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調令
「什麼！你說千夫長讓我去軍中公輸家任職？」
營帳內，剛剛練習完小無相功的李命便聽到了這個消息。
「你小子真是走了狗屎運，那公輸家族可是帝國的大家族，掌握了帝國軍內一半的軍械製造，頗被大將軍看重，此次將你派去公輸家那可是天大的好事，假以時日，往後便是平步青雲。」
羅田喜不勝收，他麾下出了這樣的能人，自己也跟著長臉，這李命本事不小，以後若真是做了將軍，自己等人在軍中也能夠得到照拂。
容我再想想，李命總覺得這裡面藏著什麼貓膩，這秦軍中數十萬人，這天上掉餡餅的事情怎麼就落在自己頭上。
「這事情可不是你說了能算的。」
一臉肅穆的樊夫掀開帘子走了進來，手中攥著一個竹簡，「這是你的任命。」
羅田伸手想要看看，被樊黑子一個你會識字嗎懟了回去，只得訕笑。
李命拿著竹簡細細瞄著，自己被任命為了屯長，可手底下卻無可用之兵，也不是前往壽春，從調令上看卻是將自己派往了離大營三十里地外的巫山。
除了他以外樊夫還告訴李命，有不少軍中下級軍官都被派往巫山聽調。
李命卻越聽越不對勁，現在正是最為關鍵的時刻，秦軍已經逐步吞噬掉壽春附近的城池，將殘存的楚軍掃除乾淨，只待大軍集結后，一鼓作氣攻下壽春，這個時候卻將許多軍官調往巫山。
「伱磨蹭著幹什麼，正好今天下午有一支運糧隊前往巫山補給，你正好順路。」
李命將調令揣在身上，又領了一塊簡單的黑色令牌，當上屯長不是一點福利也沒有，至少他穿的甲胄更加精緻些，也配上了一柄制式青銅劍。
這柄青銅劍長三尺，劍身上有著銀灰色的花紋，李命彈了一下劍身，頓時一股清脆之音傳入耳中，不愧是秦國工匠造出來的利劍，即便放在後世也差不了多少。
打通任督二脈之後，李命小無相功進步神速，體內已經能夠明顯感覺到真氣內息流動，增強了自己體魄，雖然李命只會一些簡單的劍招，可灌注了真氣的青銅劍在李命強力的催動下甚至能夠激發出劍芒。
吃過飯後，李命收拾了自己的行裝，便跟著軍中的運糧隊一起前往巫山。
除了李命外還有不少同他一樣的軍官，級別最高的是一位百將，這些人臉色冷峻，大多數比李命年紀要大，李命在其中格外顯眼，同其餘士卒不一樣，這些人個個都是老手，都是見過血的軍中精銳。
巫山是南邊平原上唯一的高山，跟隨著軍中的運糧隊，遠遠就能看見那座巍峨的大山，似乎不算太遠，卻是直到陽光落山才來到山腳。
這座山距離壽春也不過五十里地，以前便是楚王負責祭祀處，現在到處都插著秦軍旗幟，四周更是派出了不少斥候，三里地外便有人一一查驗他們的身份。
來到山腳更是經過幾次盤查，守衛之森嚴，快要比得上王翦的中軍帳，他們好歹是秦軍中的軍官，好幾次險些同盤查的士卒發生衝突，強龍不壓地頭蛇，這裡是別人的地盤，只得作罷。
進了巫山下的大營便能夠看到許多穿著便衣的工匠，以及穿著統一藍白服飾的子弟。
這些弟子神情同軍中之人明顯不同，有些人身上甚至安裝著機關手腳，全是公輸家的子弟，至於其餘穿著便服之人便是秦軍中的鑄造工匠，這些工匠達到數百人，幾乎佔據了全軍工匠人數的三分之一。
李命疑惑更甚，這裡不僅有軍官連公輸家弟子以及軍中工匠都來了，到底要幹什麼？
沒有人替他們答疑，只有負責守衛的軍官將他們一行百十人安排在山下的營帳，讓他們休息一夜明早再上山。
那名百將剛好同李命在一個帳中，這裡沒有軍規，李命同帳內的幾人出去走走透透氣順便看一下環境，卻被衛兵嚴令禁止外出，只能夠在有限的空間內活動，索性回營。
幾人在帳內閑聊幾句，李命知道了幾人的身份，那名百將名叫宋左來自櫟陽，其餘幾人來自雍城，南鄭等地。
當幾人聽說李命來自咸陽之後，眼神有些怪異，大概是因為李命年輕便當上了屯長，又來自帝都咸陽，將他當成了在軍中歷練的貴族子弟，頗有些不屑。
一夜無話。
第二天簡單用過早飯，便由軍中的士卒領著前往山上。
熬過寒冬，巫山上倒也有了一些綠色，看上去不再那般枯燥，這裡原本就是楚王負責祭祀的地方，修有一條完整寬敞的道路，道路用青色的石板鋪著，一路延伸，直至山頂。
「讓開，讓開。」
公輸家的弟子毫不客氣的將擋在自己前面的秦軍軍官推開，軍官一個趔趄差點摔在上，那命軍官在軍中混跡慣了，哪裡肯忍當即拔出劍來，準備教訓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你幹什麼？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宋左嚴厲呵斥，那名軍官才覺得不妥，收了劍，卻也不給那公輸家的弟子好看，這名公輸家的弟子怔怔，大概沒想到這名暴躁的軍官竟敢動劍，語氣頓時輕了許多。
宋左問道：「公輸家的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看著為首的宋左大概是知道眼前這人的軍職較高，輕聲道：「公輸家負責向巫山輸送一批軍械。」
年輕的公輸家弟子礙於某些原因不便透露太多。
「是因為墨家的關係？難道公輸家這麼快便已經製造出了針對墨家的機關獸？」
公輸家弟子瞳孔猛地收縮，算是做了應答。
不一會，便有許多公輸家的弟子用機關獸托著不少東西上了石道，巨大的軍械用布包裹著看不清裡面的東西。
插曲很快過去，百十人已經上了山腰。
「看那是什麼？」有軍官叫道。
眾人順著那人的視線看向空中，只見十餘個黑點在山頂盤旋一會，向著高空飛去。
李命目力更甚，能夠看清那些不是飛鷹，而是由人力操控能夠飛翔的機關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