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被綁架了
本來聽著還沒什麼,可後面這兩人對話倒顯得格外刺耳,沈天朝那二人看去,這兩人身著光鮮,頭戴小冠。一看就並非普通百姓。
榜文旁邊的士兵聽完立刻舉起銀槍,怒目道:「再敢羞辱我家將軍,看我不將你……」
小兵,話說到一半,還是忍住了,臉上憋的通紅。
「哼,這兵爺爺就會欺負我們窮老百姓不成,還要將我怎樣?青天白日,難不成要殺我?有這勇氣還不如去對付黃衣反賊啊,跟我們這等屁民斗什麼狠。」這人八字鬍須,嘴上極為厲害。
「你……」
那士兵論說話明顯占不到上風,只是攥緊銀槍,惡狠狠的看著那二人,竟再也吐不出半個字。
這對話沈天自然是聽的一清二楚,但他並沒有當回事,因為此時的沈天正用他自以為犀利的眼睛到處搜索攝像機。
攝像機沒尋到,卻在人群里,看到一個嬌小身影。帶著氈帽,如一條小魚在人群中穿梭自如。借著人群之間吵吵嚷嚷做掩護,竟神不知鬼不覺的朝那倆不像平民的倆人腰間一陣摸索。
「我去,這是什麼愛好?額,難道是」
「小偷!!!」
沈天失聲叫了出來,雖然聲音很小,但那「小偷」耳朵卻好像極為靈敏,人群中,聞聲朝沈天看了一眼,露出一絲凶意。
正當沈天眉頭緊皺的望著他時,他竟朝沈天歪嘴一笑,似是挑釁一般。其身如靈蛇,轉眼又輕鬆鑽入人堆里,逃走了。
「我去?」沈天吃驚道:「這是在挑戰我?」
沈天雖然不是什麼運動健將,但是眼神犀利,爆發力也是十分驚人,再加上他一米八身高的大長腿,奔跑速度也是飛快。
但還沒逞強幾分鐘,身體就不行了,才追了不過半條街,就上氣不接下氣,只一拐彎的功夫,竟追丟了。
正當沈天原地雙手撫膝,氣喘吁吁之時,卻見那「小偷」竟又出現了,而且是主動朝沈天走了過來。而這小偷,正是之前樹蔭下女扮男裝之人——雙兒。
「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偷東西,看我……不抓你……進警察局。」
沈天氣喘吁吁,說出這句話后顯得極為辛苦。雙兒緩緩走到了沈天跟前,雙臂環抱,看似嬌小的身材反而有點盛氣凌人。「什麼警察局?該不是要報官吧?呵呵呵,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沈天感覺力氣稍微緩過來一些,繼續裝有氣無力的樣子。道:「要不是……我沒吃飯,餓了……三天……,肯定……抓住你……」
雙兒上下打量著沈天,看他破爛的衣服,瘦弱的身體,還真有點像三天沒吃飯的乞丐。道:「這桃源鎮所有要飯的,我都認得,你是何時來到此地的?我怎麼沒見過你。」
「你管我!」沈天看準時際,立即發難,朝雙兒撲了過去,這不到一米的距離,又是面對面站著,對方又毫無防備,沈天相信自己這突如其來的一下,定能一把抓到。
但是……他撲空了。
只見雙兒只是輕點一下腳尖,便跳出不到兩丈高,輕易就躲過了沈天的「偷襲」,穩穩站在地上。
沈天跌成個「狗吃屎」的衰樣,攥拳捶地,大呼:「不可能!」
這假的吧?變戲法?有威亞?什麼玩意……
看沈天出糗,雙兒笑道:「就憑你這伎倆,還想偷襲我,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呵呵呵呵」。
一連串的笑聲讓沈天極為厭惡,眼看動手是打不過,沈天只好動口:「女子應該笑不露齒才對,看你笑的那個樣子,毫無婦人之道,一口大黃牙……」
雙兒用手遮住嘴,竟也下意識的用手指摸了摸自己的牙齒,她自然是不可能一口黃牙的,但被這廝這般戲弄,羞憤不已。
「你……你膽敢戲弄我?看我不掌你的……嗯?你剛才說什麼?婦人之道?你…竟然看出我是女……」
「廢話!」說話功夫,沈天已經緩緩站了起來,拍著破爛衣服上面的塵土道:「個子矮,皮膚白,戴個帽子做掩飾,胸脯又有點高,女扮男裝的小伎倆罷了,傻子才看不出吧。」
雙兒看了看自己的確有些高聳的胸脯,心裡怒罵這個登徒子。不過,他能一眼看出自己是女扮男裝,倒有些不簡單:「你這乞丐,趕緊回答我,是哪裡人,什麼時候來的桃源鎮?剛才我的身手你也看到了,敢說半句假話,定讓你吃盡苦頭。」
雙兒年芳不到二十,正是少女亭亭玉立之時,剛才被沈天說不守婦道,真是被氣得半死。
「還讓我吃苦頭?你偷了人家東西,我勸你趕緊還回去的好,法網恢恢疏而不漏,你這樣早晚被警察抓到,到時候吃苦頭的可是你自己。」
「誰抓我?警察?哈哈哈,本小姐在御龍大陸生活了快二十年,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等新鮮詞。」雙兒又一次雙手環抱,帶著輕蔑的眼神,看著眼前這個奇怪的男子。
「啥玩意兒?什麼龍?什麼大陸?你是發燒了還是入戲太深?」沈天說著就要上前去摸雙兒的額頭,雙兒哪裡料到這歹人竟然還敢如此輕薄無禮,一拳就朝沈天的腦門砸去。
沈天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
入夜,桃源鎮城北,一處破敗草廟內。
一老者正襟危坐,雙兒在其身後正輕輕拍打著老者後背。
老者道:「雙兒,你今日同他有所交際,你看此人如何?」
「骨瘦如柴,弱不禁風的,而且此人極為好色,竟敢伸手摸我。爹,你這次可能是看錯人了。」雙兒有點添油加醋的說道。
「哈哈。」老者輕笑,似乎知道雙兒所說不實。
雙兒停下捶背,繞到老者前面,道:「爹,你說這人,說話奇奇怪怪的,倒真有點跟我們這裡的人不一樣呢。」於是又把什麼警察之類的話,以及和沈天對話的細節都一一說出。
老者皆緩緩點頭。
此時的沈天,正在破廟角落裡酣然入睡,對此絲毫不知。雙兒繼續道:「白天在那榜文處,那麼多人,他竟能一眼就看到我,而且後來碰到我以後,還想著法偷襲我,這眼神和心思,倒是算是有點本事。」
沈天被拍暈后,就被雙兒弄到了這草廟內,早已對沈天的筋骨氣息進行了探查,發現沈天的身體竟然毫無修真練氣的痕迹,根本就是一文弱書生。讓人多少有點失望。
「有無武藝修為,並不打緊,先祖當初若不是巧遇異寶,哪有後來的天下一統?關鍵還是看此人悟性如何……」老者看著角落裡沈天,他身體晃動,眼看就要醒來。
極度睏乏的沈天,終於是睡了一個好覺,若不是腹中傳來的飢餓感,就是睡他個三天三夜,也似乎並不滿足。他睜開眼,伸了一個足足的懶腰。
「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草廟方睡足,窗外……嗯……夜已遲。」
沈天大言不慚的將羅貫中的五言絕句改了一下,感覺有些不敬,自己更不敢攀比孔明,只是睡了一覺,醒來后感覺極為滿足,心情愉悅至極。
「小兄弟,沒想到你年紀輕輕,就有如此文筆,好啊。」燭台旁的老者,帶著神秘笑容,對沈天道。
沈天趕忙扭過頭,才發現這屋子裡還有其他人。他著眼四周,滿屋子就只有一根蠟燭,立在佛台上。佛台下,一老者端坐蒲團之上,對其點頭輕笑,昏暗的燭光下,雖看不清具體面容如何,但見這老者鬚髮皆白,凸高顴骨,有點像電視劇中的得道高人。
沈天仍感覺這是在裝神弄鬼,說話口無遮攔,毫無避諱。道:
「這位老神仙,小人我不知為何流落此地,煩請您一定告訴我這裡是哪兒,您看我這手機也沒信號,想打電話也打不了。」
沈天說話間,已經站在地上,其六尺的身高,立刻就讓老者眼中露出讚許的目光。
雙兒湊到老者耳旁道:「爹你看他,又不知說的什麼胡話。」
沈天這才注意到那女扮男裝的雙兒也在這裡,看其關係如此親密,於是道:「您這姑娘白天打了我,我就不報警了,陪我兩千塊錢咱私了,您覺得成不成?」
沈天看到兩人面面相覷,沒有言語,連忙又道:「兩千不行,給個兩三百也是可以的。」
老者笑道:「小兄弟,你且過來,不妨告訴我你是哪裡人,為何流落到此?」老者言語溫和,又一番關切,讓沈天頓時危機感全無。
但老者旁邊的雙兒就沒那麼客氣了,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沈天,遷怒道:「兩三百的銀錢沒有,揍你兩三百拳的力氣倒是有的是,你要不要再嘗嘗?」
沈天見雙兒揉圈擦掌,心裡著實有點怕了這姑娘了,想到白天情景,頓時額頭疼痛起來。看來白天挨的那一拳,著實不輕。
沈天道:「現在是法治社會,可不能做這些擾亂治安的事。」沈天立刻躲到了佛台邊,扒著眼睛,對這一老一少道:
「這裡是哪裡,你們隨便拘禁我,侵犯我人身自由,可是要坐牢的。」沈天自然是不能輕易說出自己的出身,再說他白天又是眼睜睜的看到這姑娘偷人東西,想必這兩人一定不是什麼好人。
彷彿對坐牢兩字極為敏感,雙兒怒目圓睜,道:「我爹問你話,你不回答,反問起我們了,吃我一拳,讓你好好清醒清醒。」雙兒說著就要上前,被老者一把攔住。
「哈哈哈,罷了,罷了。」老者撫須而笑,道:「小兄弟莫怕,我這姑娘,嬌養慣了,你且坐下,我自會慢慢道來。」
老者對沈天前面的蒲團指了指,做出一個請字。
沈天懷顧四周,外面已是夜深,看雙兒站於這老者身後,應該暫時沒什麼危險,於是躡手躡腳,一屁股坐在了蒲團上。突然又發覺不對勁,於是也學著老者的姿勢,跪坐下來。
老者似乎對沈天非常感興趣,緩緩道:「此地名叫桃源鎮,地處於益州西方,我們父女兩人是自東部邊境逃難至此。」打量了一下沈天的衣衫,老者繼續道:「我們和你一樣,都是逃難的窮苦人,你不必害怕。」
沈天聽老者這般說辭,心裡舒了口氣,但對眼前情景還是不敢相信。於是問道:「這裡是桃源鎮,我白天……嗯……聽您這姑娘說……什麼什麼大陸,是哪兒。」
「又在裝什麼傻……」。雙兒聽沈天說話就有點不耐煩,若不是老者在旁邊護著,怕是這雙兒又要給沈天頭上來一拳,讓他清醒清醒了。
老者卻是依舊耐心十足,道:「中原諸地,遼闊至極,東鄰闊海,西抵匈奴,北至冰原,南御蠻夷,名曰御龍大陸。」
想想白日里的桃源小鎮,奇奇怪怪的人,再想想自己從一條小河邊醒來的情景,諸多經歷,凌亂至極。沈天慢慢整理著思緒,可對於之前的事情,一時間竟然怎麼也想不起來。只感覺廣廈崩塌,地面起伏,后又亭台初現,山巒迭起。
難道,我穿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