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分別
次日清晨。
蔣樊一睜開眼，姜南易近似慈祥般在眼前說：
「你醒啦，江輕雲昨晚一句有用的話都沒說誒－－」
蔣樊用剛起床模糊的意識消化這個消息，隨即一段優美的文字從嘴裡說出：「我真服了這個瓜慫兩年了還是屁都不敢放一個，媽的浪費老子時間我操了！」
蔣樊掀開被子，怒氣沖沖問道：「江輕雲住那個房？」
姜南易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手指了指，道：「隔壁。」
蔣樊隨手拿起昨天換下體恤，直衝沖往隔壁房間去。
「江輕雲你耍老子呢，機會都給你擺在面前了，你跟我說你不行，啊？你還是不是個男人，你就說兩句話你是會死嗎？「
江輕雲昨晚回來得晚，晚上又連連做噩夢，如今還在被窩裡躺著。m.
昨晚的酒後勁大，宿醉后江輕雲頭痛難耐，被蔣樊搖醒后覺得頭昏腦漲。
江輕雲揉了揉太陽穴，問：「你大清早的發什麼瘋？」
現在房間內只有他們兩個人，江輕雲和蔣樊也是統統暴露本性。
「你大爺的江輕雲，老子給你謀劃了這麼久，就是為了聽你出來放屁的？你對得起我嗎？你對得起小刀嗎？」
蔣樊對這裡兩個人的感情很複雜，即便是和小雲君摩擦不斷，但這三年兩個人如同孽緣般的友誼支撐著彼此度過每一天，蔣樊和江輕雲兩個關係匪淺，只是無奈兩個人都不肯對對方低頭。
可拋卻這些來說，不管是江輕雲還是蔣樊，他們都覺得彼此是個值得託付的人。
蔣樊喜歡沈清清不假，但是如果沈清清的心裡依然喜歡著江輕雲，江輕雲的心裡還愛著沈清清的話。
蔣樊就絕對不會沾染別人的感情半分。
「當年的事確實是我的錯，我沒什麼好說的。」
江輕雲說完這句話就用被窩蓋頭，大有一副不再和蔣樊交流的意思。
蔣樊氣得不輕：「你是真的不識好歹啊你。」
他站起身來，那雙陰鷙的眼眸里充滿了熊熊怒火。
「行，你就耗著吧，誰管你。」
說著蔣樊氣得奪門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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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氣氛很不對勁。
沈清清心裡如此想道。
沈清清用胳膊肘杵了兩下姜南易，用眼神示意了那兩人，問：「啥情況？
姜南易攤手：「不清楚。「
昨天下午忙著去逛漫展，沈清清還沒來得及去夫子廟好好看看，趁著周末的最後一天，邀著三個人去雞鳴寺玩。
這次面基的主角本來就是沈清清，故而她提議的話沒有人會不同意。
四個人一拍即合，換上常服提上相機去春遊。
這個月正是賞花的好時節，沈清清一直拿著姜南易的相機到處拍照，路上的行人，地鐵里的情侶，玻璃窗上四個人的倒影。
俊男靚女走一路總是會有很多人關注，只是沒有一個人敢上來搭訕，蔣樊和江輕雲一直冷著臉，愣把春遊走出了干架的氣勢。
沈清清也沒再去問是因為什麼事，一路上自己說說笑笑，有人理就多說兩句，沒人理就算了。
夫子廟哪裡有一尊巨大的孔子雕像，也是江湖裡金陵的標誌建築。
姜南易提出去給他們買水，沈清清和他們兩個就邊走邊等走到這邊來。
古樸慈祥的孔子像記錄了時光的變遷，這裡朝來暮去的四方遊人匆匆與他交匯了一眼，便留下了數年的蹤跡。
在無數破碎的時間裡，沈清清懷念當初和親友一起在遊戲里巍峨的孔子像上嬉鬧的樣子，曾經口頭上說著數遍的夫子廟之行，現在站在面前除了回憶竟也覺得有些物是人非了。
「原來這裡的孔子像只有這麼點大。」
沈清清感嘆。
蔣樊給她拿著這一路的吃食，贊同了一句：「確實。」
沈清清一雙眼睛明亮清澈，指著孔子像問蔣樊：「誒，蔣樊你還記不記得以前我們在遊戲里，你和小雲君擱孔子像上跳了十來分鐘就為了看誰能卡上死角？好像就……那個地方。」
提到小雲君，江輕雲和蔣樊心裡都不自然了一下。
但誰也沒有默契地破壞她的心情。
江輕雲看著眼前的青銅像，腦海里回憶起當初那段幼稚但又快樂的日子，那是從他長大后少有的快樂時光，故在往後每次失意的時候，小雲君總會想起那兩個人。
沈清清的餘光瞥到江輕雲也在若有所思地看著孔子雕像。
她拿出相機拍照，一邊拍一邊和兩個人嘮嗑。
「說起來，以前我們遊戲裡面結義的時候npc不是會給隊長發一顆結義樹的種子嘛，象徵著我們的友誼從這裡開始萌芽。」
行人來來往往，但鏡頭裡的焦點始終只有這兩人。
「誒蔣樊你把手上的奶茶放一放，離得近點，我給你們拍兩張。」
不容他拒絕。
沈清清自顧自地接著說下去：「然後當時作為隊長的蔣樊領了種子，正巧那天有人約我們去金陵，蔣樊就趁我們不注意，把結義樹種在了孔子像的頭頂，那個位置不方便跳上去，所以我們每天光是澆水爬雕像都要花費好長一段時間，每爬一次，就罵蔣樊一次。」
華山使用輕功時的蔚藍色，暗香的紫色和武當的水墨交織一起，結義樹上雪白的葉子掛著三人的信箋，微風吹動了樹梢，帶起一片潔白的葉子，日出之時第一縷光窺探著整個金陵城。
彼時三個人堅定地望著遠方，結義樹下昔日的誓言似被風重新帶回了身邊。
「未來要一起走過很多很多的路。」
「我們會是這個江湖的傳說。」
「嗯。」
似是想起了往事，蔣樊和江輕雲面上柔和了不少。
「喂，你們兩個，笑就要大大方方笑出來啊！」
沈清清舉起相機沖著兩人笑，那溫和的眉眼彎成月牙的形狀。
江輕雲和蔣樊面上有被戳破的不自然，下一秒又揚起一個大方的笑容。
沈清清及時摁下相機快門。
照片中的兩人笑得張揚，正如初見時，少年意氣，一眼便可交心，一笑可付命。
……
分別之時，江輕雲趁著與沈清清同路提出送她一起回去。
縱使蔣樊心裡不同意，面上也不好說些什麼。
一句「路上注意安全」，四個人就此不舍別過。
經這次過後，沈清清對江輕雲也沒有那麼從前那般拘謹，這一路上兩個人有說有笑，江輕雲幾次想試探沈清清是否對自己的身份有所懷疑，但幾次都被她四兩撥千斤糊弄過去了。
只怕再說下去沈清清都要覺得莫名其妙了，江輕雲乾脆有一下沒一下換了其他話題。
「你有對象嗎？」
沈清清：「？？」
「額，沒。」
江輕雲說：「我也沒有。」
飛機的轟鳴拉扯著沈清清的神經。
沈清清海藻般的長發時而略過他的的手背。
江輕雲繼續問：「你喜歡蔣樊嗎？」
沈清清看了江輕雲一眼，似乎不解江輕雲會這麼問，但一想到自己和蔣樊確實關係好，也就見怪不怪了。
沈清清老實說：「以前喜歡過。」
江輕雲的眼裡有一瞬的不自然。
繼續追問：「現在呢？」
「現在？」
沈清清很坦然：「朋友。」
江輕雲得了這個答案反覆咀嚼，心底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沈清清用餘光悄悄觀察了他一眼，見人彷彿只是無意提起，也不在乎沈清清說的是否令自己滿意，得了這一個答案便兀自沉思起來。
這一連貫的操作可把沈清清整不會了。
聯繫這兩天江輕雲和蔣樊的相處，沈清清若不是了解蔣樊，都快誤以為這兩個冤家看對眼了。
等等。
蔣樊不是同，但江輕雲可未必啊？
一個爆炸性的念頭迴旋在沈清清腦海。
江輕雲在s市可是出了名的單身貴族，二十好幾了從來沒有傳出和任何一個女孩子有過緋聞，那沈清清大膽猜想一下，有沒有可能江輕雲他不喜歡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