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姜江和陳之瑤

其實姜江很早就見過陳之瑤，在她和姜甫剛剛到這座城市來的時候。

姜江依稀記得那天午後自己一個人在那棟大廈外等待姜甫的時候，那個臉上一直掛著動人笑容的女孩從大門走出來，身旁還跟著一個墨鏡西裝的男人。

當她還靠在樹旁發獃時，那個女孩已經快步走到了她面前，像個好奇的小動物一樣看著她。

「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姜江那時候可還不懂什麼人情世故，冷漠問道。

兩個同樣十四五歲的年輕人，一個如同夜深的明月一般清冷，全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一個卻像午後的太陽一樣，溫暖又柔和，令人忍不住想要親近。

陳之瑤並沒有因為那冰冷的態度而後退，反而又往前了一步：「你臉上是滿滿的美麗哦。」

而陳之瑤的突然貼近嚇到了從沒接觸過這類人的姜江，她不自覺往後退了兩步，眼中升起警惕。

雖然這女孩的身上絲毫沒有危險的氣息，但她還是很不習慣跟人靠這麼近，除了以前站在格鬥場的時候。

「你到底有什麼事？」姜江隱約已經知道了這女孩的身份不會簡單。

兩人的表現都完全不像是十四五歲的孩子，陳之瑤微微搖了搖頭，笑著說：「我只是來看看所謂的完美人類到底和我們有什麼不同。」

「現在看來，其實根本沒有完美的人類這種東西，難怪他們都說這是個不切實際的低能想法。」

姜江不由愣了愣，她的哥哥，姜甫，也說過類似的話。

她從前一直秉持著那不切實際的想法，因為她怎麼都想不到自己的缺陷，現在聽了陳之瑤的話，她想到了一點，或許容貌也是一種缺陷，而自己從沒意識到過，或許之後，自己還會展現更多的不足。

「好啦，再見，漂亮的姑娘，我還要去見另一個好玩的人呢。」陳之瑤背著手故意老氣橫秋道，然後就帶著那個像是保鏢一樣的男人離開了。

兩人坐上那張黑色轎車后，姜江似乎依稀看到她向自己扮了個鬼臉。

真是小屁孩，她不禁在心裡嘲笑陳之瑤。

不久，一個穿著黑色連帽衫背著背包的少年從大廈里走了出來，看上去還有些稚氣的臉龐上看不到一絲表情。

「哥，怎麼樣了。」姜江快速上前詢問這次談判的重要結果。

少年轉頭看了看大廈的頂樓，眼裡看不出什麼別的色彩，只有即將落下的夕陽和如水的沉寂。

「走吧，去找一個容身之處。」姜甫一邊這麼說著，一邊拉開了背包的一條縫隙。

姜江看到那無數紅色鈔票的冰山一角，眼中也不禁出現了一絲震驚，而且當姜甫這麼說時，她也知道了他們兩人已經取得了留在這裡的資格。

「你答應了什麼？」姜江不知道他們這兩個人身上究竟有什麼足以談判的條件，其實她早已做好了被驅逐的準備。

「什麼也沒有答應，他們只有一個條件，我們需要去學校里學習。」

「學習？我們還需要學習什麼？」姜江不解的問道。

「學習如何成為一個真正的人類吧。」

她越來越看不懂姜甫在想什麼了，他身上越來越有一種危險的味道，讓人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