肯定送你一根最漂亮的羽毛給你。」看著喬珊終於露出開心笑容我才叮囑kuimi把錢收好，離開了他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