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寒魄訣
「呦呵,還是季小哥兒有法子!」
小路一旁正摘菜的中年婦人看到剛才的一幕,忍不住笑眯眯地讚歎道。
季伯英聞言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道,
「李嬸,忙呢?」
「地里采了些青菜,一會兒沒事過來陪你叔喝點!」
李嬸一邊摘菜一邊朝季伯英招呼著。
「好嘞!「
季伯英笑著答應道,正要張口繼續說卻被人打斷,
「你別誆你嬸了,你能去成?小月兒家的飯不比她做的香?」
季伯英還好只能憨憨的笑著,反觀身旁的少女小月則一臉嬌羞的低下頭,不敢看他。
見狀,剛才突然出現的男人笑得更歡,繼續調侃。
「我看小月兒也不錯,要不咱給他們牽線搭橋咋樣?「
「二叔,您別胡說八道了!「
小月兒羞的滿臉通紅,趕緊捂住了李叔的嘴,然後拉著他跑開了。
拋開待人冷漠的陸老頭不說,村裡的人們單單對季伯英還是很好的,不僅經常送些雞蛋,蔬菜瓜果給他,
而且季伯英一直在村裡人心中是個乖巧懂禮,溫文爾雅的好孩子形象,最重要的是,他能帶著那幫毛孩子讀書認字,這可不是誰都能幹的。
教書育人放到哪個時代都是值得尊敬的事情。
遇川村本就不大,房舍一般都建在半山腰上,而且房子都是土磚瓦房,沒有什麼院落,一眼望去,只有三四個人在屋檐下曬著太陽,閑談著。
他們見到季伯英熱情的打著招呼,和他們一番寒暄后就帶著孩子們來到了村口的一塊空地上。
這是他們最愛呆的地方,每天早晨都會在這裡交流炫耀自己的練武成果。
此時兩個看起來稍大的孩子正聚在一起,其中叫石頭的少年手裡正揮舞著什麼東西,看到季伯英來了,他們興奮的跳了起來。
「嘿,伯英哥!」
等季伯英走近后,石頭迫不及待的把手裡握著的東西遞到了面前。
「這是啥?「
季伯英先是看到對方一瘸一拐的樣子一怔,然後才打量著少年手中的東西,好奇的詢問著。
接過來,手中一沉,竟然是一個長約三尺左右的竹牘,心中一驚,這可是不常見的東西呀,怎麼會出現在石頭手中?
彷彿是看出了他心中的困惑,石頭挺直了身子,得意洋洋地邀功道,
「這是我昨天從祠堂里翻出來的,」
聽完季伯英頓時有些無語,想到少年口裡的「翻」,便猜到對方身上這傷是怎麼來的了。
還沒等他來得及翻開查看,另一個少年張鐵蛋就湊了過來。
「伯英哥,這個《寒魄訣》按你上次說的運氣方法,每次都...」
季伯英抬手打斷他,
「別急,你現在運功讓我看看!」
「哦,「
鐵蛋有些猶豫地應了一聲,然後便按照上次的方式,緩緩閉上了雙眼,
季伯英仔細看著少年的動作,聽著那呼吸聲的節奏,心中也回憶起這門內功心法上所記載的東西。
《寒魄訣》據其書上所述,是漢時有名的大派所出,其門中高人根據冰川流動之勢所領悟而來。
冰川之妙,在於靜中有動,表面巍然不動,冰層之下暗流洶湧。
而其得冰川之精髓,凝重兼變幻無常,大成之後性情如霜。
除了一些運氣的法門,還有獨特的呼吸方式,
例如氣到足陰處需三短一長從嘴吸氣,
鼻子呼氣。
但待季伯英盯著少年看了一會兒后,並未發覺對方哪裡出錯。
可正在此時,那原本已經進入修鍊狀態的張鐵蛋猛然睜開眼睛,上身扭曲,臉色痛苦。
「啊,好癢,我受不了了!」
說完「嗖」的一聲躥出了幾米遠,然後趴在地上不停地抓撓自己的後背,
「哈哈哈「
一陣鬨笑傳來。
「瞧瞧你那猴樣兒!「
身後的孩子們看到這一幕後忍不住大笑道。
「笑什麼,你們昨天還不一樣!「
鐵蛋氣惱地嚷嚷著,然後又爬起來跑向了季伯英。
季伯英沉吟一會兒,也實在想不問題所在,索性也懶得多想了,決定自己親身體驗一番。
他們的功法自己都能熟記於心,偶爾看到描述誇張的還會忍不住偷偷練習幾天,但這個《寒魄訣》卻沒有嘗試過。
不過沒事,季伯英很自信,根據他這些年的總結,所謂內功無非就是3種,要麼冷,要麼熱,要麼忽冷忽熱,沒什麼奇異的。
說著說著在地上閉眼盤坐,按著記憶中的法子,將自己體內的氣息調整成了一個循環,而後開始慢慢運行。
首先吸氣入手陽明大腸經脈,氣沉入天鼎穴呼出,在勻吸三口,商陽處旋轉一周而出,嗯,沒問題。
在轉入手太陰肺經,這裡按方法應該一鼓作氣,越過天府穴直衝少商,喝!一股涼意從右手上傳出。
季伯英緩緩的睜開眼看著眾人滿臉期待的樣子,一臉疑惑的說,
「沒問題啊!我並沒有感覺到你們說的情況。」
「不可能,」
其餘人齊刷刷的搖頭,其中一個大個子少年指著他說道,
「季大哥,你確定氣到手太陰了?」
他有些難以置信,畢竟內功跟武學招式不同,前者需要十二經脈依依按照順序運氣淬鍊,後者則可以照虎花貓一套模仿下來,再慢慢摸索。
可看眼前的季伯英不像提前修習過《寒魄訣》,卻能一口氣達第二個經脈,手太陰!
這簡直有些顛覆了他這麼多年來習武的認知!
「當然,」
季伯英有些傲嬌的揚了揚頭,他自然是知道對方在懷疑什麼,
想到初看自己一口氣運轉完一本《坐忘功》,其他孩子那震驚的目光,讓他印象深刻,心裡成就感更是十足。
當從他們口中得知內功修習的基本原理,季伯英不屑一顧,因為自認為跟這些只知道成天上躥下跳的孩子不一樣,自己滿腹詩書,將來是要做大官的人,自然比他們有些天賦。
「張大哥,伯英哥他本來就是這個樣子。」
少女小月兒看到男孩張大嘴巴,楞在原地,一臉見鬼了的表情,趕緊笑著解釋道。
「那他有這逆天的...為何不..」
「伯英大哥他對武道一途沒有什麼興趣,只想讀書考取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