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來自王梅梅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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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昧問一句，孟先生還記得自己是怎麼死的嗎？」

王標摩挲著下巴看向孟宇。

孟宇盯著桌面，像是在努力在回憶中找尋王標所問之答案。其他四個人都盯著孟宇，等著他的答案。

突然，孟宇瞳孔驟然縮小，本是半睜得眼睛突然放大，他的嘴唇肉眼可見得在顫抖，慢慢他的臉變得扭曲。孟宇捂住肋骨，像是承受著極大的痛苦。

「額啊，，」孟宇痛苦地呻吟出聲，良久，他長舒一口氣。

「車禍，，，」孟宇緩過勁兒來，「我是出了車禍。」

「也是意外？」王標像是沒有聽到滿意的答案，皺起眉頭。

「黃小洋好像也是意外啊。」王梅梅似有意似無意得說道。

幾人再次陷入沉思，和張博文有關的兩人在張博文去世之後，竟然接連死去，縱使是意外，卻足以讓人感到事情並不簡單。

「不對！」孟宇眼中爆出精光，「我不是意外死的！」

幾人皆看向孟宇，他的臉上滿是興奮。

「出車禍之前我是在跟蹤一個人，我肯定不是死於意外！」

「誰？」

「我，，，」孟宇收起興奮，再次皺起眉頭，「我暫時還沒想起來，但我很確定是和張博文有關。」

「孟先生怎麼會這麼確定？不會是你接的其他案件惹上麻煩，被人報復了吧？」金常亮眯起眼睛問道。

「不會！」孟宇肯定地搖了搖頭，「那一段時間我只接了王小姐一份委託，我在接手新案件之前一定會處理好上一個案件得。」

「可是我只委託你調查張博文和黃小洋。」王梅梅也開口道。

「嗯，我知道，但是在張博文出事之後，我好像又發現了什麼，感覺張博文這個案子不太對，所以暗自調查這起案件。」孟宇說著又皺起了眉頭，努力回想著，「嘖，我當時在跟著誰來著？」

「這樣吧，我們先繼續聽聽其他人的回憶，說不定孟先生聽著聽著就想起來什麼了。」王標說道，「下一個誰來？」

「我來說吧。」王梅梅舉手示意。

王標點了點頭，示意王梅梅可以講了。

「4月20號那天晚上，我沒出家門。」王梅梅說著抬起頭，看著天花板，眼圈慢慢紅了起來：「張博文當天晚上有約會的消息是我通知孟宇得。之後我一直坐在家裡，等著孟宇的消息。」

「有其他人嗎？」王標突然開口。

王梅梅不再看天花板，瞟了一眼王標搖了搖頭：「沒有，家裡只有我一個人。」

「那就是沒有不在場證明咯？」王標看著王梅梅，臉上的笑容飽含深意。

「你在懷疑我？」王梅梅皺了皺眉，將胳膊交叉抱在胸前。

「沒沒沒，王小姐別誤會，我就是想了解得細緻一些，說不定會發現什麼線索呢。」

「凌晨的時候孟宇給我打過電話，」王梅梅解釋道，「這可不是我跟他約好的，我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打過來。」

「固定電話？」王標繼續追問。

「不是，我打的手機。」孟宇也說道，「理論上雖然我撥打電話是隨機事件，但因為是行動電話，所以不能當作不在場證明的證據。」

「嘖，那我家門口的監控呢？」王梅梅眉頭緊皺，「這應該能證明我沒出過家門吧？」

「這個理論上是沒錯，但是，，，」王標還要繼續說，剛一出口就被王梅梅打斷。

「嘖，你還有完沒完，能不能讓我說完？」王梅梅眉毛一挑眼睛一橫，瞪著王標。

王標嘻嘻笑道：「您講，您講。」

王梅梅白了他一眼，雖然稍微上了年紀，卻也是風情萬種：「那天晚上我一直在家裡等孟宇的電話。他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是凌晨兩點五十，我在家一直看著時間。」

「第二天上午十點左右，他把照片送過來的。」王梅梅很自然地把手摸向口袋，但她手一滯，像是想起什麼，又抬頭看向奇洛：「有煙嗎？」

看到奇洛搖搖頭王梅梅自嘲地笑了笑：「算了，我接著說。拿到照片那天我痛苦了很久，那兩天我一直都沒出房間。一直到三四天後，警察找到了我，我才知道張博文出事了。」

「他一直沒回家，你也沒找過嗎？」田雨驚訝地問。

「他經常這樣，幾天都不回家，我以為和以前一樣不知道去哪裡鬼混了。」王梅梅表情平靜，但被攥得皺皺巴巴的衣角卻顯示出和內心完全不一樣的情緒。

「但警察讓我確認屍體，然後告訴我，他是自殺得。在出事之前，他的情緒就已經很不穩定了，就是在你和那個女人曝光他性侵之後！」王梅梅額頭輕揚，用雪白的下巴指了指王標。

「所以那時候我一直沒和他打離婚官司，找孟宇暗中調查也是因為我覺得他和那個女人之間可能在搞什麼鬼。但沒來得及問，就已經沒機會了。」王梅梅搖了搖頭。

「在知道張博文出事之後，我本來打算去問黃小洋，但是還沒等我找到時間，她就已經死了。那幾天因為張博文死了，所以我一直在往返於家和公司，處理各種事情。」

「公司賬上的虧空我也看到了。」王梅梅看向金常亮，「而且我發現公司的很多股權，在張博文出事沒多久就發生了股權變更，我沒說錯吧，金總？」

「呵，張博文同樂那麼大婁子，市值不斷蒸發，我如果再不出手，公司早就垮了。」金常亮眯著眼睛，嘴角微微上翹。

「是嗎，如果這麼說的話，你倒是成了最大的受益人了。」王梅梅臉上掛著冷笑，「那段時間，金總千方百計阻止我插手公司的事務，他也曾提出購買我手中的股份。而且，我在整理張博文遺物的時候，發現了一件很有趣的東西。」

王梅梅再次看向奇洛：「那份股權變更協議在這裡嗎？」

「當然。」

王梅梅接過一份A4紙列印的文件，展示給其他人：「這是一份股權變更合同，是關於金總手中股份的。」

王梅梅又看向金常亮：「在張博文去世之前，就已經準備把你手中的股權買走了，對不對？」

「是，但是我主動賣給他得，」金常亮眯起來的眼睛，像是一條線，「只不過是正常的商業變動罷了，張博文出事之後股市跳水，手中股權被稀釋，所以他需要從這裡購入更多股權。」

「哼，那在他死之後，你又為什麼一度想把我趕出公司？也是正常的商業變動？」王梅梅顯然對他的話不屑一顧，冷笑著反問道。

「我什麼時候想趕你出公司了？」金常亮皺著眉。

一時間，二人之間火藥味蒸騰而起，兩個人皆怒視著對方，像兩隻餓極的鬣狗爭奪面前將死的獵物一般互不相讓，稍有風吹草動便會撲將上去，將對方的喉嚨撕裂。

「王小姐又是怎麼死的呢？」

孟宇看著兩個人眼神碰撞出的火花，連忙說話打破尷尬的氣氛。果然市值越高的公司，背地裡的糟爛事越多。

「跳樓！」王梅梅依舊盯著金常亮，但氣勢卻較之前弱了幾分。

「跳樓？自殺？」王標『撲哧』笑了出來，驚訝地說道，「對不起，對不起，你們夫妻連自殺都要組隊的嗎？」

「不是自殺，」王梅梅終於不再瞪著金常亮，轉頭瞟了王標一眼，「是意外，之前發生了什麼我不記得了，但我肯定我沒想過要自殺。」

「既然都不記得了，你怎麼就知道不是自殺呢？」金常亮冷哼一聲，說道。

「你自殺了，老娘都不會自殺！」王梅梅啐了一口接著說道，「你最好祈禱我別想起來，說不定就是你把我推下去的！」

「你這個女人是瘋了嗎？」金常亮白了她一眼，「亂咬人！」

「我想起來了！」

這邊二人火藥味兒正濃，那邊孟宇突然發出興奮的尖叫，金常亮撇了撇嘴，彷彿被嚇了一跳，驟緊眉頭不耐煩地問道：「你想起來什麼了？」

「我想起來之前為什麼要繼續調查張博文了，」孟宇眉間掛著一絲興奮，「就是因為在張博文出事之後，沒多久新聞上曝出張博文的妻子也意外墜樓死亡了。我覺得很奇怪，就去調查了一下黃小洋，沒想到她也死了！」

「那之後我就知道這件事一定不簡單，所以我針對張博文展開了調查。」

孟宇看了一眼王標：「我記得我調查了王先生，還有金先生。」

孟宇看向這二人沒有繼續說話，房間內的空氣逐漸變得凝固起來。

「如果車禍不是意外的話，那一定和二位脫不了干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