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來自金常亮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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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宇的話音剛落，沖淡了王梅梅和金常亮之間的火藥味。王標和金常亮臉色皆變。

「調查我？你怎麼會調查到我得？」王標詫異地盯著孟宇。

「我搜集了最先報道張博文性侵消息的報道記者。」孟宇目光炯炯地看著王標，「黃小洋出事之後，我看到了你經常出入黃小洋租住的公寓。」

「那我呢，孟先生？」金常亮似笑非笑地看著孟宇，「從我這裡您又調查到了什麼呢？」

「具體細節我現在還想不起來，但我很清晰地記得我出車禍的時候，一定是在跟蹤你們中得一個。」孟宇仔細想了想，然後說道。

王梅梅舉手示意：「那你知不知道我是意外還是他殺？」

孟宇點點頭，接著又搖搖頭：「從我這邊來看，我無法判斷是意外還是他殺，但完全可以排除自殺！」

「為什麼？」

「一個準備自殺的人，有必要和金先生爭奪公司股權嗎？」孟宇眼中含笑反問金常亮。

「嗯，孟先生說得有些道理，」金常亮點頭稱道，「那接下來由我來講吧。」

「4月20號那天下午，我和張博文講了一下王先生得要求，張博文不是很同意，就想單獨約見一下黃小洋。但是他當時不太方便直接聯繫黃小洋，所以是我代他給黃小洋打的電話，這事王先生應該知道。」

王標點了點頭：「嗯，黃小洋和我講過。」

「嗯，不過當天張博文什麼時候離開的公司，以及去沒去別墅我當時根本不知道。因為我那天聯繫完黃小洋就下班了。」

「之後我就回家了，也是在家待了一整晚，第二天正常上班，我發現張博文沒來，還打了幾個電話給他，但沒有接通。我一開始還以為是和黃小洋一起過夜，所以沒來上班。我以為風波能過去呢，哪成想才又過了一天，我就接到張博文自殺的消息了。」

「那你這不也是沒有不在場證明嗎？」王梅梅冷哼道。

「他殺才需要調查，自殺怎麼會調查不在場證明呢？我們是不是搞錯了方向了？」金常亮沒有理會王梅梅，皺著眉說道。

「金先生還是講一下吧，我們現在還不能斷定到底是自殺還是他殺。」孟宇的眼光彷彿一柄利劍，閃著寒光，企圖挑開金常亮光鮮的外衣。

「我也沒注意過，當時家裡只有我一個人。」

金常亮皺著眉頭，一隻手抵住下巴，支撐在桌子上，努力回想著。

「我想到了！」金常亮右手握拳，落到左手手掌中，「凌晨三點多，因為我在家放音樂聲音太大聲，吵醒了鄰居，鄰居應該可以給我作證。」

「鄰居當時有上門找過？」

「那倒沒有，我們鄰里之間都有聯繫方式，他給我發了消息，喏，就是這個。」

金常亮掏出手機中得聊天記錄展示給眾人：

「03：25

金哥，能不能麻煩你聲音小一點，老人和孩子都睡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現在就關！

謝謝體諒！

沒事沒事，是我不好意思，我沒注意到。」

「後來我就把音樂關掉了，第二天還去鄰居家登門賠了罪。」金常亮收起手機，「這應該能證明我就是在家吧？」

「嗯，，，金先生，您繼續說。」孟宇點頭，示意金常亮繼續講回憶。

「張博文過世之後沒有幾天，我就和田雨去了一趟黃小洋家裡。剛剛我講過了，

剛好見到她出意外，煤氣中毒而死。」

「再後來，我和梅梅一樣，也是在公司墜樓而死。」金常亮抬起手指著田雨，「但我是被他推下去的！」

「什麼？」

幾人皆瞪圓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田雨，田雨更是指著自己鼻子，大聲吼道：「是我推的你？」

「沒錯！我的記憶里，就是你推的！」

「放屁！明明是你推的我！」田雨拍著桌子反駁道。

「怎麼個意思？」王標看著爭執不下的兩人一陣頭大，「你們倆還真是世仇啊，感情死都是一塊死的？」

「對，我們兩個是一起掉下去的！」金常亮冷冷地看著田雨。

「你們兩個為什麼會在一起？又怎麼掉下去的？」孟宇依舊冷靜地問著問題。

「就因為我發現了他財務上的漏洞，他這就是滅口！」田雨指著金常亮大聲控訴著。

「不對！是他想以此勒索我！」金常亮此時不再像剛剛那麼激動，他鬆了松肩膀，挺直上身，「那天墜樓之前，他就是在以財務漏洞進行勒索之實，但是我們沒談攏，就發生了爭執，推搡中我們一起掉了下去。」

說到這，金常亮又挑眉撇了撇頭，指向王梅梅：「就是從她掉下去的地方，那裡的欄杆有個破損還沒來得及修補。」

「是這樣嗎？」王標朝著田雨問道。

田雨此時也冷靜下來，用舌頭舔了舔嘴唇：「我不記得那麼精細，我只記得我和他因為什麼事吵了起來，然後我們不知怎的就掉下去了。」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孟宇問道。

「大概張博文自殺之後兩個月。」

「嗯，金先生還有其他要說的嗎？」

「有，」金常亮點了點頭，「我記得在我墜樓之前我應該還發現了什麼。」

金常亮用手扶住額頭，岔開五指梳進烏黑的頭髮中。

「金先生所說的發現是指哪方面的？」孟宇說道。

「跟張博文自殺案相關。」金常亮皺著眉頭，用力回想，「我記得那一陣身邊的人接連死亡，我也發現了不對勁！」

「那不是和孟先生一樣？」王標接著說道。

「既然這樣，那我們還是先往下進行吧。」

「等一下！」金常亮伸手打斷說道，「梅梅，你現在能不能想起來，自己到底是怎麼死的？」

王梅梅皺著眉，不耐煩地答道：「我不是告訴過你了嗎，我是墜樓，墜樓墜樓墜樓！」

「哎，我也發現一個事兒！」王標突然插過嘴，將頭慢慢轉向金常亮，「金先生能不能給我們解釋一下，你是怎麼知道王小姐是跟你一樣，在公司墜樓的？我記得剛剛王小姐講自己死因的時候，應該沒說自己是在哪出事的吧？」

金常亮聽了王標的話，沒有驚慌之意，但他嘴角向下，撇嘴朝王標翻了個白眼：「在我們公司大樓掉下去個人，作為公司副總裁我不但知道，還要配合警方調查。」

「啊，我想起來了！」金常亮一拍大腿，指著田雨罵道，「王八蛋！梅梅也是你害死的！」

一語驚得眾人幾乎坐不住凳子，坐在金常亮左邊的王梅梅激動地抓住金常亮的胳膊：「你怎麼會知道？」

「你放什麼屁！」田雨也暴怒，朝著金常亮大聲嘶吼。

「因為警察找到我了，」金常亮推了推眼鏡，眯起眼睛看著田雨，「警察在調查時跟我說，梅梅會掉下去是因為那個欄杆上缺了兩顆螺絲。而且是人為卸掉的。」

金常亮目光直指田雨：「我記得很清楚，梅梅出事一周之後，我和他在公司產生爭執，在這過程中他把我拉向欄杆威脅我，如果不給他錢我就會像梅梅一樣掉下去！」

「你放屁！」田雨聲嘶力竭，「我要是想敲詐你，我為什麼要弄死你？我有病嗎？」

「你給我閉嘴！」金常亮大聲怒吼，-聲音大得幾乎蓋住了如瘋狗一般的田雨，「我不想和你交流！」

「你個王八蛋！你誣陷我！」田雨『噌』地站起身，就朝金常亮沖了過去。

「別！」王標猛地撲過去將田雨按在桌子上，眾人皆大吃一驚，嚇得坐在一旁的王梅梅幾乎要跳將起來。

「別動！」

「你給我放開！我要打死這個狗東西！放開！」

田雨依舊在喊叫，身子像一條被按在案板上的魚一樣扭來扭去，企圖掙脫。但被王標死死地按在桌子上動彈不得。

「你給我冷靜點！」王標朝著田雨大喊。

田雨的動作幅度越來越小，到後面只是趴在桌子上不斷喘著粗氣。

「放我起來！」田雨儘力扭頭看向身後的王標。

「我可以放開你，但你能不能坐在凳子上，聽他把話說完？」

王標並沒有鬆開手。

「好！」

場面再次恢復平靜，王標鬆開田雨。田雨狠狠地瞪了一眼王標，甩了甩剛剛被箍住的手腕，坐回自己的椅子上。

王標伸手拍了拍田雨得肩膀，帶著一絲歉意地朝他笑了笑。

王標坐回凳子：「小兄弟，這脾氣怎麼這麼大呢？」

「哼！」田雨咬牙切齒地盯著桌子另一邊的金常亮，牙縫裡紙擠出一個音節作為回應。

「嘖，別這麼暴躁嗎，你在這打死他不也沒什麼意義嗎？現實里該活著一天也少不了。」王標繼續嘿嘿笑著。

孟宇側過頭看著王標：「王先生這擒拿手練得很漂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