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她活，還是我活
傾婭完全不知自己成了為男色一擲千金的大款兒，買了幾件防禦大陣和武器后，她便等著入秘境了。
偏巧杜潯也買好了，回來時，還帶了個會治療術的表妹。
「仙子，我表妹彭意兒，是主修治療術的。她跟著我們，也好有個照應。」
杜潯說完，便讓她表妹上前跟傾婭說話。
「星璇姐姐好，聽表哥說，你是第一個打敗他的人，可想見你一面了，這回終於見著了。」彭意兒跟杜潯一樣，是個自來熟。
說著話，還拿出她愛吃的零食，「星璇姐姐，你家住哪裡呀？家中有幾口人？」
傾婭：「……」
她做生意的時候，都沒這麼能自來熟。
「星璇姐姐，你別嫌我話多。我第一次見能打敗我表哥的同境界修士，所以格外崇拜你。」
彭意兒像是沒看到帝休般，硬是擠到傾婭身邊，親親熱熱的，像極了那搶人的小妖精。
「星璇姐姐，我以後可以跟你一起修鍊嗎？我還沒拜師呢，現下所修法訣是家傳的。我若能跟你一起修鍊，以後就可以保護你了。你在前方戰鬥，我在後方給你施治療術！保你立於不敗之地。」
傾婭聽著，有些動心。
試問，誰不想有個茶茶的妹妹，一心一意為自己呢？
這一聲一句姐姐的，她都快迷糊了。
「多謝彭仙子。」傾婭伸手碰了碰她，簡單的追溯了她的過往，發現她並沒有撒謊，確實很崇拜自己。
得知是真崇拜后，她眉梢微微上挑，有些小驕傲。她終於明白，男人們為何喜歡這種軟軟，會喊哥哥姐姐的妹子了。
她也喜歡！
「星璇姐姐，這是我自己做的有治癒靈力的符籙，送你幾張。若進了秘境，我們不幸分開，你可以先用。不過我一定會跟緊姐姐的。」
杜潯：「……」
他有些吃醋，不樂意道：「表妹，你偏心，這符籙你都沒給我。」
「那……給表哥一張。」她戀戀不捨的從儲物袋裡掏出一張遞給杜潯，然後立刻開開心心的又跟傾婭說話，」星璇姐姐，你還會去雷州嗎？我也想去。可惜，我誰也打不過。」
「有機會回去。」傾婭有些著不住她的熱情。
「姐姐那麼厲害，修鍊一定很刻苦吧。我會做膳食，吃了可補充靈力，我以後做給姐姐吃。」
傾婭點點頭，「謝謝意兒妹妹。」
「姐姐不許跟我客氣，我給姐姐做膳食，是心甘情願的。」彭意兒取出小本本，「姐姐有什麼口味？我記一下。免得做了姐姐不喜歡的。」
傾婭：「……」
也太細心了吧。
她好心動，日後能一直帶在身邊就好了。
「秘境開了。」
被擠到一邊的帝休涼涼道。
傾婭這時才注意到帝休的臉色有些難看，不過她不太明白。
猜又猜不透，便只能先進秘境了。
這次秘境比較大，蒼靈大陸，但凡能收到消息的修士都來了，光是排隊進入，便要許多時間。
作為五大勢力傾力培養的那幾個，譬如林瀾和劉開元等，是最先幾個進入的。
就在傾婭以為要等許久，帝休正準備帶傾婭先入秘境時，彭意兒掏出一張玉牌，竟僅僅落後與五大勢力半步，進了秘境。
帝休：「……」
他深深蹙眉，盯著彭意兒，便有些不善。
彭意兒感受到冷意，嚇得挨著傾婭，「姐姐，我是不是做錯什麼了？您家長輩好像不喜歡我。」
「沒事，前輩本性如此，你別多想。」傾婭有些納悶，帝休前輩如今這幅模樣，也算是萬中無一，彭意兒就一點不心動？中文網
「嗯！」
彭意兒重重點頭，「我不多想，能跟在姐姐身邊，意兒已經很開心了。」
帝休：「……」
杜潯聽了表妹這話，開心的附和道：「星璇仙子，我表妹可崇拜你了，都快把你當她人生的信仰了。」
「表哥沒說錯，姐姐就是我的信仰。」
傾婭：「……」
要不是能追溯過往，她都要懷疑彭意兒和杜潯要害她了。
「別出聲，要進去了。」
一行人站在秘境入口，等待秘境自有的傳送陣傳送。
傾婭話音落下，一股拉扯之力，眨眼間，四人消失在入口處，墜入了一片密林中。
「姐姐。」
彭意兒害怕的挽著傾婭的手。
她沒有害人之心，傾婭也願意讓她挽著。只是，又把帝休擠開了便是。
帝休再次深深蹙眉，不遠不近的走在傾婭身後。
傾婭哪裡敢走在前輩前頭，便道：「前輩，您先請。」
帝休：「……」
他心裡很不舒服，綳著臉走在前頭，一路上朝熟悉氣息傳來的方向走去。
他入秘境，周邊一切危險，都不敢靠近，傾婭四人走了好半天，連只低階靈獸都沒發現。
「萬年降塵花！」彭意兒開心得要飛起了，一路上沒有危險也就算了，還不斷遇到萬年以上的靈植。
她是主修治療術的，也會煉丹，這些都是她平日里買都買不到的稀珍靈植。
「降塵花可以煉定顏丹，按理說，以姐姐的資質是不用吃定顏丹的，但有備無患。若受傷了，影響容顏，可服用。我給姐姐煉一爐，我煉丹，一般都是上品。」
彭意兒開心的收起降塵花，又看見一樹銀狐果，「姐姐，銀狐果可以生吃，特別好吃。」
她將果子摘下來，洗了洗，把最好最大的一個遞給傾婭。
傾婭接了果子遞給帝休，「前輩。」
帝休幼稚的，眼裡閃耀勝利光芒，還特意掃了眼彭意兒。
彭意兒才不在意，她又去給傾婭摘了幾個，「這個更大。」
帝休：「……」
「咦，前方怎麼是一片不毛之地？」
吃著果子，幾人來到一片不毛之地前。此地的一處高山，龐大的山體，直衝雲霄，卻可惜沒長任何靈植。
靈氣也是有的，就是不長靈植。
傾婭聞聲看去，心底莫名升起一抹熟悉感。
這個地方，像是來過似的。
可她無比確定，這個地方她絕對沒來過。
「那是……」杜潯祭出飛行法器，在天空上飛了一圈，片刻后停在半空，發出驚嘆，「仙子，仙子！你快上來看，那裡有一棵大樹！枯萎的大樹！」
大樹？
傾婭心頭咯噔一下，她幾乎是立刻，便轉頭看向帝休。
此時的帝休，臉上露出追憶神情，彷彿陷入了對往事的回憶中。
他神情傷感，想來回憶，必定不美好。
突然，傾婭感覺自己身體一輕，被彭意兒帶上了天空，飛到杜潯身邊。
「好大一棵樹。」彭意兒驚呼。
傾婭順著他們的視線看去，果然瞧見在處寸草不生的巨峰頂上，佇立著一棵大樹。大樹樹根，深深扎在巨峰上，從峰頂蔓延到地底，堅牢無比。
「姐姐，你家前輩……」彭意兒呢喃。
傾婭像是眼花了一般，竟看到帝休飛入巨峰，站在巨樹前，久久佇立。
他望著那巨樹出神，臉上儘是痛苦懷念。
「這是一棵帝休樹。」老送提醒傾婭，「帝休樹，存在於遠古時期，只有一棵，可不知為何，後來枯萎了。這個地方應該就是無憂山脈。」
傾婭祭出日月轉輪盤，離開彭意兒的飛劍，繞著巨峰飛了一圈。
山脈很大，她飛了差不多兩天時間，才將整個山脈粗略看了一遍。
山脈其中一截，像是被仙神一刀劈斷，獨路這一片不毛之地。
「夢……」傾婭想起自己做過的夢，一棵大樹，有許多藤蔓纏繞，許多靈獸依託它生存。
那時她以為是對帝休前輩未來的預示，可現下看來，分明是對她未來的預示。她夢見一棵樹，然後來到了樹生長的地方。
「主人，前輩那邊好像出事了。」老送突然提醒。
傾婭立刻吩咐他，「傳送過去。」
「是。」
老送的速度很快，眨眼間便到了。
此時的帝休，佇立在樹前很久了。傾婭出現時，正看到絲絲縷縷的綠芒從枯樹中飛出，將他全身籠罩。
「前輩！」
傾婭奔過來，想要將帝休從那綠芒中拉出來，卻還沒走兩步，便感受到一股巨大的拉扯之力，將她瞬間拉入了枯樹之中。
一陣天旋地轉，傾婭發現自己正在下墜，周圍伸手不見五指。
「前輩！」她大聲呼喊。
「別喊了。」
不知哪裡來的女音，戾氣很重，像是跟傾婭有不共戴天之仇般。
「你是誰？」傾婭快速回歸理智，冷聲問。
「我是誰？那你要問問帝休了。」
那聲音落下時，傾婭被拉到一面鏡子前。鏡中是帝休被綠芒纏繞，面色痛苦。
「身體不錯。」
一道渾身綠意的人影，猛然出現在傾婭面前，在她身上嗅了嗅，而後發出享受的聲音，「重塑過肉身，不錯不錯。我夫君為帝休而死，他送我一具肉身，也不過分！」
傾婭聞言渾身冷顫，步步後退。她不相信帝休帶她來這裡，是為了將她獻給別人！
「你夫君是誰？」傾婭努力壓制心中滔天巨浪，沉聲問。她必須要知道些什麼，不然心裡特別不安。
「你可知外面那個男人，為何叫帝休？我夫君無憂原是帝休樹，是他為帝休而死，帝休才有機會，證道成帝！才有機會，威風那麼多年！而我夫君死了，他死後，帝休也沒有照顧好我！我渡劫失敗，慘死天劫之下！」
那人影越說，越激動，便也越恨。
「都是因為帝休，要不是她拒絕我，不肯與我雙修，我怎麼可能渡不過天劫？！」
傾婭：「……」
她替前輩委屈，兄弟妻當然不可妻，這人卻要跟前輩雙休？
「你說你的夫君無憂，為了帝休前輩死了。他照顧你，本也應該，可雙休一事，是萬萬不可的。」傾婭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平和，「若前輩與你雙修了，那才是對不起你夫君。」
「你懂什麼！我先愛上他的！可他竟然把我介紹給無憂那棵無用的樹！戰力低，無用！不死樹，那才是亘古長存的神樹！」綠影許是人不人鬼不鬼的太久，有點瘋魔癲狂，「現在好了，有了你的肉身，我就不是無憂的妻子了，他就可以和我雙修了。跟不死樹雙修，我肯定也能成為女帝。」
說罷，一道綠芒飛向傾婭眉心。
傾婭飛速後退，同時日月轉輪盤運轉，擋在她前頭。
「嘭！」
一聲巨響，日月轉輪盤被擊落，傾婭被綠影絕對的修為碾壓。
不過，在日月轉輪盤墜落的瞬間，傾婭激活了仙品符，擋下綠影的全力一擊。
並在頃刻間，傾婭祭出斥巨資買的防護陣法，將綠影隔絕在外。
「嘭！」
綠影大怒，道道綠芒砸想大陣，大陣被打得搖搖欲墜。
「主人，這人在帝休樹的本體里。我傳送不出去，只要你別讓她進入識海，應該能等前輩來救你。」老送分析道。
然而，在帝休樹內，老送的話沒能隱藏，一字一句，全被綠影聽去了。
她冷笑一聲，「還指望帝休來救你？」
她嘲諷大笑，而後停下攻擊，飄到鏡子前，厲聲問：「帝休，你是要我的命！還是要她的命！」
帝休彷彿沒聽到般，陷入了深深的回憶里。
綠影揮手，撤去數道綠芒，再次厲聲問：「帝休，你說，要我活，還是她活！」
帝休眉頭緊鎖，他緩緩回過神神來，視線穿過枯老的樹皮，望到樹心深處，「靈素，你有心魔了。」
「是，我是有心魔了！我心魔就是你！我本可成為女帝，是你不願與我雙修！我那麼愛你，你為何看不見？你既不愛我，當初為何要答應照顧我！你既照顧了，便該知道無憂是什麼意思！」
帝休輕嘆，「無憂是我的摯友，他為我而死，你是他的妻，我照顧你是應該，只是我說的照顧，不是娶你。」
「八千年相伴！帝休，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靈素不能接受這個結局，她憤怒的指著傾婭，「那她呢？你認識她多久？你竟將日月轉輪盤給她！」
「她將我從時間長河喚醒，我自要對她不同些。」帝休看向傾婭，見她暫時無事，才暗暗放下心來。
「呵。」靈素冷笑，「只是將你喚醒，你便將日月轉輪盤給她？僅僅如此嗎？你自己信嗎？八千年相伴，你那些對我的照顧，都是假的？我不信你鐵石心腸！帝休，現在，我要你選，她活！還是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