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要兔子還是狼
觀摩人群中，賈珍、賈璉哥倆也在其中，震驚的看向這一幕。
「這把他能的？好好享受最後的風騷時光吧！」賈珍目光陰鷙嘴角譏諷，「就算不死，玩不了馬術了！」
「珍大哥買通了兩個高手？」賈璉問道。
「是的，我做事素來都是雙保險！」賈珍道，「陳瑞文那邊進展如何？！」
「噗……」
賈璉禁不住笑了出來，「王煙懷孕的醜事，還是這個自以為是的蠢女人自己抖了出來。
原本計劃硬栽給曹莽，填個正房，還真比給陳瑞文做妾強。
未曾想她忽略了一點，這曹莽才從邊境回來，沒有機會播種啊？！
這下可好，曹家王氏也不是省油的燈，不僅把王煙攆了出來，還鬧到東府王夫人哪裡，瞬間天下皆知，臭不可聞。
這種傷風敗俗的事情傳的極快，王家也灰頭土臉，直接把她逐出家門。
她只好灰溜溜的回到陳瑞文哪兒，沒曾想，陳瑞文也開始翻臉了，說他與曹莽不清不楚，連做妾都不願，現在還在扯呢！」
「璉弟務必離她遠點。」賈珍好意提醒道，「她現在是急病亂投醫，被粘上了甩都甩不掉！」
「我省的，林如海姑父身子不大好。過幾日，我去姑蘇把林姑娘接過來，也算順便躲躲她。」
赫然間，身邊的聲浪湧起。
原來，曹莽策馬揚鞭，單手高舉插著鳥雀的鵰翎箭，如同炫耀著戰功一般，滿場子飛跑。
……
「豎子倒是會出風頭！」
泰平帝看此哭笑不得，隨之一聲冷笑。
「他就這這一瞬，有三項表演啊？！」
徐謙回味過來，一臉震驚，「他借馬勢劈樹的力量可輕易劈下馬頭。
子騰大人，軍中騎馬劈樹者，幾何？」
「鳳毛麟角。」
「軍中能射中鳥雀者幾何？」
「萬里挑一。」
「軍中馬術『海底撈月』者幾何？」
「千里挑一。」王子騰隨即冷哼一聲，「但，軍中的規則，軍令如山。他如此出挑，桀驁不馴，在軍中怕不好約束啊？！」
說罷，幾人看向面前的冊子，上面有編號對應著姓名。
「他是曹莽？」徐謙愕然道，「在月神山潛入敵營，梟首名將之花的少年英雄曹莽？！」
「這也容易解釋了。」
王子騰當然也聽聞了聖上下旨獎勵曹莽的消息，雖然邊軍和他並無關係，畢竟是同僚，側身看向泰平帝，「萬歲爺，據聞，在軍中他擅自離隊行動，雖然殺敵有功，但並不可取。
軍中齷齪，臣也聽聞一些，給他評定六品，也算公道。」
「子騰，你希望手下是一群聽話的兔子？」泰平帝停頓半晌，接著又幽幽道，「亦或，是一群桀驁不馴的野狼？」
在後世的商界巨擘曾廣泛的討論過這個問題，不約而同選擇的是狼性團隊，甚至要手起刀落清除所謂聽話的兔子兵。
「臣，惶恐！」王子騰心中巨震。
這是皇上對他不太滿意啊？！暗示他帶出的都是兔子兵？！
「此人，無論大比結果如何，朕要了，把他編入朕的錦衣衛任百戶！」
姜祁玉隨之道，「戴權，去通知馮唐將軍，此次大比冠軍，加封武狀元。同時，冠軍獎勵雲蒙獲得的那匹火雲神駿！」
「喏！」
大明宮掌宮內監戴權微微一震，這可是皇上最喜愛的皇子求過，
但皇上都沒答應。
「萬歲爺認為這曹莽能贏得冠軍？」徐謙愕然道。
「並非！朕只想表明一個態度，對新軍的重視。」
泰平帝心中卻對曹莽充滿了期待，「機會，是給你了，就看你是否能抓住！只要你能成武狀元，我給你的空間便是四品，甚至三品也說不定！」
……
馮唐看著曹莽圍著賽場炫耀，似乎極其享受萬人矚目的感覺，不禁搖頭苦笑。
他不僅認得曹莽，而且極為欣賞。
若非當初他出手將曹莽拉出漩渦，目前的處境或許堪憂。
「曹莽，歸隊！」馮唐一聲爆呵。
聽到叱呵，曹莽戀戀不捨的回到馬隊，只是百名同僚看向他的眼神，似乎……不太友好。
「他們是羨慕、嫉妒、恨啊？！」曹莽自我感覺極其良好。
……
馮唐隆隆的聲音再次在校場回蕩。
「萬歲爺特旨，此次大比的冠軍，加封武狀元待遇，另，獎勵一匹來自雲蒙的汗血寶馬，火雲神駿！」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頓時群情鼎沸，聲如奔雷，直衝雲霄。
武狀元，汗血寶馬，這可是一步登天了，包含曹莽在內，眾人一臉狂熱。
馮唐雷聲隆隆繼續道：「我宣布騎射規則。
校場對面小山中隱匿了500木頭人。
每人10支帶有編號的羽箭，繞獵場三圈后，開始射擊隱匿在小山中木頭人。
射擊額頭，5分。
射中胸腹，3分。
射中四肢，1分。
木頭人額頭、胸腹中箭，意味著已死亡，再射無效。」
眾人赫然間看見校場的小山上，散亂著無數個真人大小的木頭人。小山周圍被柵欄圍起，距離至少目標30步，小山高處木頭人，便80步開外了。
規則並不複雜，誰跑得快，先射中誰得分。
百人共有千支羽箭，卻只有500個目標，越晚到，越吃虧，意味著或許將直接淘汰一半人。
目標不夠分，跑得慢的只能撿漏。
畢竟，真實的戰場，比的就是風馳電掣馬速、射擊的速度、以及射擊的準度。
幸好，曹莽裝逼射鳥的羽箭也回收，否則會比他人少一支。
「同時，通往小山的沿途，將散落十餘個錦緞包袱，內裝之物皆為百兩起步，誰搶到歸誰！」
「嗷……」
群情激奮，嗷嗷的吼聲沸天。
「兒郎們再次檢查弓箭，五息之後，比賽開始。」
馮唐滿臉戲虐的笑意，也不做解釋。
金鑾大帳內，王子騰面部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番，笑道：「設置誘惑，這是徐大人想出的損招吧？！」
「呵呵，我們並非選拔完全無腦的武夫，在利益誘惑下，看看多少人會失去了本心和目標。」徐謙意味深長道。
泰平帝急需注入智勇雙全的新鮮血液。
稍加分析便知，大比核心是騎射，不僅要跑得快，而且要射得准，一旦被沿途利益誘惑，因為撿包袱耽誤了戰機，必將失去比賽。
「徐大人，我們賭一賭，曹莽這個莽夫會不會撿沿途包袱？」王子騰道。
「若是他人，比如馮唐將軍公子馮紫英，定不會撿，這曹莽，真不好說！」徐謙道。
「朕，和兩位愛卿賭。」
泰平帝嘴角蘊涵一絲狡黠，「我賭，此子必會撿包袱，而且騎射成績不低於三十分。」
「當真？」王子騰驚愕。
「緣何？」徐謙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