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嚴正芳報信進軍營 白眼眉巡營遇仇人

第7章 嚴正芳報信進軍營 白眼眉巡營遇仇人

大刀鎮陝西嚴正芳,突然看到閨女女婿回門,激動地把大刀都扔了。

自從上次他護送石榴花和尚玉蓮,到山西杞縣跟徐良完婚,就一直沒去過山西。也就是沒見過閨女。一則,老頭歲數大了,也發福了,不願意長途跋涉,二,他家住陝西,和大夏離著不太遠,這兩年邊關的形勢非常吃緊。老頭是行伍出身,對這個戰爭信息非常敏銳,他在家組織民團有兩千多人,天天操演人馬,以防萬一。

就在前幾天,他兒子嚴琪還派人給送信,說最近可能要打仗,因此嚴正芳天天練習武藝。嚴琪現在也是一員大將,胯下一匹烏騅馬,掌中一口關王刀,勇冠三軍,現在是种師道手下陝西路兵馬統制官。

閑言少敘,嚴正芳看閨女回門,非常高興:「英雲哪,你怎麼回來了?良子,快進屋。」

招呼倆人進屋,吩咐下人:「快,快給老夫人送信,咱們閨女,女婿回來了。」

下人送信去了,時間不大,老夫人從後院幾乎小跑著出來了:「英雲哪,你讓為娘想的好苦。」

英雲看到自己母親,眼角又多了魚尾紋,兩鬢斑白,撲倒母親懷裡:「母親,孩兒不孝,出嫁多年,從來沒回來看您。」母女哭作一團。

以前的交通不便,陝西三千戶到山西杞縣,千里迢迢,還有一半都是山路,徐良不在家,嚴英雲又帶著孩子,因此婚後沒有回過娘家。

嚴正芳看娘倆哭作一團,他眼淚花也下來了,可畢竟是老爺們,把眼淚擦擦:「夫人,閨女女婿回門,這是喜事,總是哭泣成何體統?你們娘倆回屋嘮,我和女婿有事要談。」

老夫人和英雲止住悲聲,娘倆回後面嘮嗑去了,嚴正芳吩咐下人看茶,他問徐良:「賢婿———可不是賢婿哪,這老丈人給徐良說了仨兒媳婦兒。你和英雲到這來,可不僅僅是看望老夫吧?是有什麼事兒吧?」

「爹爹,我和英雲一是看望爹娘,二,確實有件事,想和爹爹商議。」

「什麼事兒,只管說來。」

「爹爹,前不久,鐵掌大俠方五直押鏢路過望鬼嶺,遇到了大夏鬼王門的人,他本人被拿,鏢銀被劫,我這是為救他而來。」

嚴正芳聞聽也吃了一驚:「鬼王門是大夏的勢力,跑到咱們大宋行兇,這可不是什麼好事,最近他們軍隊調動頻繁,大有侵略我大宋之意,我這二年,天天在家訓練民團,以備不時之需。」

「是啊,爹,我們剿滅了鬼王門,勢必會成為兩國開戰的導火索,戰端一開,黎民百姓又要受苦啦!爹爹在陝西軍中威望甚高,到軍中告知統帥,做好戰爭準備。」

嚴正芳也清楚事態嚴重:「賢婿,你們什麼時候剿滅鬼王門?」

「最多三天,我們聯合了三教堂一眾人馬,收拾他們應該問題不大。」

嚴正芳沉吟片刻:「這樣吧,明天早晨我去一趟陝西軍,別看我退伍了,軍中老弟兄還不少,和陝西大帥种師道也能說上話,讓他們做好戰爭準備。」

「那我陪您一同前往。」

倆人又聊了一些閑話,這就中午了,嚴正芳安排宴席,在酒席宴上嚴正芳說:「明天我和良子一起去陝西軍中,面見種大帥。唉,仁宗一朝,我們和大夏打過數次,都是慘敗,每年還要給他們歲幣銀子,恥辱啊,恥辱!希望這次咱們大獲全勝,一雪前恥!」

嚴正芳一說打仗,夫人緊張上了:「老爺,幹嘛總是打仗?安居樂業的不好嗎?大夏為啥總要打我們?」

嚴正芳打個嗨聲:「大夏民族彪悍,

崇尚武力,我們大宋軍隊又孱弱,百姓卻富裕,這好比,你是一個身子骨孱弱的有錢人,能不能遭人惦記哪?」

「這麼一說我就明白了,琪兒還在軍中,這打起來,真擔心他的安危。」

「大丈夫為國而死,乃是死得其所,琪兒也是成年人了,自當保家衛國。老夫征戰沙場一生,這叫子承父業。」

「哎呦老爺,你別說了,這怪嚇人的。女兒女婿都在,咱們說點高興的。」

書說簡短,第二天一大早,嚴正芳和徐良,爺倆騎馬趕奔陝西軍中。爺倆這一騎馬不要緊,徐良發現自己這老泰山,馬術驚人,就見他小肚子一撞鐵過梁,兩腳一磕飛虎顫,胯下的戰馬四蹄如飛,呱呱呱呱,風馳電掣一般往前飛奔。

不僅僅馬快,跑的還特別穩。徐良也騎著馬,明顯的馬術不如嚴正芳,老西心裡說:「別看我老泰山不會飛來飛去的陸地功夫,這馬上的本事真不善。」

嚴正芳越跑越快,徐良落下了很遠,老西就喊:「爹,等等我。」

嚴正芳看徐良落後,還說呢:「兒啊,你是蓋世英雄,這馬術可著實不咋地,今天借著這個機會,我教教你怎麼騎馬。你看,你握韁繩的姿勢都不對,另外你這匹馬,不是戰馬,是一匹走腳力的笨馬,戰場廝殺和你們平時騎馬的方法可不同。」

老頭還賣弄開了,這徐良聽嚴正芳講怎麼騎馬,也增長了不少見識。就這樣邊學邊走,不知不覺到了陝西軍中。

當時的宋軍,在陝西共有六路人馬,第一條在鄘延路:以延安為中心,由陝西正北方,經大沙磧(北宋的旱海)進攻銀川;

第二條在環慶路:以環州為中心,由青剛川(今黃河支流環江)直下黃河,進攻銀川;

第三條在涇原路:經鎮戎軍(今寧夏固原),鳴沙川(今黃河支流清水河),往黃河方向行至寧夏中衛,再向北進攻銀川;

第四條在蘭會路:由蘭州沿黃河直搗銀川。

第五路秦鳳路幾乎和涇原路重合,

第六路熙河路,幾乎和蘭會路重合,

六路人馬,兵馬大元帥是种師道,在种師道之前,北宋名將狄青,范仲淹都主持過宋夏戰爭,很可惜,敗多勝少。

單說大刀鎮陝西嚴正芳,來到軍營近前勒住馬頭:「吁吁!」一諞腿,飛身下馬。「軍兵弟兄,辛苦辛苦,煩勞稟告中軍主帥,就說嚴正芳有要事求見!」

門口站崗的軍兵,還認識嚴正芳:「哎呦,老將軍,您又來了,還通報什麼呀?您請!」

嚴正芳是軍隊退下來的老將軍,按現在新名詞,離休軍幹部,況且兒子在軍中服役,還是軍屬。他老來,門口站崗的都認識。

「哈哈哈,如此,老夫可進去啦,不過今天我不是一個人,這位是小婿徐良,也要和我一起進營。」

「您女婿不就是白眉大俠徐良哪?他在哪?」

「我後面這位就是。」

「哎呦!」倆站崗的蹦起來了:「白眉大俠來咱們這了,這是偶像啊!」都以崇拜的眼神看著徐良。

徐良還有點不好意思,他也下馬和值班軍兵打招呼:「弟兄們,辛苦辛苦。我就是徐良,一個普通的江湖人,弟兄們戍邊衛國,讓徐良欽佩!」

徐良一說這話,軍兵眼淚都下來了,這白眉大俠,如此謙虛,對徐良更崇拜了。

嚴正芳看徐良深受歡迎,臉上也非常驕傲,我這姑爺,當真是名滿天下。

他對軍兵說:「弟兄們,我們先進帥帳,和種元帥商量要事,有空咱們再聊。」

他帶著徐良趕奔中軍寶帳。

往裡走的功夫,徐良偷眼看:但見槍刀蕩蕩,劍戟層層,四面儘是英雄將,八方皆是虎狼兵。軍容整潔,殺氣騰騰,好一個個大宋兒郎!

徐良心說:「都說我大宋孱弱,這一個個如狼似虎的兒郎,這次戰爭無論無何不能輸了。」

他正想著呢,前面閃出一座中軍寶帳。

他小舅子嚴琪,大踏步從裡面出來,原來早有人給他送了信了,說老爺子到了,他看到徐良有點驚訝:「爹爹,姐夫,你們怎麼來了?」

徐良看嚴琪說話中氣十足,舉止孔武有力,已經是一個獨當一面的大將,也自欣慰。當初在三千戶相遇,他還是個十幾歲的少年,被自己一口氣摔了十八個跟頭。

沒等徐良開口,嚴正芳說:「兒啊,有事裡面說,大帥可在帳內?」

「在,我們剛開完會,眾將軍還沒散,你們來得正好,隨我進帳。」

倆人進帳一瞅,營內坐滿了人,都是戍邊大將,一個個威風凜凜,氣宇軒昂,臉上看:紅臉堂的紅似血,黑臉堂的黑似鐵,白臉堂的白似雪,黃臉堂的黃似蟹。身上穿:金盔金甲,銀盔銀甲,銅盔銅甲,鐵盔鐵甲,好不威風。

正中帥案坐著一個人,此人三十左右歲,身穿帥服,頭戴元帥帽,黃白鏡子,一對長眼,通冠鼻樑,方海口,多少有點鬍子,居中而坐,不怒自威。他是十萬大軍總兵頭,鎮守一方大元戎,陝西大帥种師道!

二人看罷多時,嚴正芳雙手抱拳:「大元帥,小老兒又來叨擾啦。」

种師道看嚴正芳給自己見禮,把手一擺:「老將軍,何必多禮?來呀,看坐。」

有人搬過兩把椅子,嚴正芳和徐良坐下了。

种師道就問:「老將軍,聽說您的女婿白眉大俠徐良和您一起前來,莫非這位就是?」

徐良站起來:「元帥,不才正是徐良。」

徐良這一介面,滿營眾將就亂嘍,他就是徐良?嚴琪將軍的姐夫,名滿天下的白眉大俠?

种師道也打量徐良,此人身高八尺左右,溜肩膀,兩條大仙鶴腿,往臉上看面如紫羊肝,小眼睛,鷹鉤鼻子,菱角嘴。最顯眼、最特殊的是長著兩條刷白刷白的眼眉!

頭上戴著軟底六棱抽口軟壯巾,頂梁門倒拉三尖慈姑葉,鬢插青絨球,周身穿青,遍體掛皂,腰扎五福絲鸞板帶,左肋下佩帶一口金絲大環寶刀,後背還背著一口青龍劍。長的不咋地,可此人有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膽氣,乃是一位大宗師!

种師道是名門之後,對江湖人物不怎麼關注,他認為,江湖打打殺殺,一群白丁在胡鬧,就是再有名的俠客,也就是維護個地方平安,哪能和我數萬大軍鎮守一方相比?可是徐良這夥人,幫助朝廷消滅了摩尼教,北國參加萬國比武大會,揚我國威,南海遠航,千古傳誦,他逐漸改變了看法。

今天一見徐良,他不由自主地從帥椅上站起來:「原來您就是白眉大俠徐良?北國邊關岳元帥,湖州大帥呼延玉,多有書信來往,提到您,是讚不絕口,今天一見,本帥足慰平生!」

徐良客氣幾句:「大帥言重了,我就是一個平民百姓,沒有大帥說得那麼好。」

客套完畢,种師道問:「徐大俠來到邊關,有什麼事兒?」

徐良就把要剿滅鬼王門的事兒講述一遍。

种師道聽完了一拍桌子:「大夏集中五十萬兵馬,屯兵邊關,我們的細作說,他們將要分兵三路攻打我大宋,我是日夜憂心。早就寫表上奏了朝廷,可是至今朝廷沒有給我迴文,鬼王門潛入大宋,他們的野心昭然若揭,你們打吧,把他們消滅,也就等於拔掉了一顆大釘子。我這裡也全面備戰,應對大夏的攻擊。」

徐良來這兒,就是為了通知軍隊做準備,看种師道準備就緒,目的達到。

种師道說:「徐大俠,我還聽聞,他們也有不少江湖人已經來到他們軍中,我們可對付不了江湖人,到時候戰端一開,您可要給我助力呀!」

徐良說;「大帥,這個我義不容辭,戰端開啟,我徐良必定來軍前效力。」

「好,有徐大俠這句話,本帥放心了,嚴老將軍,您有個好女婿呀!」

接下來大家討論戰術,怎麼對敵。這天就黑下來了,种師道吩咐:擺宴,給徐良和嚴正芳接風。

酒席宴推杯換盞,不必細說,宴會結束這就很晚了。种師道安排爺倆住下,嚴正芳累了一天,早早休息了。

嚴琪和徐良多年不見,想和徐良多嘮一會兒:「姐夫,您晚點睡,今天晚上我負責巡營,您看,晚上我酒都沒敢喝,巡營之後好好嘮嘮。」

徐良也想和這個多年不見的小舅子多聊幾句:「這樣吧,我也睡不著,和你一塊巡營。」

「那感情好,我給姐夫備馬。」沒讓徐良騎他那匹笨馬,而是牽來一匹戰馬。

徐良看這匹馬,真漂亮:

頭至尾足丈二,蹄至背高八尺,

細蹄寸、大蹄碗,

小耳朵、大嘴岔,

竹扦耳、豹子眼,

鞍韂鮮明,項掛威武鈴。

真不愧是戰馬,和自己那笨馬不可同日而語。徐良一看還就喜歡上了。

嚴琪說:「姐夫,這不是一般的馬,這是一匹寶馬良駒,叫驊騮寶馬,兩頭見日,日行一千,夜走八百,您要是喜歡,送給您。」

徐良說:「我不行軍打仗,用不著戰馬,這馬到我家就廢了。」說什麼也不要。

嚴琪說:「不要歸不要,今天晚上騎兩圈,試試這匹馬。」

徐良想起白天老丈人教他的馬術,邁步走到馬的近前,一貓腰「啪啪啪」把馬的肚帶連緊三扣,他是推鞍不去搬鞍不回,抬左腳搬鞍認鐙,起右腿飛身上馬,叭一挽韁繩,這叫一個漂亮。

嚴琪讚不絕口:「姐夫,這個上馬漂亮!就沖這一手,你是騎馬的大行家,什麼時候學的騎馬?」

徐良說:「我白天剛學的,這是現學現賣。」徐良心裡感覺老泰山,要不是和他學了騎馬,晚上就得丟醜。

嚴琪也騎上他自己這匹烏騅馬,和徐良並轡而行,他們身後,還跟著二十名士兵。

嚴琪每到一處,看看大寨,問問口令,果然是治軍有方。得瑕處,和徐良說些閑話,就這樣,不到一個時辰,巡查了大半個軍營。

走著走著,就到了糧草大帳,這個地方是軍隊的輜重,徐良問:「嚴琪,這個地方怎麼這麼黑?」

「姐夫,這是積草屯糧的地方,嚴禁煙火,因此,顯得黑。」

嗯嗯,徐良明白了,他向黑暗中望去,不看罷了,一看,嗯?有個夜行人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幹什麼。

徐良是夜眼,大晚上都看的清楚,他悄悄的對嚴琪說:「看那裡,有個夜行人鬼鬼祟祟,咱們得把他抓住。」

嚴琪順著徐良看的方向瞅,黑窟窿洞,啥也看不到。

「姐夫在哪呢??」

「那不是嗎?」徐良一努嘴。

「哪呢?我怎麼看不到?」他用力瞧,還是看不見,他就打算踅馬往近前看,剛要踅馬,黑暗中這個夜行人,大概覺得徐良發現他了,蹭蹭蹭的朝著黑暗跑。徐良能讓他走了嗎?飛身下馬追下來了。

徐良什麼功夫,三竄兩縱就到了這個夜行人後背:「朋友,鬼鬼祟祟的幹什麼?」

這個夜行人看行蹤暴露,惡狠狠的說到:「徐良,怎麼哪都有你?你破壞我的好事,我要你的命!」

徐良的白眼眉,晚上也扎眼,被這個夜行人認出來了。

夜行人一開口,徐良也認出了他:原來是你!

真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這才要生死的決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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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眉傳奇之功成身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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