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葬老太保軍垂淚

當保軍剛一聽到老伴昏迷的消息時他心裡就咯噔了一下，總感覺老伴要出大事情。

知道了老伴是在自家十一代單傳男丁降生高興過頭昏迷的事情后保軍就預料到了老伴挺不過去這道坎了。

自己的父親臨終前在床頭叫來自己和妙芝囑咐千萬不能斷香火的事情，說如果斷了香火做鬼也會來找自己。總這是起，這就成了妙芝的一大心事。

妙芝每次閑聊談起總會感慨說：「要是解決了十一代單傳的事情我立馬死了也無憾啊。」

這不，積語終成讖。

所以在李大夫探望的功夫保軍自己就擔憂的在門檻外面抽煙。強子好心勸自己少抽點也沒給強子好臉色看，實在是愁人。

自己的妙芝就這樣死了，說沒就沒了，

當天晚上人們在院子里給老太守夜，林老太的棺材在裡屋客廳里放著。

棺材正前方，暗紅色八仙桌一側緊緊貼著牆，黑白遺像靠牆斜立，八仙桌正中央，發光發光熱的白燭火焰讓屋外的冷風吹的搖頭晃腦，遺像被燭光映照，上面之人似乎很安詳，也似乎在輕笑著。

棺材四周每一側都有一條細長的木凳，方便搬動。

客廳外守夜的人們有的已經身心俱疲的坐著睡著了，而精力充沛者則是抽煙喝酒打牌打發時光。

增強在棺材正前方低頭收手跪著，頭戴白孝帽，雙眼無神。

裡屋的翠霞像是剛睡著，眼睛紅腫，睡得很輕，不時淺淺的輕嚶幾下。

小無疾在母親旁邊躺著，發亮的大眼睛咕嚕咕嚕地轉著，裡面全是好奇。剛被哄睡著的小無疾竟是在裝睡！

保軍自己在已經死去近三十年的父親墳前拿著酒杯獨自喝著酒。

「爹啊，都怪你，死之前非說什麼香火絕後的事，給好強的妙芝留了那麼一大塊心病，我是你親生兒子，糟老頭子一個，不怕你來找我。可人家妙芝一個外嫁進咱們家的弱女子能不怕你找嗎？」

「哎，老天爺啊，怎麼把妙芝就這麼帶走了呢」嗚嗚嗚嗚.........

保軍哭了，在老父親的墳前，哭了好久，也流淚了，這是他第三次流淚啼哭，前兩次一次是母親去世，一次是父親去世，這應該是自己最後一次哭了吧。

「爹——爹——爹——」增強喊叫著。

聽到強子叫自己，保軍連忙揉揉眼睛，然後應聲「你個混小子，大半夜有你這麼喊你爹的嗎，叫魂呢你啊！」

強子走進「誒呀，爹你怎麼上爺爺墳前來了？我剛看你不在院子，哪裡也找不到你，擔心你才出來找找你。」

「我能讓你擔心什麼，我快七十的人了，還想不開出什麼事不成？」

「那可說不準，我看你今天一天和魂沒了似的，哎——，娘走了，大家都傷心，可爹你也要注意你的身體啊，爹，別忒傷心出事來。」增強道

「知道了，知道了。走，回去吧，明天你娘還得下葬呢。哎」保軍說到。

增強爺爺的墳就在村口離自家不遠的田地里。

大半夜，村裡的路上只有這父子倆和他們的影子以及天上的月亮。

此時，父子倆回家的路上。

月光愈遙遠，人影益幽長。

歸家卻無言，相伴更凄涼。

第二天。一伙人把林妙芝林老太葬在了與強子爺爺相鄰的自家田地里。

老太的墳旁，還額外空了一塊地方。

保軍說，以後那是獨屬於他的地方。

保軍還說，不然老婆子會孤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