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成為龍首

舍申勾勒紋路，為黃興倒酒，倒入那翡翠色的杯子里，看著那夜光炫目的杯子。

黃興好奇的詢問：「龍首，你不是已經去世了嗎？」

舍申在那裡笑盈盈的，喝著他的酒。

黃興也才接過了杯子，第一次喝這種酒水，一種冰涼下肚，全身的寒冷，似乎激起了心中的火焰。

舍申笑意的看著黃興。

似乎比曾經所有時候，更加溫柔。

黃興不勝酒力，不過是一杯下肚，就覺得像是喝醉了。

舍申這時候說起來：「那麼你的未來最想做的事情是什麼？」

「我想為了龍族的未來而服務。我想要龍類和和美美的生活在這個世界上。沒有壓迫，沒有戰爭，沒有資源的限制，自然的封鎖。」

「很偉大的夢想。你應該意識到這是一個偉大的事情。」

「但是這樣偉大的事情，你需要一個團隊。」

「我知道。」

「在這裡我可以贈送給你這樣的東西。」

「什麼？」

「屬於我一路走來的智慧，這或許是能交給你的最重要的東西。」

「黃興一時間激動地說不過來話。」

隨後舍申化作了鬼火，連同九龍長槍，電火飛龍消失在了暗夜裡。

夜光翡翠杯也同時消失。

留下的是黃興一個人呆在那裡。

就像是一切都是幻夢。

黃興的心，更安靜了，更平和了，似乎很多波動的浮華都已經消失，歲月交給他的那些，都已經是過去了。

黃興看著周圍。

鬼火為他留出了回去的道路。

那一路都將走回他來的地方。

黃興走在那路上，向著來路而去。

他看到了皮包骨頭的老人，走過了那漫長的黑色的道路。

當走到出口的時候，只覺得一切都是一場夢。

就像是他並沒有做什麼事情，就走了過來。

外面西域龍首府的成員，都已經在等待著。

那位元帥恆來並沒有走過來。

他目睹著在這裡的諸位。

他們齊身向他行禮，告訴他，他已經是龍首了。

黃興有些以為這一切都太輕鬆，太簡單了。

但是事實就是這個模樣，他已經走了過來了。

在那個白晝，他住進了龍首府里。

他坐在了舍申的桌子旁，翻閱著舍申曾經使用的文件。

身處在那裡，就像是一個卓越的政治家。

不知道為什麼，在那之後，他就具有了傑出的能力，可以處理那些文件，可以用曾經不具備的方法，處理政治問題。

他就像是成為了曾經的龍首，把自己埋沒在工作里。

後來他才知道，在那一天的鬼火中，其實只有自己走出來了。

也同時恆來元帥，永遠的留在了裡面。

他才知道，在那個時候，他們之中只能有一個走出來。

另一個將會成為西域龍族的智慧，化身為烈火平靜的身處在那裡面。

而他才知道，自己要想走出來，就必須具備能讓曾經數以億計的西域亡靈滿意的方式。

而他說出來的話，將會是自己以後行政生涯中，所能稟賦的政策。

他將執行自己那時候說過的話，為了西域龍族，為了他口中的龍族未來。

黃興從沒有想過責任會是這樣的。

以前他一直以為政治家都是在調和下面很多人的想法。

但是現在他知道，政治家將是貫徹自己說過的話。

而西域龍族，似乎給了他這樣的權利。

似乎讓他有能力成為這樣的龍類。

他那一天決定，那麼他就要開始自己的第一個計劃了。

在那一天，他帶著一個團隊，去往了西域邊疆。

他們一同看到大片的大海，蔚為壯觀。

而他們一路走去了對面。

面對著那高大聳立的樹木，面對著那個樹下的身影。

十一近乎已經不認識這個年輕的龍類。

自那一次沐浴舍申的智慧，他年輕了許多，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少年。

就像是回到了年輕的時候。

「又見面了。十一。」

「你是？」

「黃興，一年前才來過，當時看到你親手種下了這些樹。」

「嗯。有什麼事情嗎？這次你來的人可是比以前多很多。」

「我想買下你手中的樹木，以及知識。希望你為了西域龍族而出把力。」

「哦，這個啊。你能出多少錢？」

「一萬枚綠皇后。這是我覺得合理的價格。」

「不賣。我的這些樹比那個價錢還高。」

「那麼你想要多少？」

「億億億枚綠皇后。這個價格你出得起嗎？」

黃興奇怪的看著對方。

「這個價格我出不了。你也不是想要這個價格。你如果有什麼特別需要，不妨說出來，我或許可以幫的來忙。」

「哦，那就不是我需要的了。我只想要億億億枚綠皇后。」

黃興正視著這個與自己一樣年輕的龍類。

偶像從沒有這麼市儈過。

對方就像是特意在和他搗亂。

而他說道：「你使用綠皇后總是要買東西吧。這年頭，你覺得你還可能買得到那種東西？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送給你，你需要什麼在這裡開口吧。」

十一玩味的看著面前的龍類。

就像是當時看到自己的父親一樣。

看到自己敬重的父親，在需要自己的時候甜言蜜語，在不需要自己的時候扔下了碧波。

十一說到：「哦，我不需要其他那些東西。我只是想要億億億枚綠皇后裝飾我的生活。」

「我想這不是你真心需要的。你還有其他的嚮往。」

「十一，你應該明白，這個時候我們之間需要合作。合作能讓你收穫更多。」

「我沒有那種需要。對我來說，不需要合作，龍族又能如何我？機器人又能如何我？」

黃興不得不說：「你以後會明白的。與機器人的戰爭，不是某個人可以脫離的。機器人最重的目標，是你，是我，也是大家。」

十一輕蔑的一笑。

他似乎根本不把死放在心上。

就像是死亡他都能踐踏在腳下，也要龍族面對那可怕的未來。

黃興說：「聽說你很喜歡美味。不介意我在這裡一起陪著你用餐吧？」

十一說：「好啊。如果你不在乎你浪費的時間，我也不在乎。」

黃興於是就在那裡住下了。

西域龍族，運送著大量的美味，來到了遠方世界。

黃興每日里在那裡通過靈體信使批閱文件。

很多時候站在樹下仰望著聳入天際的樹木。

那些樹，已經不是曾經的小樹苗。

而在這裡長得非常高大。

而在這裡，已經成為了樹林，不是十幾棵，而是一大片蔓延開來，消化了地上那些機械殘軀。最後蔓延著。

黃興時時看著十一在那裡觀察樹木。

時時看到他站在樹木下，用一種充滿自信的眼睛驕傲。

他有一次奇怪的念叨著十一這個名字。

似乎恍惚間奇怪，這怎麼是一個數字。

十一，就像是他有十個兄弟。

黃興奇怪的把這事情通知下去，讓靈體去查找十一曾經的兄弟都有誰。

他覺得可以從其中找出來十一這傢伙鬆口的方法。

後來真的查到了一些什麼。

大概是幾個月後，十一才找到了一個名叫一號的小傢伙。-

至今居住在崖柱林那邊。

黃興好奇的思索，崖柱林不都是高手居住的嘛？

那小靈體說：「那傢伙也是個高手。不過是編程方面的高手。」

黃興派遣靈體去把一號調查一番。

調查的結果，讓他吃了一驚。

這傢伙是藍的兒子。

而且藍也確實是十一的父親。

黃興絕沒有想過，這背後還有著這種事情。

而靈體還給他透露消息。

一號和十一都是蟲民。

當知道這些的時候，黃興多少就已經明白十一為什麼對於龍族有著那種情緒。

那似乎是已經註定了的事情。

這個十一的背後，確實是有著不同尋常的故事。

黃興每天仍然在那裡品嘗著美味。

十一那裡也偶然的會來品嘗些十一的美味。

十一似乎格外喜歡吃魚。

烤魚，糖醋魚，蔥燒魚，炸魚塊，魚肉刺身他都很喜歡吃。

黃興於是就特意吩咐廚師，和十一吃起來西域龍族曾經最美味的一種魚肉。

一種名叫緞紋彩魚燒的美味。

那種魚是據說生活在大地之下的食物。

常年在地下湖水中游弋。

由於終年不見光線，又有生命元素常年灌溉，所以味道甚美，肉質極好。

據說一身魚肉能夠同時吃出來三十種口感。

絕對是世間魚類之少有。

黃興特意拿了這魚肉，和十一吃喝起來。

那美味，確實是讓對方不曾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