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找工作

翌日。

約翰拿著剛才順來的報紙，看著頭條上那行醒目的大字。

「震驚！一男子為求得異性喜歡竟在大街上當眾脫衣！」

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等等」

約翰看著那個熟悉的裸體身影，「這尼瑪不就是昨天被我順錢的那個人嗎？」

然而，事實上，約翰和尼文斯的孽緣絕不僅僅止於此。

……

……

約翰隨手將報紙放在一邊，又拿起了另一張報紙。是的，他在找工作，而且必須是那種高危不會注重他的來歷和身體素質的工作，最好工廠里還發生了一點兒怪事。

可能有的讀者覺得他可能是想找死。

讓我們將時間調回到昨天晚上。

約翰的面前放著一本似乎非常正常的書。

普通黑色硬紙封皮，書本也不是太厚。書皮上用淡綠色的字體寫著幾個聯邦語：《卡特蘭聯邦共和國通史大全》，似乎只是一本歷史書，再正常不過了。

但冥冥中約翰感覺這本書有些不太對勁，這是他的靈性給他的提醒。

事實上，普通人如果沒有成為一階序列超凡者突破第一層靈界封鎖是不會有這樣的預感的。

約翰猜測他之所以有這樣的預感，可能是因為他是個異界之魂。

我們都知道就算是完全相同的兩件事物，也會在不同的環境中發生不同的變化。

或許你們聽過這樣一個故事：兩個不管品種還是質量都相等的橘樹種子，將他們分別種在南方和北方，經過一段時間的演化后，南方的橘子變成了更甜美的橙子，北方的橘子卻變成了酸桔子。

因此同樣的靈魂，在約翰原本的世界，物理規則十分嚴謹，甚至連人類有沒有靈魂都沒有一個確定的說法。

但是到了這個世界，超凡涌動，神秘顯現，這導致他的靈魂發生了一些不可測的變化，雖然無法預測，但從結果上來看，這些變化似乎是好的。

思考了一陣后，約翰將這本書拿了起來（有讀者可能認為這樣實在太不保險，至不濟也要加個防護措施，然而事實上神秘物品因為具有靈性，如果不是同樣具有靈性的事物，那麼對神秘物品是造不成任何傷害的。當然，如果神秘物品具有腐蝕性，那就另當別論了。——來自約翰先生的神秘學常識提醒），隨手將書本翻開，裡面也只是對卡特蘭聯邦共和國如何建立政權的一些描述，其中不吝讚美之詞，各種肉麻的話往上面寫，看得約翰頭皮發麻。

但總歸而言，這仍舊是一本挺正常的書。

約翰眯起眼睛盯著這本《卡特蘭聯邦共和國通史大全》好一會兒。

但最終還是搖了搖頭，他終究還是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探究這本書的秘密。

如果按照他在做殺手的休假期間看過的那些小說中的說法，遇到這種事情，通常情況下如果沒有解決辦法，就往上面兩滴血。

而這樣會導致兩種結果，要麼被物品詛咒而死，要麼成為它的主人。但事實上這是在只有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才會做的事。

約翰將書放下，鄭重其事的拿了一張破布將其包了起來揣入上衣內襯的口袋裡。

拿起報紙，約翰跳過尼文斯那張裸照，仔細翻找起來他所需要的信息。

不一會兒他就找到了消息：

招工啟事：

你想要擁有更好的、沒有憂慮的生活嗎？

你想要不必居住在那些幽暗潮濕的陰影角落，

有一個能遮風擋雨的住處嗎？

你想要成為一個真正的奧斯柯達人，而不是被敵視的外來者嗎？

那麼來萊特工廠吧！我的朋友，這裡有你想要的一切！

「呵呵」

約翰面無表情，這招工啟事簡直就是明示了，要不是他有腦子，說不定還真就被說服了！

相信那些貧民窟里的流浪者一定會忍不住誘惑去這個工廠，然後在簽訂了一系列不平等條約后……

被這個工廠給榨乾！

「不過……」

看著那個熟悉的工廠名字，約翰翻找起了他之前看過的那堆報紙。經過一通亂找，約翰在一張日期顯示為11月30日的報紙，也就是大前天，找到了那個工廠的簡介。（值得一提的是，在舊大陸他們雖然一年也有12個月，但每一個月全部都只有30天，而且也沒有潤年。）

萊特工廠，始創於舊大陸歷976年，是一個新興的工廠。

雖然是一個新興工廠，但正因為是一個新建的工廠，相比那些在700年和800年就已建造完必、工廠設備都固定了的老廠而言，無疑有著更先進的機械裝備、更優秀的工廠制度、更大的工作場地等等優點。

可以說除了缺人之外，萊特工廠什麼都不缺。

按道理來說，這樣的工廠只要發一個普通的招工啟事，應該就有大把的人願意來這兒幹活，不至於發這種對那些無家可歸的流浪者充滿誘、惑、力的東西。

然而，事實上，萊特工廠在這11年的時間裡除了前幾年處於高速發展之外，之後的七八年裡一直都處於一種不溫不火的狀態。

而造成這種狀態的原因約翰也在這份報紙的一個隱秘角落找到了。

是一篇關於萊特工廠的猜想，作者是一個叫瑪莎·艾文思的女人。

萊特工廠，我們都知道這是一個從前幾年開始就一直在走下坡路的工廠，它是由老萊特在976年創辦的。當時奧斯柯達城在東面發現了一座新礦場，這導致了大量新興工業機械廠的誕生，而萊特工廠就是其中之一。

在萊特工廠剛建成並且開始招人的那段時間裡，它幾乎是以火箭般的速度迅速成長起來，並且為共和國提供了大量的機械設備，在980年就已經成為了整個奧斯柯達城數一數二的大工廠了。

然而這一切都似乎在小懷特的到來之後被打破了。

筆者猜測，這個小懷特極有可能是老懷特在外的私生子。

因為根據筆者打探到的消息，這個所謂的「兒子」似乎是突然出現的，在萊特工廠自建廠起的11年裡，很多老工人都說從沒有聽過老懷特還有一個兒子，不論是親生的還是私生的，他們都沒有聽過。並且小懷特常年不出門，就算出門也會穿戴著各種偽裝服飾，似乎十分畏懼別人看到他的相貌。

而且據一些隱秘消息，有跟其他工人相識的工人在某一天就突然消失了，而向老懷特詢問時，只得到一個那工人已經辭職了的消息。

有的路人在晚上經過懷特工廠時，經常聽到陣陣巨大的狼吼聲，而這些噪音也經常吵到附近的鄰居睡不著覺。

以上事件中，不論是小懷特的怪異，還是老懷特已經漸漸丟失人心的原因，甚至是懷特工廠那一到晚上就響徹整個工廠的令人懼怕的怪異吼聲，都是導致近年來懷特工廠的風評直線下降，辭職工人們的數量嚴重上升的重要原因。

如果你想知道更多有關這個城市的秘聞，就看怪怪日報吧！

……

看到這兒，約翰已經差不多了解事件的真實情況了。但是有關小懷特的猜測還要等去過萊特工廠才能知道。

事實上，本來約翰是打算先苟著發展，用腦海中的科技知識走上人生巔峰，科技知識來自約翰學習當殺手的那段日子，並且他也厭倦了殺戮，想要過上普通人的生活。

然而，時不他待。

原主的卑賤社會地位、羸弱身體，像一座大山牢牢壓在約翰身上，讓他不得喘息。

所以他只能鋌而走險，尋求神秘的力量用以突破。

約翰站起身來拍了拍屁股，接下來的事情就很容易做了——加入懷特工廠！

走出小巷，約翰來到一處專門販賣二手衣服的衣裝店前。

從門口的櫥窗里能看到一些並不是很新的衣服陳列在其中。

約翰走進去，裡面只有一個金髮碧眼的大漢在櫃檯里。

看到約翰過來，大漢並沒有鄙視他身上那身破爛衣服的意味，只是走過來淡淡的說道：

「有什麼需要我為您服務的嗎？」

「額……」

看著那高達1米8，臉上滿是疤痕的壯漢，約翰眯著眼睛，這個男人肯定有故事！

「我要一件比較耐磨的衣服，還要一件禦寒大衣。」

大漢點點頭，

「請跟我來這邊。」

約翰跟隨著大漢的腳步來到一處明顯是男士款式的衣架前。

「您自己挑吧，挑好了在櫃檯那邊結賬就行。」隨即大漢轉身離去。

約翰看著又重新回到櫃檯的大漢，搖搖頭，仔細挑選起衣服來。

很快，約翰就拿了一件襯衫，一件稍舊的大衣。看著身上破舊的褲子，約翰又拿了一件黑色長褲。

走到櫃檯跟前，約翰將三件衣服放在檯面上。

「襯衫和褲子每件19納特，大衣貴一點你給一個銀西可。」大漢對著約翰說道。

「是比普通店要便宜。」

約翰點點頭，痛快的拿了三個銀西可付了賬，至於錢哪來的？問問尼文斯。

（卡特蘭聯邦共和國有三種貨幣，分別是金隆斯、銀西可、銅納特。一個金隆斯值19個銀西可，一個銀西可值27個銅納特，兩個銅納特相當於一塊錢人民幣的購買力。）

「對了，你這兒有換衣間嗎？我換個衣服。」接過大漢遞過來的16個納特，約翰隨口問道。

大漢指了指角落裡一個昏暗的小房間，

「那裡就是」

「好的，謝謝。」

約翰從善如流的回答道，拿起三件衣服正準備走進換衣間。

「等等」

約翰的汗毛瞬間炸起，

「怎麼了？」約翰蒼白的臉上看不出任何錶情。

「隔壁有一間澡堂，建議你先去洗洗。」

看著大漢面無表情的臉，約翰彷彿從那對碧藍的眼睛里看到了嫌棄的神色。

「額……好吧」

約翰抱著衣服聳聳肩，隨即向店門外走去。

當約翰彷彿毫不在意的從大漢身邊經過時，一股凌厲猶如洪荒巨獸般的氣勢直衝臉頰。

約翰腳步微微一頓，隨即用正常的腳步開始艱難行走。

直至出了店門，約翰才發覺背後已滿是冷汗。

快步逃回小巷，約翰的心頭充斥著凝重。

沒錯，就是逃，在那種情況下約翰不敢賭大漢會不會追上來。

至於去隔壁的澡堂洗澡？他要是想自殺也不用這麼麻煩，隨便找一個高一點的地方跳下去就行了。

自打進那間門起，他就感覺有些不對勁了，心中產生了一個疑問，偌大的店竟然只有一個店員，難道不怕被搶嗎？

事實證明，還真不怕。

約翰估計那家店應該是什麼大人物在這裡放的探子，不是專門為了他而來的。

不過隨便找了一個店都能遇上這種恐怖的人，約翰覺得他的運氣真是點背到家了。

搖搖頭，也不去洗澡了，在小巷裡隨便換上衣服就準備走了。現在他聽到澡堂這兩個字心頭就感覺有些發怵。

不一會兒，一個身著黑色舊大衣，穿著黑色長褲的普通人就從幽暗小巷中出現在了陽光之下。

約翰找准方向，向著萊特工廠而去，隨著腳步聲漸漸遠去，一個高大身影在這裡仔細尋找了一番后，又轉身離去。

而這個小巷也在約翰的離去后陷入了永久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