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秘密
「恭喜啊!小盺…?」
迎上前去的夏雨表情逐漸僵硬,笑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嚴肅起來。
她不確定地向著殷盺確認道:「你剛才說它是什麼刀?」
「妖刀青玄。」
殷盺輕輕撫摸著刀身,蘇楠在她手中感受著溫熱的觸感,不禁發出幾聲舒服的嗡鳴。
「你確定是妖刀?」
殷盺也看出來了夏雨的不對勁,但她還是遲疑地點了點頭。
「沒錯,它自己這麼告訴我的。」
「……」
沉默了片刻,突然,夏雨拉住了殷盺,一臉嚴肅地樣子讓殷盺也不由警覺了起來。
「怎麼了?」
「小盺你還是先把你的刀收起來吧,」她撇了一眼殷盺手上的妖刀。
「有些事我想和你說說。」
「哦,好。」
殷盺聽后也沒多問些什麼,手一伸便準備將手中的刀收起來。
「快啊!」
看著僵持在空氣中的殷盺,夏雨有些著急,忌憚似的看了一眼殷盺手中的青玄。
「那個…」
晃了晃手中的刀柄,殷盺抬起頭:「你們是怎麼把刀收掉的啊?」
「啥?」
夏雨看著她一臉不可思議:「收刀的話只需要一個念頭就行了啊?」
???
兩人面面相覷,一時間盯著這把奇特的刀沒了言語。
……
此刻,刀身內部,蘇楠正愜意地懸浮在虛空中。
「系統啊,其實我也很好奇為什麼我無法被收起來。」
聽著外面兩人的對話,蘇楠也被勾起了一絲興趣。
[本系統要養成的可是最強刀娘!怎麼可能會變成一個被人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普通刀呢?]
[所以本系統將你們的契約修改了一下,你無法被收進她們的魂質中。]
「也就是說那些靈器最終的去向都是魂質?」m.
[沒錯啊!]
系統理所當然的聲音傳出來:[宿主你不會不知道吧?]
「……」
蘇楠無話可說,但現在的她感覺自己好像和某種不願意進精靈球的黃皮耗子有些像了…
刀冢前,祭壇邊上。
「所以小盺你聽懂了嗎?」
拿著小教棍,帶著眼鏡的夏雨向著面前的殷盺確認道。
「沒聽懂的話我可以再講一遍。」
「所以你們的靈器簽訂契約后都可以被收進靈魂中是吧?」
殷盺此刻像是小學生一樣,搬了個小板凳乖巧地坐在夏雨面前。
「也不完全正確啦…是魂質,魂質啦!」
夏雨吐了吐舌頭,有些無奈:「不過小盺你也是第一次來龍城,這些東西不知道也很正常。」
「靈魂不就是魂質嗎?」
殷盺也有些疑惑:「我叔叔還是一個正宗的西方亡靈法師呢!他也交過我這些。」
「雖然在家裡其它人看來多少有些不務正業…」
「……」
捂住了臉,夏雨也只能無奈地再次向著殷盺解釋著靈魂和靈質的區別。
「也就是說你們大夏是這麼看待靈魂的啊?」
殷盺伸出兩隻手比劃了一下,「你們將靈魂看待成七個等分。」
「三魂和七魄,魂構成意識魄構成感官,而組成魂和魄的分別稱為魂質與魄質。」
「還真是奇怪啊,我們那邊單純就以靈魂來解釋。」
「我們大夏許多知識其實也挺博大精深的,」夏雨收起了鼻樑上的眼鏡,一臉嚴肅道:「不過現在最重要的還是你的刀。」
「怎麼了?」
刀身內的蘇楠也好奇地坐了起來,想要聽聽夏雨打算說什麼
「妖刀在我們大夏可不是什麼好的名詞。」
夏雨的美眸中充滿了擔憂:「也許其它國家那邊會崇尚妖刀,但在我們這裡對於它的接納度並沒有那麼高。」
這時蘇楠的好奇心也完全被勾引起來了,她認真地聽著夏雨的解說。
「妖刀一般來說都是承載著大罪業的刀。」
「罪業積累太深就會成妖,而我們對待妖物的態度並沒有那麼友好。」
「所以…」她看著殷盺認真道:「如果你不想要惹麻煩的話,還是把它歸還到刀冢吧。」
「也許這種刀並沒有能夠重見天日的一天。」
「那麼你們其它刀呢?」
沉默了一會兒,殷盺問道:「為什麼你們能夠接受其它靈器?」
「難道它們身上就沒有沾染罪業嗎?」
一句話讓夏雨啞口無言,確實每一把刀上斗或多或少會沾染常年征戰的血氣。
積攢多了便逐漸成為罪業,這是每一把靈器必須接受的磨損。
當罪業足夠深重時它們便會轉化為妖,屆時的它們可能會噬主,更嚴重的甚至可能會對整個城市帶來巨大的暴亂。
所以當一把刀成為妖刀時,那麼代表磨損是不可逆轉的。
她看了眼殷盺手中的妖刀:「那是因為其它人手中的刀還沒成為妖刀。」
「而你手中的就是妖刀,也許律法上不會明確告訴你妖刀不能用。」
「但…」她沉重地說道:「你也許會因為這把刀被其它人排斥,嚴重的話更可能被驅逐出龍城。」
「……」
看著手中的刀,殷盺的目光變得十分複雜,命運彷彿又和她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
而此刻身處刀身中的蘇楠則是一臉懵逼。
「系統,為什麼我會是妖刀啊?我的磨損應該沒那麼嚴重吧?」
[夏雨的解釋有些片面了。]
空氣中傳來系統的聲音:[除了殺戮以外妖刀的形成還有獻祭,血祭等。]
[而宿主屬於靈魂獻祭,獻祭了宿主的靈魂,強行讓這把刀產生了靈智。]
[本來這把刀會產生自己的靈智而宿主會煙消雲散,但是在本系統的幫助下,這個過程發生了一些轉變。]
[所以宿主成功繼承了這副刀身,成為青玄。]
「也就是說…」
[沒錯,也就是說你是獻祭了自己換來這副刀身的妖刀,名副其實的妖刀。]
「……」
蘇楠也不再說話了,她就靜靜地等待著,等待著殷盺的抉擇。
「排斥嗎?」
殷盺輕笑了一下,她看向面前的夏雨:「很感謝你告訴我這麼多,但…」
酒紅色的眼睛中充斥著認真,她一字一句地問道:「你會排斥我嗎?」
(搖頭)
隨後,殷盺便笑了起來:「那不就行了!」
「我本身就是混血的異端,被排斥也理所當然吧?」
隨後她輕輕撫摸了一下刀身,像是在撫摸自己的親人一樣:「況且它都沒排斥我,我又為什麼要放棄它啊?被驅逐就被驅逐吧!我不在意的。」
「……」
看著這樣堅持的殷盺,夏雨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對了,你們龍城有沒有什麼辨別妖刀的方法啊?我看看能不能做一下偽裝。」
(搖頭)
「那不就行了嗎?」
一根如玉般光滑的小指伸到了她的面前。
???
看著夏雨疑惑的表情,殷盺不禁莞爾一笑:「拉勾啊!」
「既然沒有辨別的方法,只要你不告訴其它人就好了!這個可以當做我們之間的秘密,不是嗎?」
我也有保守著秘密的朋友了?
疑惑,驚訝,不可思議的心情一下子衝上了夏雨的心頭。
這種被人信任的感覺讓她有些沉醉。
「嗯!」
看著殷盺如花般的笑顏,夏雨也笑了起來:「我會幫你保守這個秘密的!」
祭壇的燭光下,兩根潔白如玉的手指勾在了一起,象徵著少女間許下的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