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另類的唐志

第十一章另類的唐志

唐志現在理會什麼是千夫所指，眾目睽睽了，以前那些還沒有感覺出，畢竟都是被點名的，這次心血來潮自己自動站出，他也不知道將會面臨什麼樣的結果。

郎隊長合上本子，對唐志是了個眼色，意思這時候不要添亂，「你想說什麼？歸隊！」

唐志紋絲未動，「你？你敢抗命！」

「報告！我有問題？」

2號剛要上前，被1號拉住，示意看看這小子想說什麼，「你小子真會挑時候，說！」

「報告！我想知道什麼是特種兵？」郎隊長回頭看看1號和2號得到肯定的回答，「那好，我就簡單的說一下什麼特種兵！你們都聽清楚！特種兵就是擔負破襲敵對勢力重要的政治、經濟、軍事目標和進行其他特殊任務的部隊，他要具有編製靈活、人員精幹、裝備精良、機動快速、訓練有素、戰鬥力強等特點。其主要任務嗎，有襲擾破壞、暗殺綁架、敵後偵察、竊取情報、心戰宣傳、特種警衛，以及反顛覆、反特工、反偷襲和反劫持.....明白了嗎。」

「明白，我還有一個問題。」唐志心想，反正今天已經出了頭，就乾脆出到底，「我們是特種兵嗎？」

郎隊長有點明白了，敢情這小子叫板呢，「你們，哼！你們還不夠資格稱為特種兵。」

唐志斜視一眼臂章，橫下心道：「那為什麼佩戴這種標誌。」

「你！滾回去！」眾人心中暗嘆，這小子肯定是被剛才的任命燒壞腦袋了，行，這下組長沒有他什麼事，大家趕緊精神抖擻，希望這個名額降臨到自己頭上。

「慢著！」1號走過來，打量了一下唐志，「看來你的問題還不少，你想說什麼？」

「報告1號，我不想做被端了老窩的特種兵。」人群心中搖搖頭，看來這小子是真的燒壞了頭腦，哪壺不開提哪壺，這不是給1號添堵嗎，眾人都給他捏了一把汗。

唐志今天拚死吃河豚，想法就是想趟趟這灣水到底有多深，大不了回到原先的部隊，當他的新兵班長，至於姑父那，只有多叫幾聲姑姑，那就一切煙消雲散了。

「那你想怎麼樣？」1號面無表情的看看唐志，「挑選精兵良將，端了他的老窩，讓他也知道知道滋味。」人群嘩然，這小子沒有救了。

「你？異想天開，癩蛤蟆！聽口令：伏地挺身500，繼續下一項。」唐志趴在地上開始一下一下地做伏地挺身。大家心不在焉的繼續進行其他的項目，目光卻留在唐志的身上，1號看了一會兒，轉身走了，一場莊重的編組就這樣被唐志攪了。

唐志做完了起身就走，沒人再喊他。看來是呆不下去了，趁早大背包打道回府。回到宿舍，靜悄悄的無一人，往床上一躺，盯著天花板。

「你起來！」郎隊走了過來。「你剛才發什麼神經呀，這樣莊重的場合也能兒戲，我原先看你還是一塊好材料，你看你什麼態度，還組長呢。」

「我都要打道回府，還組長——這個地方我也不想呆了。」

「你以為505是什麼地方！我告訴你，505雖表面上是軍區下屬單位，可實際上所有的編製、經費、指揮等權利全歸屬軍委直接領導，所有人的名單全部是機密，如果想調動也得報到總參謀部你才走得了，這是部隊，不是你家，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不用梗著脖子，我告訴你，想不想聽？」

唐志噘著嘴，看了一眼郎隊長，「告訴你，要是有人完成所有的加強版訓練科目——『死亡天使』，並獲得優異成績，將獲得授權組建基地特種小分隊，而這個小分隊的隊長是少尉軍銜，隊員是士官，怎麼樣有吸引力吧！」

「『死亡天使』是什麼東西？」唐志的眼睛一亮，聽著名字就帶勁，「本來這個訓練科目，報告軍委的原定計劃是等到半年後，在根據情況實施。可有人挑動了1號的神經，所以提前將這個加強版訓練科目拿出來。」

「說說！說說！」

「怎麼？你不是要打道回府嗎，聽這個幹什麼。」唐志撓撓頭，嘻嘻一笑，拽著郎隊長的手臂道，「咱們不是哥——你不是我隊長嗎，是吧，隊長嗎。」

「你個皮小子，簡單透漏一點，不過你要絕對保密。」

「保密，上帝他奶奶來了，我也不說。」

郎隊長回頭看了一眼，壓低聲音道：「你也知道，是我們基地是訓練培養一支集特種偵察、特種作戰於一體，可進行陸地、海上、空中三棲作戰任務的新型特種部隊，『死亡天使』就是陸地、海上、空中三棲加強版訓練。」

「切！這誰不知道，我是說具體一點的。」唐志不屑的擰轉頭，「我是說具體點的。」

「你能保密！」

「我剛才都說了，上帝他奶奶來了，我也不說。現在我再說一遍，上帝老奶奶來了，我也不說，怎麼樣？」郎隊長點點頭，「嗯，挺好，上帝老奶奶來了，我也不說。」

「你！」

*****

操場上停放著十幾輛坦克、裝甲車、105自走火炮車。「今天我們要練習的就是駕駛，作為特種兵，我們必須掌握各種技能，其中就包括各種作戰車輛的駕駛，我要求三天之內，所有特戰隊員完全掌握這幾種車輛的駕駛技術。這裡有誰會開車的舉手。」很多人舉起了手，唐志看見自己一組的隊員肖來陽，外號『小萊陽』手舉的最高。沒看出來啊，「你會開車嗎？」

「會，我在家的時候就開拖拉機。」

「你他媽趕緊把手放下，拖拉機跟車能一樣嗎？」

練習駕駛應該不是什麼很辛苦的事，誰都喜歡開車。每組由組長帶隊由那些老兵開始教授汽車構造和原理。一天下來，車沒摸著就聽老兵上課了。幾種車型駕駛根本就不一樣，三天之內熟練駕駛怎麼可能。

在部隊沒有不可能的事情，這話經常能聽到某位首長說。晚上，操場上的燈還亮著，所有的士兵陸續登上駕駛位置，在老兵的指揮下，熟悉動作，老兵手持一把特大號螺絲刀，頂著每一個駕駛位置上的人，「起步......上二擋......減擋....轉換驅動.....」老兵就是老兵，素質很高，雖然表情嚴肅，但是聽不見他們罵人，你動作錯了，他只要「溫柔」地在你的大腿來那麼一下，這種皮肉上的痛苦要比苦口婆心地講解管用的多。「我說班長，你能不能輕點？」

「沒辦法，1號說了，三天教不會你們就收拾我們。」

一直練習到深夜才算結束，回到宿舍，每個人都拿著拖布、掃帚，按照老兵的指示，坐在小板凳上練習手腳的協調性。晚上睡覺都能聽見有人說夢話：「別扎了，我掛擋了，車怎麼不走啊......」

沒錯，就三天，所有的士兵都能駕駛坦克和裝甲車在操場上橫衝直撞。

又是一個月圓風高的夜晚，午夜1點，部隊集合完畢，整裝待發。臨行前1號指指發給大家的所有補給做戰前動員：「從今天開始，我們部隊就要進入野外項目訓練，包括生存和一些潛伏、滲透等這樣戰術上的訓練。這期間，所有分隊按照事先劃分好的區域，組織訓練，各分隊長一定要負起責來，絕對不能出現任何人員傷亡事故。這些弟兄們怎麼出去的，就給我怎麼帶回來，少一個我拿你們是問。好了，廢話不多說了，回來我請你們喝酒。各分隊出發！」呵呵，有酒一切都好商量，所有分隊悄無聲息地四散而去。

「組長，今天晚上月亮怎麼這麼亮啊？」『小萊陽』走在唐志的身邊說。

「咋的，第一次見啊？」

「不是，不一樣啊。」

「今天是『八月十五』。」馬蘭小聲說。唐志抬頭看了看，是啊，今天的月亮真他們的園，有點像家鄉的月餅，讓人想咬一口。

「組長，咱們出去幾天啊？」

「不知道。」

「我估計也就是一兩天吧。」

「你聽誰說的？」

「那還用聽誰說嗎？你看看咱們帶的這點東西，也就是夠吃一兩天的。」部隊這些幹部的話，誰說的准啊，但願吧。隊伍安靜地走著，沒人說話，各自想著心事。大概走了一個多小時的路程，不遠處已經可以看到高山了。

「都聽著！行進的時候，大家盡量邁大步，把重心壓向前方，槍械可以左右手換著拿。再有就是呼吸的調整，背囊的帶子不要過緊，後面的人可以托起前面人的背包，這樣就可以讓前面的人得到短暫的放鬆。」郎隊的話還沒說完，肩膀一下被解放了，唐志的背包就被董海託了起來，他直直腰板，活動了一下酸疼的肩膀。

已經能清晰地看見群山輪廓的時候，隊伍停下，郎隊指著背後的那座最高的山說：「下面，各組將採取單獨行進，目標山頭，各組長一定要注意安全，山勢十分陡峭，行進中有路就走路，盡量不要為爭取時間穿林翻山，這樣會極大消耗體能，可以選擇縱深方向的山腰、河邊這樣的地形。地圖上顯示，在山腳下應該有一條小河，各組人員一定要注意及時儲備飲用水。上山的時候，隊形要成『之』字形，以免前面被掉落的石頭砸傷，如果有戰士出現滑倒的時候，一定要馬上重心前傾，千萬不要轉身坐在地上，因為那樣不但會滑得更快，而且在較陡的斜坡上還容易翻滾。要注意攀爬中所有的支點，一定要試探好石頭的風化程度，不求速度，出現情況馬上打信號報告。大家聽明白了嗎？」「明白！」

各組散開，向大山前進。開始還有路，唐志遵循郎隊的指示，T1組一直走在小路上，走了一會兒，就已經看不到其他組了，腳下的路也彎來彎去伸向了別的地方。第一次野外生存訓練，唐志帶著自己的隊員，總算是到了山頭，山頭上大多數的組已經到了，郎隊長看了一眼唐志，一會其他的組到齊。

郎隊攤開地圖對大家說：「我們目前一共走了三十公里，距離目的地還有六十公里。速度太慢了，所以今天下午三點之前必須到達指定地點。」唐志看了看手錶，上午七時，也就是說八個小時六十公里，小郎同志，你開玩笑呢吧！八個小時六十公里，隊員行嗎？自己是沒有問題，就是不知道這幫弟兄怎麼樣。

隊伍重新開拔，部隊的前進速度明顯加快，八個小時六十公里讓郎隊長也有壓力，不斷地跑前跑后催命一樣喊著：「快點，快點，顛起來。」部隊從行走變成小跑，繼而變成了奔襲，跟在隊伍後面就顯得更加疲憊。部隊突然轉向小路，直奔一片茂密的樹林穿去。

樹枝繁密，隊形馬上就散了，各自避讓著前面抽過來的樹枝。一直穿了半個多小時，才從樹林中鑽出來，結果被一條真正意義上的河擋住了去路。「怎麼停下了？」郎隊催促著打頭的幾個隊員。「隊長，有河！」

「有河怎麼了？下水！」前面幾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那兒猶豫著。「把背囊都拿到胸前，下水！」郎隊第一個跳進水裡，瞬間河水漫過了他的腰，其他人也隨著他劈里啪啦地躍進河中。

輪到唐志一組，也沒多想，一個箭步，結果「撲通」一聲，濺起的水花把渾身上下全部打濕，一個冷戰，急忙抓住背囊，把槍放在上面推著向前走著。走了一會，唐志回頭看了一眼馬蘭，只見他雙手高舉著狙擊步槍，用嘴咬住背囊的帶子，艱難地向前走著。「『董勇』，過去幫他拿背囊。」董海三下兩下跳到馬蘭身邊，從他嘴裡接過背囊。河水冰涼刺骨，加上肚子已經空了，嘴唇凍得發紫，牙齒不斷地發出啄木鳥似的敲擊聲。唐志極力地穩住自己，試探著向前挪動，河底都是淤泥，深一腳淺一腳地向前邁著，身子被河水沖得搖來晃去。距離河岸越來越近了，急忙用力向前衝去，突然腳下一滑，一頭扎進水裡，嘴裡嗆了幾口水。現在好，全身濕透，徹底涼爽。

可一上岸，小風一吹，整個人跟肉乾一樣，皮膚肌肉都緊縮在一起。唐志一**坐在地上，郎隊挨個揪起坐在地上的士兵：「馬上活動身體！快點！」大家都像吃了彈簧一樣在那兒蹦著，郎隊見仍有人蹦不起來，就喊道：「都有了，聽口令，跑步走！」背囊是防水的，可是身上的衣服已經失去了保暖的功能，裡外已經全部浸透，粘在身上。「團結就是力量，預備，唱！」郎隊真有辦法，跑步唱歌，真不多見。這招果然奏效，馬上就感覺不那麼冷了，大家使勁地喊著，身體里的寒氣都噴出去了。部隊開始上路，「誰的槍進水了？舉手我看一下。」這一次大家是都聰明了，沒人舉手。寧可腦子進水，也不能讓槍進水。

太陽已經升得老高，暖暖的照在身上，唐志看到前面的人衣服上已經冒出了熱氣。不知道走到了哪裡，但是已經可以看到遠處的村莊了，在基地呆得太久了，都快忘了村子是什麼樣子了。漸漸地村子已經消失在身後，又重新走進無人區，已經是正午了，但是郎隊仍然沒有停下吃飯的意思，大家都餓著肚子趕路，當然郎同志也餓著，但是總感覺他餓著活該。究竟走了多遠，可能只有郎隊知道，跟著他的狼尾巴走就是了。

經過長途跋涉，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剛剛三點鐘，身上的衣服已經幹了，可是鞋還是濕的。郎隊看著這支號稱全軍精英的特種部隊不無感慨地說：「瞧瞧你們現在的樣子，作為特種兵奔襲上百公里是十分正常的，當年我們在越南的時候.......總之，以後這樣的訓練還會很多。」他說到越南就突然話鋒一轉。「郎隊，講講你們在越南的事吧。」

郎隊長的話提醒了唐志，對了那個射擊高手不是也參加了對越自衛反擊戰的嗎，他還送給自己一本筆記，嗐！你說要是自己怎麼不看看呢，這次回去一定要想辦法好生學習一下，說不定有什麼絕招秘訣之類。

「好了，好了，沒什麼可說的，大家準備今晚在這兒露營。」

「隊長，在這兒？」

「我們住哪兒啊？」

「天當被，地當床！」

「那我們上哪兒吃飯啊？」

「呵呵，吃什麼別問我，我對你們只有一個要求，別餓死就行。」話說得蠻輕鬆的嘛。「是的，各組馬上準備去打獵，把槍都給我留下。」這個郎隊吧，說話很不著邊，說是打獵，不帶槍那還算是打獵嗎，以為大家都是武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