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孝死我了

雪利只是看著喬納森，沒有說話。

他該給出的，都給出了。

喬納森不以為意，有意上前去拉這個孩子，卻又擔心自己的舉動會有些突兀。

於是他的手伸到一半，接近雪利至就差二十一公分時收了回去。

事實上，雪利將人神之壁控制在了自己體外二十公分，時間在他眼裡就是可以隨便翻閱的書。

「算了，你不願回答也可以，叛逆的孩子我家裡已經有一個了。」

喬納森說道：「那麼，這位可愛漂亮的小先生，你是要上我們的車去最近的警局，還是留在這裡孤零零的一個人。」

雪利對於這哄小孩的方式倒不算討厭，人無完人。

喬納森或許不是克拉克完美的父親，但他是最合適的，或許他出於私心想要安排克拉克的未來，而且犯過一些錯，但他卻是克拉克人生路基的鋪設者。

「嘿！喬納森，你連照顧孩子都不會了嗎？」

瑪莎不滿的下車，她覺得喬納森浪費的時間太多了。

「我有點哄不來這孩子，不如瑪莎你來。」

喬納森高舉雙手投降，接著回到了車上。

克拉克好奇的問道：「那孩子跟你說了什麼？」

「我問他手裡的沙漏是什麼，他說那是我的時間，挺奇怪的孩子。」喬納森把著方向盤。

克拉克看向那個沙漏，超級視力配合超級大腦很快計算出了沙漏下落的速度，結合沙子的總數量，他也不信任這樣的話。

「不可能！那沙子只有76分鐘就要漏光了，他應該是在說那是用來計算時間的工具，小孩子喜歡炫耀這個。」

瑪莎很快帶著他倆眼中漂亮的孩子來到車上。

漢克乖巧的跳到後面，留出一大塊地方給這個漂亮的孩子。

漢克嗅了嗅，頓時縮頭不解——這孩子身上沒有味道，就像空氣一樣。

那個沙漏在雪利的手裡，無論他怎麼走動，沙漏隨之擺動時的沙粒下落速度都不曾改變。

以至於克拉克很好奇那個沙漏的構造。

「我願意為這次搭順風車付出五百二十美元的車費。」

雪利從懷中拿出五張百元美元鈔票，還有一張二十美元的鈔票，遞給正在盯著沙漏發獃的克拉克。

首先，喬納森在開車，不合適，瑪莎正在讓漢克乖巧一些不要對客人兇惡或者親近以嚇到對方。

適合收錢的看上去確實只有克拉克。

「不，這不合適，我們不是出於金錢的目的讓你搭車！」

十七歲的克拉克很羨慕這樣能夠一次性掏出五張嶄新百元美鈔的舉動，他那三百二十美元，有零有整，裡面只有一張皺巴巴的富蘭克林。

但很快，克拉克和喬納森都反應了過來，五百二十美元，跟在加油站失去的數字一模一樣。

就連瑪莎也覺得不可思議。

「不，我們不能要，孩子，這是你的錢，而……」

喬納森比任何人都更堅持自己的意見，他一邊開車一邊通過後視鏡和雪利交流。

「這是你們應得的，付出和回報應當成為一種理念，你們的熱情很好，但請收下這點錢，它對我來說微不足道。

或許可以讓你們用來幫助下一個在路上攔車的落難之人。」

雪利沒有收回這六張美元的意思，他將沙漏遞給克拉克。

「你喜歡的話，可以研究一下，不過在沙子漏光之前最好不要倒轉過來。」

「我明白，這種完全抗干擾能勻速下降沙粒的沙漏一定非常昂貴。」克拉克的超級大腦帶給他非常多的知識，只是被超級力量和超級速度之類的能力掩蓋了。

「沒錯，它的價值很大。」

雪利贊同了這句話。

喬納森並沒有制止克拉克想要看沙漏的好奇心，他是一個很開明的人，也很相信自己的孩子。

難得有人願意主動和克拉克交流，哪怕只是個孩子，這讓他和瑪莎臉上都充滿了笑意。

「要吃嗎？」雪利不知從哪裡拿出來一小盒的貓罐頭。

包裝如此精美的罐頭讓克拉克有些不好意思。

瑪莎卻問道：「你還養了貓嗎。」

從始至終，他們似乎都忽略了應該問雪利的名字，家住何處，他們也忘了自我介紹，然而沒有任何一個人察覺到這異常。

「嗯，養了一些。」

雪利將行星引擎和同樣裝載了液態土的懸浮人工智慧當成了貓一樣的角色。

「說起來真是巧，我們剛才在一個私人加油站，為了給漢克買狗糧，被騙了五百二十美元。」

克拉克對那個沙漏越發出神。

他發現這個沙漏的物質，似乎有點不太一樣。

記憶彷彿回到了堪薩斯州的某個夜晚，那時還是孩子的他第一次從喬納森那裡得知他不是喬納森和瑪莎的親生孩子。

心中在此刻湧現出了極致的追尋過去身世的渴望。

喬納森是將克拉克保護得很好，但好到讓克拉克有點壓抑了，空有一身強大無比的力量，卻只能忍受憋屈的活著。

「這有什麼奇怪的嗎？」

喬納森看出了不對勁，這種眼神他見過，在很久以前他拉開遮蓋飛船的幕布，告訴克拉克真相時。

「沒什麼！」

克拉克生起了悶氣，頭扭向一邊，獨自研究著這個沙漏，不接喬納森的話。

漢克吃完了貓罐頭，憂鬱了兩分，該死的喵星人吃得可比它好多了，汪星人何時才能每天都吃上這樣的罐頭？

上車以後，雪利的人神之壁一直處於過濾狀態，他將肯特一家過濾了。

不久后，到了下一個路口，雪利提出了要下車。

「你還沒到家，孩子。」

「不，我已經到了，接下來是你們自己的路了。」

雪利與瑪莎解釋了一句后，拉開車門跳下了車。

喬納森和瑪莎很不放心，同樣下車，漢克看了看克拉克，對方看著沙漏越發出神，於是它也沒有動。

「你……」喬納森想要說些什麼，卻突然住口了。

瑪莎也露出終於放下心的微笑。

本轉身向他們道別的雪利像一隻貓咪一樣被一雙手高高舉起。

在沒有被人神之壁開啟過濾的情況下，只有一個人能接近他。

「謝謝你們，送我的兒子回來，他一定給你們添麻煩了吧。」

她一邊說著，一邊略帶生氣的捏著雪利的臉頰。

喬納森和瑪莎驚嘆於對方的美麗，但對比雪利后，頓時覺得很合理，這樣的容貌應該是家族遺傳。

喬納森忽然想起沙漏：「對了，克拉克那裡……」

「算我送給他的見面禮，那東西其實不貴，我有幾十箱。」雪利說一個字被捏一次臉，被迫做鬼臉和冷漠的表情形成了一種反差萌。

「好的，謝謝您，小先生，我家克拉克是個奇怪的孩子，他對衣食漠不關心，我第一次見他對一個事物如此感興趣。」

瑪莎欣然收下了禮物，搶在喬納森拒絕之前，喬納森還想說什麼，瑪莎直接叉腰抿嘴直勾勾的看著他。

喬納森一攤手，跟這母子倆道別後回到車上，瑪莎微笑著沖雪利做了個「真可愛拜拜」的手勢也上了車。

雪利這才轉身看向同樣看著他兩眼放光的菲奧拉。

對自己父親的幼年形態母愛泛濫？

孝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