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搞事情

舊大陸歷987年12月6日，奧斯柯達城。

這是一座每天都有濕潤空氣呼吸的城市。

街上的行人都穿著厚重的大衣，這些大衣都被一層薄薄的水霧覆蓋著，有的甚至已經半濕。如果有冷風吹過，會將大衣裡面的人凍得直哆嗦。

但不得不說的是，這是一座繁榮的城市。

在其他地方只有平房時，這裡已經建起了樓房，而經過卡特蘭共和國幾十年的發展和建設，街道兩邊幾乎全都是四五層的高樓。

這裡還是重要的交通樞紐，建有全國最大的火車站，並且火車頭也配備的是最先進的蒸汽機。

這裡的工廠隨處可見。有生產蒸汽機的龐大機房，也有做洗衣液的小工廠，在這座城市的東邊還有一個煤炭礦場，很多無處可去的流浪者都在那裡得到了一份工作。

但不論是大機房還是小工廠，他們所用的生產機器都是以蒸汽機為原動力的。因此可以想象這座城市的空氣環境實在說不上友好。但仍舊有無數的人蜂擁來到這座城市謀求發展的機會。

雖然這座城市足夠繁華，但有光明的地方就有黑暗。這座繁華的城市吸引大量流浪者前來，有的選擇去找一份工作，但有的人卻選擇不勞而獲。

在這座城市的下水道、平民窟和一些幽深小巷中都有這些老鼠的身影。

而城市的最外層是一些無處可去的流浪者聚集的地方。這裡充斥著各種黑暗，偷竊和搶劫層出不窮。

這裡就是平民窟。

約翰緊了緊身上雖然有些舊，但還算完整的大衣，腳步迅速的走在一條布滿積水的小路上。小路兩旁是一些破舊布料和紙板組成的房子，住在這些房子里的都是一些窮光蛋。但卻不乏一些膽小而且陰險狡詐的人，這些人不僅沒有本事，而且只會欺軟怕硬。

這不，馬上就來了一個。

「喂，臭小子，你從哪兒把我的衣服偷走了？」說話的是一個高個瘦弱的傢伙。只見他用十分貪婪的目光注視著約翰身上的那件大衣。

今年的冬天十分不好受，吉米覺得要是沒有一件禦寒的大衣，他可能會直接凍死。

從吉米那是乾澀沒有水光的眼睛中我們能看出約翰現在的樣子：灰色如枯草般的頭髮，一對充滿血絲的黑色眼睛，寬大大衣下是一具十五六歲，瘦弱單薄，彷彿一吹風就會倒下的身體。

按道理這樣的樣貌是由於長期營養不良造成的，但這時約翰身上卻穿著一件完好的大衣，一看就是偷來的。這也是為什麼吉米有這個勇氣來「抓小偷」。

吉米等了一會兒后，十分不耐煩的說：「趕緊給老子把衣服脫下來，然後滾！聽到沒有？！」然而令他十分沒想到的是這個瘦弱的傢伙彷彿沒聽到他的話一般，徑直的從他旁邊走過。

吉米感覺他受到了侮辱，從腰間拿出一把小刀猛的捅向約翰，然而約翰腦後彷彿長了眼睛，腦袋一偏躲過小刀，隨手握住吉米的手腕，用力一折。

「咔嚓」

「啊~！」

隨著一聲凄慘的嚎叫，約翰鬆開彎折的手腕，將小刀劈手奪在手裡，隨即轉過身狠狠捅在吉米的肚子上。吉米還來不及痛呼又被約翰用小刀捅入喉嚨。

鮮血頓時四處飛濺。約翰冷漠的注視著周邊的人群，眼中閃過嗜血的光芒。每個和他注視的人都垂下頭顱，不敢看他。約翰隨即冷哼一聲，轉身離去，只留下一個躺在地上不斷扭動抽搐「嗬嗬」抽氣的身體。

但身體隨即很快不動了。

那些流出的血液在屍體下匯聚成一灘暗紅色的小池，紅的刺眼。

……

……

時間回到五天前。

舊大陸歷987年12月1日。

這時約翰正看著從垃圾桶里翻出來的報紙，四周堆滿了垃圾，一些看不出原樣的腐爛的東西流出油黑的泔水，散發出陣陣惡臭。但約翰卻彷彿沒感覺到似的，臉色十分平靜的看著報紙上面最近發生的事情。掃了幾眼后發現都是一些明星的花邊新聞，沒有什麼有價值的信息。

搖搖頭，感受著腹中的空虛感，約翰手扶著牆壁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

原主的身體實在太過羸弱，並且因為長期的營養不良，導致短時間內很難改善。

而且也因為這副弱小的身體，導致他嘗試了很多不在意他身份的工作都被拒絕。

因為除了一些體力活，他幾乎找不到任何工作。這導致他從穿越到現在的三天內都是用偷竊來維持生活的，當然錢現在也被他用光了，買了一些吃的東西，而且因為不能引起警惕，偷竊的金額不能太大，所以他現在也沒有房子住，仍然住在這個骯髒的小巷裡。

雖然作為一個專業的殺手來說，偷竊實在是非常容易的一件事，但終究還是太掉面子。

殺手嘛，就該殺人。

但礙於身體的弱小和一些神秘學知識讓他明白在這個世界人並不是那麼好殺的。

因為每個人在死後還有靈存在，這些靈如果生前有信仰，那麼死後就會到所信仰的神明的神國中去。

如果沒有信仰，就會被靈界中的命運長河沖刷掉記憶，變成真靈最後被靈界吸收，成為廣袤靈界的一部分。而如果人死前有太多怨氣，那麼死後原先的靈就會變成怨靈。

這些知識雖重要，但在神秘界中只是一種常識，非常普遍。

而約翰所受的神秘學知識教育僅僅只有一些神秘學常識和注意事項，再然後就只有一門溝通靈界的語言：古柯達斯語了，也叫精靈語，當然也還有巨人語、龍語、惡魔語等等超凡語言。

但遺憾的是這些約翰根本沒有學過，現在他迫切的需要學習神秘學知識，但因為沒有門路，所以約翰也只能幹坐著。

約翰將頭探出小巷，街道上的路人行色匆匆。仔細盯了一會兒，約翰找到了一個優秀的目標。與街上其他行人相比，他身上的衣服比普通人更好，但比富人還差那麼一點兒。臉上的鬍鬚收拾得很整齊，應該是一個中產階級，不是醫生就是律師。

仔細考察了一下周邊的環境，約翰逆著人流向目標走去。

尼文斯感覺這兩天真是糟透了！昨天晚上回家看到門口的一雙男士鞋就感覺有些不對勁了。聽到卧室里傳來女人的呻吟聲，他努力說服自己妻子可能在自我慰藉，但直至他看到妻子和一個陌生男人像兩條肉蟲一樣纏綿在卧室床上。

尼文斯直到現在都還感覺有些頭暈目眩。

他竟然被綠了！現在這頂綠帽子就在他頭上，這簡直就令他坐立難安！他要去買槍，他要殺了那對姦夫淫婦！

尼文斯的眼中閃過一抹紅光，令他沒注意到的是懷中的書本同樣閃過一抹微不可查的紅光。

隨著約翰和尼文斯越靠越近。

終於，一個灰發傢伙「不小心」撞到了尼文斯身上。

「啊，對不起，對不起，剛才沒看路，怎麼樣，你沒事吧？」約翰嘴上說著抱歉的話，伸手去扶尼文斯，然後左手猛的一拉，右手隱秘的一抽，隨手將東西揣進衣兜里。

「啊，沒事。沒事。」尼文斯感覺有些臉上有些發燒，自己剛才想事情竟然沒有注意到眼前有人，同時對自己剛才的想法感到震驚。

他可是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文明人，怎麼會產生這種想法？

正當尼文斯準備給眼前的人道歉時，一轉頭人已經不見了，只能遠遠看到一個滿頭灰發的人漸漸遠去。

「唉」

尼文斯嘆了口氣，決定今天和自己的妻子好好談談。那個陌生人的一撞倒是把他撞醒了，她既然那麼想找新鮮感那就讓她找去吧，反正他現在有高薪穩定的工作，只要他有這個意願，大把的女孩兒願意靠上來。

至於這個妻子，明天就和她離婚！

不過槍還是要買的，發生意外時也有一個依仗。聽說槍械店又出了一款新貨，用的還是蒸汽的動力，不用火藥。他可要好好看看。不過聽說挺貴的，他要先看看錢夠不夠。

尼文斯將手伸進大衣內襯

「嗯？」

尼文斯又仔細伸手翻找了一下。

「我錢包呢？」

尼文斯覺得他應該將衣服脫下來好好找找，錢包一定掉在衣服的夾縫裡了，絕對不是被那個將他撞醒的陌生人偷走的！嗯，一定是這樣！

於是街道上出現了這樣一幕：一個看起來十分嚴肅的中年男人在大街上脫起了衣服，脫完的衣服他還要再抖一抖。

然而直至尼文斯脫完了上衣，光著膀子站在露天大街上，他也沒有找到錢包。

看著褲子，尼文斯一狠心，絕對是掉進褲襠里了！伸手一解褲帶，然後向下猛的一拉。

街上的行人紛紛避讓，震驚的看這一幕。一個母親捂住了女兒的眼睛，而她自己的眼睛卻一眨不眨的盯著尼文斯的。。。你們懂的。

一個似乎是報社記者的傢伙，拿著相機對著尼文斯猛拍，他心中暗喜，明天的頭條有著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