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再易主

「哪有哪有，柳堂主神功蓋世，吾等都願……」這人話音未落，已被一劍梟首。其他人也都是重傷之身，別說反饋了，逃跑也做不到，很快也被柳行志一一殺掉。這些人都是他的手下親隨，殺掉他們對他來說確實也有幾分心疼，但是比起這點勢力，他的秘密更為重要，柳行志只相信自己。

……

這是張鋒自從蘇醒以後第一次吸收到這麼多力量，他甚至感覺自己都吃飽了，有一種酒足飯飽想睡覺的感覺。張鋒有些興奮，這麼多年了，他是第一次有了睡意，感覺自己只要願意，隨時都能睡過去。而且冥冥之中知道，自己睡醒以後會有翻天覆地的變化！不過張鋒沒有沉睡，他感覺自己還能吸收很多力量，吸收到不能再吸收到時候再沉睡，效果或許會更好！

柳行志習武多年以來，今天是他進步最大的一天，甚至可以說是，足足長進了幾乎五成的實力。更讓他難以置信的是，這一天之內暴漲的內力竟然和他自己修鍊的沒有任何區別，運用起來沒有絲毫的不適，這與傳說中的魔功大不相同！更重要的是，柳行志可以確信，即使最頂級的魔功，也絕無片刻之間，完美修復身體損傷的能力。如果說，只是殺人魔功，柳行志還存有疑惑以及擔心是陷阱，那麼這兩種讓他完全無法感知到副作用的驚天能力，徹底讓他淪陷了。

他不認為，有人會用這兩種能力來害他，他絕不配。而且，就算這把劍未來會有什麼副作用，那也完全值得賭一把了！賭贏了，那這天下，甚至可能是他柳行志的天下！賭輸了，大不了就是一死而已！

……

大概過了三四天，柳行志回到了盛城，他對外聲稱遇了襲，他和一些人跳水各自逃離了。他們那艘船被他燒了，至於分開逃離的人沒有回來，那關他什麼事呢？沒有人懷疑他的話，也確實沒什麼懷疑的必要，因為他這麼做對他又有什麼好處呢？還白白損失了他的聲望，他的副堂主一職也被剝奪了。他現在是四堂的代理副堂主，起碼還得等一年才能重新當回副堂主，本來今年能到手的堂主一職也沒了指望，聽說明年老堂主退位后總部會重新空降一個堂主。

如果是之前，柳行志絕對不會放棄堂主一職業，拼盡了手段及人脈也會反抗到底，但是現在他卻毫不在乎了。這一點，倒讓幫里的高層高看了他一眼，覺著他是個能屈能伸的，這一次雖然損失了些人手，但總歸無傷大雅，能磨練一下柳行志的心智，未來出個堪當重任的人才也是值得的。當然這種事柳行志就不知道了，知道了也不會在意了。

曾經柳行志的志向，就是能夠在一個城裡當個無人能惹的土皇帝，可以過著我行我素的日子。那時候青幫的堂主之位，對柳行志來說，就是踏上夢想的階梯。然而現在，即使整個青幫，對他而言也已經太小了，以寒光劍帶來的提升速度，天下，才是他如今的目標！當然他也不是沒腦子的，不會想著一步登天，還需要從長計議。他很明白，自己變強的根據是這把劍，他現在最需要做的就是再好好驗證一下劍的能力。

……

這夜，無星無月，一片漆黑，只有幾家燈火，很快也逐漸熄滅。這裡是一個小村莊，離盛城不遠，約有十幾戶人，靠著山林，村中人以耕地打獵為生，日子過得苦，但還得以維持。

「汪汪汪」村中忽有狗吠，但隨即又停歇了，隱約有一黑影穿行村中，不久，村中再無聲音。

黑影正是柳行志，

他是來試劍的！但這一次，殺盡村中十幾戶人，反饋竟不如水匪或青幫一人？還是說必須得是習武之人？

其實普通人的力量和沒有內力的武人力量相差無幾，只有練出了內力或者一些天賦異稟的人，能吸收到的力量才會更多，是張鋒故意只給了不到千分之一的反饋，他不是什麼大好人，但也不希望有人拿著他隨便去殺毫無反抗能力的普通百姓。當然，這也是因為張鋒本身吸收力量的願望並沒有那麼強烈，他只是一把劍罷了，就算成為天下第一神兵利器，又有什麼用呢？至少這個時候張鋒是這樣想的。

第二日，盛城中並沒有什麼風吹草動，一個村子的性命，或許也只有等到幾日後收稅的小吏等不到村子的人，才能被發現吧。

柳行志今日在家中親自宰殺了雞鴨豬羊，僕人們都十分驚愕，不知老爺這是犯了什麼毛病。不顧當聽到老爺說這些宰殺的牲畜賞給他們的時候，一心就只顧得上感恩了，畢竟普通家僕一個月也吃不上兩次肉。這些牲畜張鋒依然剋扣了比例，給了百分之一的反饋，實際反饋的力量和普通百姓相差不大，聊勝於無。這次倒沒有別的原因，就是張鋒單純不想被拿來當一把殺雞宰羊的劍罷了，他覺得那樣實在丟了穿越者的臉，雖然，他現在也好不到哪兒去就是了。

其實人對力量的感知並沒有十分的完善，增長一斤的力氣，和增長十斤的力氣，人能感知出後者增長更多，但要說具體多了多少，那是幾乎沒辦法分辨的。柳行志也是個普通人，他只能感受到，宰殺牲畜和普通百姓所增長的力量微乎其微，但是殺一個普通武者所增長的力量自己能明顯感知，至少那天殺的人增長力量的感覺都十分明顯。他現在，準備再殺一些武者來驗證一下！當然，武者不同於普通村民和家裡的牲畜，還得更謹慎一些，以免被人發現。

盛城並不是一個很出名的城市，位置也不屬於交通要道，來往的大都是一些行商，少有獨行的江湖人士。柳行志不打算對行商動手，這些行商走南闖北的，往往牽連廣泛，一不小心容易惹上大麻煩。因此，目標最好是放在本地一些知根知底的小勢力身上。作為在盛城呆了十來年的青幫中人，本地勢力柳行志還是大都了解的，符合他要求的並不多，畢竟他現階段並不想有任何麻煩。最終，他選擇了附近一個鎮子上的小武館，該武館親傳弟子只有幾個。因為收費遠比武堂廉價，因此有諸多平民百姓家的孩子在武館里交錢習武，但這些人晚上都會各自回家，只有武館館主一家和幾個尚未成家的親傳弟子在館中住宿。

這種在鄉間鎮子開一家小武館的，往往沒什麼背景，門下弟子也都是些農夫走卒的孩子，位置也偏遠，是個極為合適的目標。

柳行志行動力極強，當天夜裡，待家中僕人都休息了，他便溜了出去。在城北一家茶鋪廢棄的枯井中，拿出藏好的夜行衣換上，便抓緊趕往武館所在的小鎮。他要在日出前趕回來，方才能萬無一失。

路程約有百里遠，在柳行志不計內力損耗的情況下，一個時辰出頭便趕到了。

小鎮是一個極為普通的小鎮，鎮上約住了兩千餘戶人家。沒有城牆，僅有一圈土方子圍著，一邊抵禦賊寇。武館是後面修建的，佔地面積還挺大，約有張鋒前世的一個足球場大，因此並沒有在鎮子裡面，而是在土城牆外面，這樣也便宜許多。

柳行志翻過武館牆頭，發現武館佔地面積雖大，但多是空地，大概是供弟子操練的。屋子只有寥寥幾間，雖然挺新的沒修幾年，但看起來十分貧寒。他沒有猶豫，先是找到側面一間屋子，輕輕推了推門，門沒鎖，一下子就退開了。屋子中是個大通鋪，三四個少年正睡得香甜。

柳行志輕輕拔出了寒光劍，還沒來得及出劍，卻突然感到腦後生風，來不及閃躲已被暗器砸中了後腦勺。只聽見「咚」的一聲，他後腦勺已經長了一個大包，原來竟然是一塊石頭！

「你是何人？意欲為何？」扔石頭的人站在院子里，穿著一身裡衣，看年齡約莫三十來歲，應該就是這武館的館長無疑了。

柳行志心裡暗道糟糕，但從這暗器的手法來看，這武館館主的實力斷然不可小覷，自己判斷失誤了！他沒有回話，直接飛身一劍向館主刺去，趁著館主兩手空空，試圖速戰速決。

見黑衣人長劍飛速刺來，館主笑道：「來得好！」竟然一動不動，待到長劍幾乎臨身，才以迅雷之勢，伸出手指，輕輕一彈劍身。

這一彈指之力，看似輕鬆寫意，卻暗含極其恐怖的力量，只聽一聲巨響，柳行志虎口瞬間崩裂，寒光劍脫手而出，劍身直接沒入旁邊牆壁，徒留劍柄輕輕顫動。張鋒也暗自心驚，這一彈指，甚至在劍身上留下了暗傷！不過好在，張鋒又沒有痛覺，而且他能自我修復，也就無所謂了。

柳行志呆立當場，眼前這人武功簡直是出神入化，他知道自己毫無招架之力，甚至沒有逃跑的可能，已然準備等死。

不料那人卻並未動手殺他，只是冷冷的對他說道。

「不管你是誰派來的，回去告訴你家主子，我已退隱江湖，請莫要再來打擾，如有下次，定斬不饒！」說完便轉身向正屋走去。

柳行志知道那人怕是誤會了，但能死裡逃生，心中大喜自然不會解釋，便向寒光劍衝去，卻被一顆小石子攔住了去路。那人並未回頭，只是說道，「劍留下，以做賠禮。」

雖心裡有萬分不甘，但柳行志此時此刻毫無辦法，只能朝那人背影做了個揖，快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