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比當比之人,做該做之事
?今早的晨課完成後,蒙童們回到了武院中。最近這些ri子,師父總會趁這個時間,來看看弟子們是否有所進步,畢竟還有一個多月期滿一年。可今ri卻不見了師父的蹤影,卻是百花站在了師父往ri站的位置上。
「摳門婆娘,師父呢?」太皓正發愁怎麼給那四人請假,這下好了,貌似師父他老人家拉痢疾?
「管好你的嘴巴,今ri有客臨門,師父正在待客。」百花極為嚴肅的說著。
跟我擺臭臉?不就是破了你天哥哥的紀錄,心裡不爽,再說了,師父待客就待客唄,語氣用得著這麼嚴厲?
「來人是不是……」
太皓剛準備調侃一番,百花便攔聲截斷,振振有詞道,
「太皓,我告訴你,不管平時怎麼樣胡鬧,今ri最好不要胡言亂語,因為今ri可能決定你們以後的成就,我也是剛剛去找爹爹時,得到的消息,chun秋門中,有人造訪。」
chun秋·百花的話,登時引起了一陣唏噓。
關於chun秋武館和diduchun秋門的事,太皓也略知一二,只不過在聽了chun秋門有人來訪的事後,太皓並不像大多數門童那般,顯得很是吃驚,恰恰相反,太好對此,不以為然。因為他知道,自己雖說很是能幹,幾乎樣樣事情都能手到擒來,可偏偏於武修一途,只能望洋興嘆。
也該是心頭堵著一口氣不順,而百花又將chun秋門人造訪一事說的這般凝重,太好不禁嗤之以鼻,
「來就來唄,不就是chun秋門人么,用得著說得跟天要塌了似的?」
「你!」百花不禁氣結。
「我怎麼了我?」太皓白眼一翻。
「不知我chun秋門人因何讓小兄弟這般懊惱?」此音當如天籟,自走廊處飄舞而來。
「真是個混賬東西,顏諾侄女,別跟這小子一般見識,他就是我跟你提起過的太皓。都愣著幹嘛,還不見過你們的大師姐!」玉天館長喝道。
「見過大師姐!」這一聲,是玉天館主數月以來,聽這屆蒙童喊的最為嘹亮的一次。
大美妞!!!乖乖,總算是知道那些,為什麼總是形容一個美女做手如碧玉,,眼似星辰,膚若凝脂了!這哪裡是現實中的人,分明是從【少女愛上姐姐】里活脫脫跳出來的十條紫苑!那蓬鬆卷圈的黑髮,那吐氣如蘭的薄唇,真當是人間尤物!
「恩?玉師叔,你這弟子的眼神?」chun秋·顏諾秀眉微蹙,雖然知道對方僅是個不足十歲的男孩,可這孩子如狼似虎般的眼光讓人非常不喜。
玉天館主聞言一瞧,心頭頓時火冒三丈!這該死的小屁孩,未經人事前,雙眼居然能shè出yin賊的光芒!今天可算是領教了,這小子不但財迷,還是個sè中餓鬼!
「太皓!太皓!」真是太丟臉了,若不是爹爹在一旁使眼sè,百花才不願推搡這個小sè鬼呢。
「千秋無絕sè,悅目是佳人。傾國傾城貌,驚為天下人!」一掃放蕩目,換言君子步,幾步上前,抱拳躬身,
「小子太皓,初見師姐,難免情動,此情非彼情,實實在在對師姐如畫中輕踩而出的仙子容顏之震撼。如有冒犯之處,師姐責打責罵。」
此詩,絕美。
更是由一個黃口小兒道出?多多少少令chun秋·顏諾有些震驚。
不單是chun秋·顏諾,就連玉天館主和百花都對太皓出口成章的能耐有著些許的驚訝。
一首詩化解了尷尬,如此便好,玉天館長朗聲道,
「今ri顏諾侄女前來,所為一事,秋將至,chun秋門十年大招……」話音突然戛然而止,玉天館主掃了一眼在場蒙童后,發現少了幾個,
「百花,問天他們人呢?」
「問天?晨課的時候還在呀。」百花這才注意到,三十一名蒙童竟是少了四人。
「哦哦,是這樣的師父,」太皓慌忙作起了解釋,
「問天邁入淬體境迫在眉睫,為了能夠早ri凝出脈之力,為師父爭光,獨自到山中靜修去了。」
「那張凡,葛望,卓平他們三人呢?」
「張凡的爺爺就是於今ri駕鶴西歸的,他隨父母一道上墳去了。至於葛望和卓平他們二人,是不想被問天拉得更遠,也到林子里靜悟了。」
「即是如此,那顏諾侄女,你先看看在的這些個蒙童吧。」
chun秋·顏諾聞言,心中犯難了,悄聲附耳在玉天師叔耳邊,
「師叔,今年可是門內的十年大招,您這一個淬體境的弟子都沒有,這讓我怎麼招啊?難不成讓師叔的這些弟子回到門中做雜役?」
「該怎麼招就怎麼招!若是他們不願做雜役,直接走人好了!」七ri前,在得知門內十年大招的事情時,玉天館主不是沒想過以藥物以及外力的方式,將一些脈絡稍好的弟子直接送上淬體境,可是那樣一來,等他們回到chun秋門,遇到一些真正的天才后,所遭到的欺凌和歧視只怕更大,索xing還不如做一個不起眼的雜役,頂多受一點罪而已。
「可是師叔……」
「無妨,不用顧忌我這張老臉,十年了,該丟的早就丟盡了,只盼望太皓這個小子能給我爭點光。」
「他?師叔不是說他脈絡全部不通么。」
「脈絡不通是一回事,為我爭光是另一回事。」
chun秋·顏諾聽后,看了一眼太皓,倘若他真是如此不堪的資質天賦,還真不知道師叔這份自信從何而來,也罷,既然師叔都這樣說了,那自己做了這回惡人又有何妨?
「你們既然是玉天師叔所收蒙童,人品自不必說,」說到此,chun秋·顏諾刻意看了看太皓,
「在場全部蒙童都可成為我chun秋門的外門弟子。不過在隨我離開之前,有些話要對你們說。」
「chun秋門十年大招,其目的就是為了培養民間一些天賦拔尖的子弟,但是在你們當中,經過師叔將近九個多月的栽培,仍然沒有一人能憑己身突破淬體境,我只能說,你們的天賦資質還算不上拔尖。如果你們願意跟我回去,也只能從武侍開始做起,所謂武侍,通俗點講,就是照顧一些出類拔萃的新晉武者生活起居的僕從。好了,有些話我也不便講破,願意隨我走的上前一步,想要繼續跟我師叔修行的,大可以留下來。」
短暫的沉默過後,蒙童間響起了竊竊私語聲。大多都在議論去與留之間的得與失。僅有太皓一人從容不迫的走了出來,卻是徑直來到了玉天館主面前,
「師父,是您將我從一個混世的小童帶進了武學的殿堂,這一跪,拜師父的啟蒙之恩。徒兒自知天賦極差,曾一度萌生退意,是師父諄諄教誨,才令徒兒茅塞頓開。此次隨師姐前去,望師父多加保重。另外師父,」太皓貼到了玉天館主身邊,
「徒兒的房產和地產,師父一定要替我看好,還有我那個瘋瘋癲癲的老娘,最近老說她是華君大帝的後裔,整天神神叨叨的,師父得空的時候,去幫徒兒看一眼便好,她老人家有丫鬟伺候著,相信只要有錢,肯定不會虧著。我想想還有什麼,哦對了,師父,咱們鎮子上還沒人開九州報館,徒兒覺得這是一個賺錢的好機會,得空的話,師父不妨用chun秋門人的身份去找一趟九州報館管事的,相信在東陵鎮開一間極具武林特sè的報館,還是相當能斂財滴。恩…再有就是,鐵匠鋪的老闆還欠我八文錢,幫麗chun院的花姐姐做了一套旗袍欠我二兩,大東溝的葛三叔,小東溝的風四伯,每人都欠著我的魚錢兩百文,還有百花,破紀錄的錢欠我五十文,恩……」
「滾一邊去!羅里吧嗦一堆屁話!又不是現在就帶你走,誰欠你的錢你自己要去!」玉天館主真是受不了自己這個天xing樂觀的徒弟了,當著這麼多人面,居然還想著讓師傅幫徒弟做點事,索xing飛起一腳把太皓踹到了一邊。
「除他之外沒有人了么?還有誰願意隨我?」
「師姐,我們想問問,去了chun秋門做武侍,特別苦么?」
「武不言苦,商不言jiān。我只能告訴你們,你們這個年齡,若在門中做滿二十年武侍,可以在chun秋門下的產業中謀取一個足夠你們養家糊口的差事。更何況,你們年齡還小,即便做了武侍,在以後的ri子中,變數還是很多的。說不定哪天就會頓悟,從而成為一名震驚四海的強者!」
「只不過是養家糊口?那我不去了。我家還開著米鋪呢。」
「我也不去了,跟著師傅學點皮毛本事,足夠了。」
「我去!」一聲斷喝,從門外傳來。項問天回來了,只是回來時,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就連身上那件百花縫製的武袍也劃破了好幾處。
「我也去!男兒當志在四方!」隨項問天一同回來的自然是卓平,張凡,葛望三人。他們三人也同項問天一樣,衣衫襤褸,鼻青臉腫。
「對!我們四人都去!咳!」受傷最嚴重的顯然是葛望,說話時,淤血從嘴角溢出。
玉天館主在看到他們時,便已飛身而過。當即從懷裡掏出了幾粒藥丸喂進了四人口中。
「誰傷得你們!」憤怒,**裸的憤怒!
「天南劍庄在外遊歷的弟子!」張凡憤憤然道。
「天南劍庄!」玉天館主幾乎一字一頓,「因何事傷得你們!」
「這……」張凡不知道該如何說了。
「師父,徒兒不孝,沒有聽從師父的話,」吃了師父給的藥丸后,胸中鬱氣頓時少了大半,項問天才道,
「我們四人到鎮上的九華葯坊買【太極丹】和【大還丹】的時候,恰逢我表哥項凌天帶著他們天南劍庄的弟子也在那裡買葯,於是跟他們發生了一些口角,一言不合這才大打出手。」
「他們有幾人?」
「六個,還有一個是女的。」張凡道。
「六個打你們四個?」
「不,不是的師父。」卓平支支吾吾的,把聲音壓得很低,
「是那個女的,打我們四個。」
「廢柴,四個人還打不過一個女娃娃。」玉天館主被氣得臉都紅了。
「不是的師父,我聽項凌天說,那個女的是臧北的義女,現年十六歲,已經是冥靈境武者。」項問天道。
「天南劍庄,十六歲的冥靈境?看樣子今年的新秀榜上,天南劍庄能佔一席了。」chun秋·顏諾道。
「你們四人先到屋裡休息,入門一事稍後再議。」
「不師父!問天願去chun秋門!哪怕,哪怕是做武侍!」
「是啊師父,我們願意去!」
「混賬!不過是受了些許欺負!人生在世,誰還沒點磕磕絆絆!若要因為心下難平,靠一口悶氣就想著到chun秋門修行,告訴你們,大錯特錯!問天說對了,你們此去chun秋門,不是享福,就是做他人武侍!為師希望你們冷靜之後,再做決定。下去吧。」
「師父,不管如何,問天去chun秋門的心,至死不變!」
「武侍是什麼?」葛望突然問道。
「伺候人的人。」卓平回道。
「讓我們去伺候人?」葛望不平。
「伺候人……」張平猶豫了。
太皓跳到了幾人面前,
「四位哥哥莫要鬱悶。伺候人又如何,須知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今年咱伺候,明年伺候咱!另外呢,我說句不當說的,跟人起爭端,是葛望的臭脾氣在先,而你們想著在東陵鎮都是數一數二的大戶,才沒把對方放在眼裡,所以才動的手吧。」瞧四人沉默不語,顯然被自己說中了,
「這不就結了。常言道,本事不濟活該受氣。你們這回也該知道什麼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不過話說回來,出身好,優越感肯定會有,這並不是錯。錯的是,你們較量錯了對象,人生在世,尤其是在這麼一個物競天擇,弱肉強食的年代下,需要知道,無論你出身多好,無論你天賦多牛,也要懷著一顆謙卑的心,因為在你所不知道的地方,比你強的人比比皆知,而我們要做的,就是在現有條件下,比那些該比之人,做一些該做的事。如何,四位哥哥?」
眾人犯暈的時候,項問天等四人均是相視一笑,繼而道,
「師父,我們決定了,此去chun秋門,首重做人,再求習武!」
「哎,這不就對了。您看呢師父?」
「我看什麼?還用我看啊?師父你都當完了,才想起我來?」
「徒兒哪敢造次,這也虧了師父平ri教的好,不然徒兒豈能說出這番話來。對不對百花妹紙。」
「對你個大頭鬼!」百花嗔了太皓一眼,道,
「爹,女兒有個不情之請。」
閨女心聲,當爹的豈能不知。
百花自三歲那年便隨自己來到了東陵鎮,如今已有十年之久,想來現在也該是讓百花回去見見她的娘親了,
「小花,這幾年爹苦了你,眼下借這個機會,你也隨顏諾回門裡吧,得空的時候爹回去看你。只是你要切記,不到生死攸關時,絕不能通雪山氣海!」
「知道啦爹,這句話你都說了八千多遍了。爹,那你呢,你什麼時候回去看娘親?」
「我?去看她?哼。」人到中年,與妻異地,說不盡悲歡離合,道不完辛酸苦辣,一聲那哼,誰能明男人心聲?那依然雄壯卻漸年屈服的背影,掩飾了多少憔悴,
「走吧,都走吧,你們走後,我好再招一批像樣點的蒙童來。」
【啊嗚,票票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