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意料的考驗

第十章意料的考驗

例行的晚15公里武裝越野結束，唐志渾身粘糊糊的，黏在身上實在是不舒服，強打精神，迷糊著一路扯著衣服，等到了水龍頭下，已經清潔溜溜。

基地里除了蚊子沒有一個女性，就連基地狼狗也是公的。大家都是男的，都長者差不多的玩意，也就沒有必要害羞。

原來聽隊長說晚上要公布編組名單的，同時任命新的組長和新的小隊長，他雖然對什麼組長和隊長不感興趣，可也不能遲到，所以唐志到了水龍頭下，沒有打香皂直接的打開水龍頭，涼爽的自來水直接的噴濺在身上。

滿身的困意，被冰涼的水沖得一乾二淨，唐志飛快的將衣服踩在腳下，打著香皂，等沖完澡，就著香皂的泡沫，搓了幾把一擰，這就算是把衣服洗了，至於干不幹凈那是另一回事，這樣簡便的方法有好多的男士就是這樣洗衣服的，至少沒有泥土了，相比那些穿著一身塵土的衣服，還是有進步。

洗澡、洗頭、洗衣服、走路前後十分鐘全部結束，這也算是特種兵的特色吧。

唐志回來的時候，那個一貫說到做到的郎隊長，根本沒有來，讓他有點奇怪，這是怎麼這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可是等到了熄燈哨都響過了，仍沒見有什麼動靜，躺在那兒就瞎琢磨。戰友們大概是折騰累了，空曠的大宿舍里，鼾聲呼嚕聲此起彼伏。已經深夜了，唐志翻來覆去地睡不著。總覺得不對勁，那裡不對又說不出來。以後唐志才知道這就是人們所說的第六感覺，這也是唐志日後保命的本能本領——對危險的特別感知能力。

黑暗中，唐志莫名的不安，他總覺得有個人影在晃動，越看越像。唐志心頭一凜，悄悄的將身體擰轉對著門口，這個人影唐志怎麼看都覺得鬼祟，「偷襲！」念頭一起，唐志苦笑一下，看來自己真的有些緊張了。

整個基地戒備森嚴，不敢說銅牆鐵壁，至少可以說是龍潭虎**，誰吃了豹子膽了，敢偷襲特種部隊的基地，那隻能是電影中的場面。

當唐志決定放棄這個可笑的念頭，準備轉身睡覺。這個人影鬼祟的壓低身子，悄悄地潛進來，在槍櫃下面蹲下。

偷槍？能是誰呢？唐志如狸貓一樣無聲的落地，隔著床欄屏住氣息默默地看著，那個人鼓搗了好半天，才打開槍櫃好像要拿什麼，隊里有槍櫃鑰匙的就只有郎隊啊，這麼晚了，他為什麼要鬼鬼祟祟地拿東西呢。再說槍櫃里除了槍支也沒其他的東西啊。

唐志感覺事態重大，眼看著他就要得手了。突然旁邊有人翻了一下身，那人猛地蹲在地上，貼在床的另一側。

這小子膽子夠肥的，到特種兵基地偷槍，這不是老鼠上貓美女的床——找死。唐志看著想笑，真想大叫一聲，嚇死這個王八蛋，但是好奇心驅使他繼續看下去。大概是那個人放棄了，慢慢地向門口移去。

宿舍供電是基地指揮部控制的，不可能把燈打開，眼看著就要溜出去了。唐志實在是不甘心，剛要準備動手，有個戰友說夢話，那人嚇了一大跳，轉身就跑，結果一下撞在唐志附近的牆上。「咣」地一聲悶響，就要奪門而出。

你奶奶的，要是讓你跑了，老子可就丟人了，唐志惡向膽邊生，運起分筋錯骨手的歹毒內力，如同追命的地獄天使，直奔那人的肩膀，要是被拿中的話，這條胳膊可就廢了。

那人十分的了得，感到危險的到來，本能用手一擋，只聽「咔嚓」細微聲音響起，那人發出沉悶的「恩！」，一個惡毒撩陰腿襲向唐志的下路，唐志本能的躲過，那人趁著這個空當奪門而出。

唐志飛身就追，「站住！」光著**就追了出去。剛追到門外，一道雪亮的手電筒就迎面照在他的臉上，刺得他眼睛都睜不開，唐志急忙用胳膊擋住光線，一個閃身躲在暗處，只見樓梯上站著一個人。

「隊長，剛才是你嗎？」郎隊長將光線移到了旁邊：「不是我，你先回去睡覺。」

「剛才有人進來——」

「回去睡覺，這是命令！」真是莫名其妙。

唐志回到床上，剛躺下。「你幹什麼去了？」有人問道，「哦，去廁所了。」真搞不明白深更半夜的，這些幹部想幹什麼。被剛才的事一折騰，唐志更睡不著了，躺在那兒琢磨著。突然，外面槍聲大作。傳來陣陣的重機槍「噠噠」的怒吼，接著宿舍的燈驟然亮起來，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動驚呆了。有的跳起來，瞪著無神的大睡眼喊著：「怎麼了，怎麼了？」所有人急忙穿上衣服。

「我們他媽是不是被偷襲了？」馬蘭一翻身沖向槍櫃，一拉，柜子居然是開著的。他大喊了一聲：「槍櫃怎麼開了？」

唐志很鎮定，估計是那些幹部搞的鬼。「拿槍有什麼用，沒子彈。」馬蘭穿著褲衩子醒過味來，「是啊，沒子彈。」此時大家已經穿好衣服，都向門外衝去。宿舍外燈火通明，幾位軍官站在場地中央，其中還有一位中將軍官，地上擺放著十幾支槍。眾人看著那幾位軍官，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再看其他幾個分隊的狀況同樣如此。

「各分隊集合。」

隊伍集合完畢，唐志看見1號跟幾位軍官說著什麼。郎隊靠近他小聲說：「好樣的。」

我做什麼？為什麼誇我？

「開始吧！」那位中將示意說。「p5集合！」隨著一位軍官喊了一聲。在隱蔽處跑出六名特戰隊員，站在隊員面前。一看就知道這是一支小分隊，各個全副武裝，匕首、長短槍，全部是城市黑色特戰服，頭戴黑色面罩，手中新式的5突擊步槍。其中一個單手持槍，一隻手瑟縮著。

中將走到隊伍前說：「講兩句，請稍息。今天晚上只是一次普通的滲透演習。可以這麼說，如果是真槍實彈的話，你們已經全部陣亡了，而且憑他們今天晚上的表現，如果評估的話，這個基地已經不存在了。給你們介紹一下，他們是***軍區特種大隊的戰士，也是剛剛參加「紅盾行動」演習的戰士，在演習中獲得團體第一名的成績......」

就在其他戰士用崇拜的眼光看著眼前的六名特種隊員，唐志卻在悄悄的冷笑，中將繼續說：「今天晚上把他們帶過來，就是希望你們有一個目標，並且要超越這個目標。我的話講完了。」

儘管這樣，唐志還是被他們身上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神秘和霸氣著迷，「那就這樣，我就先回去了。」1號跟過去，臨走的時候，說了一句：都給我原地待命。就在這群人準備上飛機的時候，「等等！」

郎隊長急忙喝道：「站住，回來！」唐志不得不停住腳步。

「你想說什麼？」中將回頭看了一眼，「剛才不知道是自家哥——同志，下手有些重，我——」

1號和中將對眼，「你想說什麼？」

唐志梳理一下緊張的情緒道：「是這樣的，那個戰士受了我的重手，如果沒有我的獨門配方，他的手就廢了。」

「哦？」中將回顧一下，看出其中的端倪，「想不到——這裡還真是不能小看呀！」

「怎麼回事？」1號面無表情道，郎隊長上前在1號的耳邊低聲幾句，只見1號不住的點頭。一會，郎隊長回來，低聲道：「你小子膽子不小呀，敢讓他等等，還讓他視如寶貝的特種大隊受傷，別愣著了，過去療傷吧。」

「葯在行李中。」

「你過去將他的行李找出來。」

一會，唐志在眾目睽睽下，走過去給那名特戰隊員上藥，並告訴注意事項，臨走的時候，聽到那人的低語，「謝謝，希望下次有機會，正式較量！」

唐志一愣，「樂意奉陪！」說完轉身回到原先的隊列。

中將一行人登上直升機離開，1號回來后，看了一眼唐志，沒有說什麼，看了看倒在地上的狼狗，又看了看閣樓上的哨兵。背著手走了回來，「通知警衛連集合。」

1號仍然是背著手來回地走著，大家看著他來回地拉磨，不知道他想說什麼，或者是想罵什麼。堂堂505基地，就被六個士兵給全鍋端掉了。「講一下，請稍息。今天晚上的事情，大家也看到了，我們的警衛就跟他媽的虛設的一樣，警報沒響，狼狗沒叫，哨兵也沒發現。人家就這樣進來了，把槍櫃里的槍都拿出來了，同樣是特種兵，你們丟臉不丟臉？對，對，只有一名士兵有察覺，其他幾個分隊睡得都跟死豬一樣。」

唐志挺起腰板，因為他的失眠受到一次表揚。1號越說越生氣，指著警衛連長的鼻子罵道：「你們就是這麼當警衛的嗎？你們的哨兵都在幹什麼，你天天晚上出來幾次巡查，啊？」警衛連長張張嘴什麼也沒說，「從現在開始，每班崗哨增加到四個人，各特種分隊輪班執行晚上巡邏任務，類似今天這樣的『滲透』我再也不想看到了，我陳黑子就受不了這個，他奶奶的，滲透到我這兒來了。」

真是人如其名，此時他臉色黝黑，始終揮舞著左臂，黑暗中看到兩排潔白的牙齒上下晃動。

「各分隊把自己的槍都拿回去！從明天開始調整訓練計劃。這樣絕對不行，絕對不行！」說完，他都沒敬禮，轉身背著手走了。看著倔強的背影消失在指揮部，戰士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其他分隊已經解散了，郎隊看見唐志他們笑就喝道：「別笑了，你們笑得出來嗎？今天晚上先不說警衛連，我就想知道這一到晚上睡覺，找到床了就那麼塌實嗎，雖說我們的位置處於中間位置，可是我們這裡距離首都，海防線都很近，如果有一天真有一支特種部隊來端掉我們嗎？」

「那能怨我們？來這麼長時間了，我們都不知道在哪裡。」

「該讓你們知道一定會讓你們知道的！」

回到宿舍的時候，眾人看見槍柜上有一個大大的「X」字，地上一個迷彩泥的盒子扔在一邊。雖說沒有丟一把槍，但是人家能在槍柜上留了一個記號，恥辱啊。唐志沒有敢說自己是一直目睹著事情的發生，只是偶爾與郎隊對視的時候心照不宣。

第二天，十公里回來后，隊伍整齊地站在樓下的空地上。1號和2號出現在隊伍前。「今天宣布各戰鬥小組的人員配置，編組名單，個人數字編號及使用槍支。」

所有人都關心的問題今天終於可以落實了，郎隊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本子讀道：「根據我們任務的需要，每組成員配備如下：組長一名，兩個狙擊手，一名保障兵，一個工兵，還有兩個是突擊手。」他抬起頭看了唐志一眼，明白了，這就是暗號。「下面我給大家詳細地介紹一下各兵種的職責和任務類別。組長一名，主要是指揮協調該組成員的戰鬥任務，使用槍支85式微聲衝鋒槍，77－1手槍；狙擊手之所以是兩名，是因為在狙擊手中有一名擔任副組長，一旦組長犧牲，他將自動取代組長位置，繼續指揮該組戰鬥。使用槍支85式狙擊步槍，77－1手槍。主要任務是暗殺敵崗哨和高級軍官，同時負責偵察和潛伏，並提供遠距離火力支援；保障兵一名，主要是負責醫療保障，但是同時他兼任電台聯絡和電子對抗包括電子信息截獲和電子干擾等任務，使用槍支85式衝鋒槍，77－1手槍，電台一部；工兵一名，主要負責爆破設置、障礙拆除、拆裝炸藥等任務，同時掌握各種槍支火炮的使用和維修技能。使用武器是77－1手槍一支，56式40反坦克筒、7式手持反坦克火箭、前衛式便攜防空導彈，這個根據任務情況而定；兩名突擊手，主要負責該組成員的安全保障，保證任務的完成和人員的安全，使用槍支85式衝鋒槍、81式步槍和霰彈槍，87式榴彈發射器，77－1手槍各一支.....」

眾人屏住氣息認真的聽著，感覺到距離真正的特種兵生涯已經近在咫尺。唐志的思緒卻莫名其妙想到那個特種戰士的話，在較量？我要是有一支精幹的小分隊，他奶奶的，我也到你家過去逛逛，留個記號。因為情緒有些失控，突然產生了小學生式的好學品行，「報告！」

「有什麼問題？」「那組長會的是不是最少了？」

「錯，作為組長，一定要掌握全部的基本技能，你只有了解各兵種的職能，才能更好地指揮戰鬥，而且要具備衡量策劃任務和指揮分配戰鬥任務的能力。」隊長回答完畢，給唐志送來一個表揚的眼神。

郎隊拿著本子繼續念著：「每名士兵彈藥配置如下：防潮手電筒一隻，使用衝鋒槍的同志配備六個彈夾，手槍三個彈夾，槍刺兩用匕首一把，兩卷繃帶，一支信號筆，一包止血劑，突擊隊員配備四枚閃光彈，一枚進攻手雷，一顆催淚彈，其他隊員只攜帶兩枚進攻手雷，戰俘手銬兩副，拇指結六個，.......」

眾人聽得津津有味，想象那些武器加身，往那兒一站，酷斃了。「我讀到名字的按照班組縱隊站好。下面開始宣布名單，所有班組以英文加阿拉伯數字為班組代號。」

「隊長，我們自己可以有外號嗎？」郎隊看了一眼沒說話，是默許唐志可以有自己的外號了，真是激動加感動。

「下面宣布戰鬥小組組成名單。」1號和2號始終用那雙鷹一樣的眼睛掃視著隊伍。

郎隊開始點名，隊伍開始變動，有的人站在前面，那是組長，有的人在向後面站，那是戰鬥小組成員。

「唐志！T1組組長！」

「到！」來不及多想，急忙站到隊伍前，他奶奶的，一種從未有過的榮耀和自豪洋溢全身，比吃了人蔘果還要舒服。

看見沒，你個無親情的姑父，看見了嗎？從現在開始我已經是特種部隊戰鬥組的組長了。人是需要得到肯定，年輕更需要得到被認可，唐志雙手攥得緊緊的，激動不已。

「我為什麼不是組長，我比他們差嗎？」有人在隊伍中喊了一嗓子。1號、2號的眼睛同時凝集在這個士兵的身上。郎隊抬起頭，看了看他，「怎麼有意見嗎？」

「當然有，我不知道你們是依據什麼來提拔組長的。」顯然這是針對唐志這第一排的人，幾個組長都回過頭看著他。「論槍法，論體力，我不比他們差，他們才多大，能當什麼組長。」這句話得罪前排大部分的組長。

「你到前面來說。」郎隊指指他。一名戰士走到隊伍前，往那兒一站，唐志認識叫耿德。「特種部隊選擇組長是只看槍法和體力嗎？我告訴你，最重要的就是看他身上的興奮點。組長是不能整天萎靡不振的，之所以選擇他們，就是因為在他們身上有一股士氣。」

「我萎靡了嗎？」

「你倒沒有萎靡，但是在你身上看不到能調動一個班組的感染力。」

「你的意思，選擇組長還要那種調皮搗蛋的了。」

「你說對了，特種兵不同於其他野戰部隊，執行的任務通常難以想象的，強調的是個人素質，不需要時刻沉穩，需要的是跳躍的思維，不錯，我們是有條令條例，但是我希望每一組特戰隊員能夠靈活地使用它，而不是徹底一成不變地去執行它，在其他兵種來說這個絕對是好戰士的標準，但是在我們特種部隊中，這是致命的。還有問題嗎？」

「沒有了！」

「那好，你到......」

「我有問題！」唐志突然出列，站到郎隊長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