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電視台採訪
翌日,白楊的課程安排很滿,上午他圍觀了一下後現代主義和古典主義之間的唇槍舌戰,下午又跟著老師賞析了一下戰爭時代的藝術作品。
八十年的戰爭在歷史上是極為罕見的,更何況這是人類與異族的戰爭,前所未有。
如果說在過去,國家與國家之間的戰爭還有餘地,會出現投降派和綏靖派,那麼人類與蟲群的戰爭,只有你死我亡。
這導致了戰爭時期的藝術形式極為硬朗而堅定,絕大部分都是勝利主義思潮,容不得半點兒失敗主義的活路。
以白楊的閱歷來看,這些藝術風格更接近於原本世界的毛熊,當然,歷史完全不同,神州的藝術風格也很難有一個概括。
戰爭時代留存的建築與雕塑都巍峨而雄壯,詩歌與音樂豪邁而奔放,其中許多都是部隊里的戰歌,軍歌。
而神州的藝術設計也多為硬朗粗獷,就連電子設備都秉承著耐用,實用,好用的設計思路。
比如白楊手上用的手機,堅固夯實,用來開核桃一點兒問題都沒有,在神州,要是手機不能擋子彈,那你完全可以去有關部門投訴廠商質量不達標。
不過這也限制了手機的使用。
現在的手機都是直板機,像素點陣構成的小屏幕,九宮格按鍵,與諾基亞最經典的1110類似,而翻蓋機,觸屏之類的都沒出現呢。
白楊有些摸不清楚這個世界之後的科技樹發展,在互聯網更新之後,是會直接一步跳到觸屏階段還是會踟躕著走過許多彎路,從翻蓋,滑蓋再一路到觸屏。
新聞里說麗達公司準備發售一款大屏遊戲手機來扭轉如今電子遊戲業界的頹勢,但白楊認為,想要改變人們對電子遊戲的失望,還得拿出素質過硬的產品來。
不過這些都是等撲克牌售罄,自己的漫畫完成之後需要考慮的了。
夜晚回家,白楊開始完成原稿。
不到一小時,他就完成了一頁,按照這個速度,只要周末努力努力,那麼完全可以在截稿日之前搞定。
漫畫閱讀起來很簡單,但畫起來可不容易。
在白楊穿越之前的時代,大部分漫畫家已經使用數位板作畫,繪畫軟體的功能繁多,方便又好用。
而更早一些的時代,漫畫作者需要用蘸水筆在原稿紙上繪畫,落筆無悔,而大塊的上色和一些特殊效果則是直接用網點紙剪裁下來后貼在對應的區域。
像是血液飛濺的效果,很多人可能不相信,真的是作者用鋼筆在稿紙上甩出來的。
而這個世界,沒有個人電腦,自然沒有數位板與那些便利的軟體,白楊必須自己一筆一劃地勾勒出來。
蘸水筆也有不同的區分,有的筆圓滑,無論下筆力道有多大,最後出來的線條也是一樣粗細的,這種就適合初學的不擅長控制力道的畫手。
而熟練的漫畫家用的則是G筆,這種與鋼筆類似的蘸水筆能夠通過下筆的力度改變筆觸的粗細,在精湛的畫手筆下,能夠勾勒出具有衝擊力的畫面。
白楊適應了一段時間G筆就很快上手了,畢竟好歹是個美術生,這種程度的技巧並不難掌握。
又畫了兩頁,白楊伸了個懶腰,夜色已經極為深沉,就連月光都被烏雲遮擋,江城一片晦暗。
他翻了翻報紙,發現除了自家在上面打的廣告之外,還有一篇專題報道是將瑾秋印刷廠的撲克牌的。
按照報紙的時效性,估計是在昨天剛剛寫好的,
還熱乎著。
「在特別貿易區即將奠基成立的這個時間點,瑾秋印刷廠引進技術轉型,深化提高核心競爭力,在稀鬆平常的日用品里注入了獨具的匠心......」
白楊看了兩眼就頭大了。
看來報紙寫這種官話還是一套一套的,自己學不來。
不過白楊倒是很清楚,現在購買撲克牌的風潮已經帶了起來,倉庫里那些撲克牌全部售罄估計也只是時間的問題。
這幾天賺到的錢,任長秋首先結了工人的工資,用他的話來說,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能欠人錢,更不能欠工人的錢。
至於銀行那邊,由於汪經理本身已經領略到了卡牌的妙處,他倒是不急著收錢,甚至還想給任長秋貸款讓他擴大投資。
對銀行的人來說,能放貸的都是優質客戶,而瑾秋印刷廠如日中天,不愁還不了錢。
有的同學可能會問了,經營狀況良好的企業,為什麼還要借銀行的錢呢?
實際上,當你有一萬塊,又借了一萬塊,用兩萬塊的投資賺到了十萬,然後你還掉了這一萬,就相當於用一萬塊翻了十倍,在能夠償還的情況下,利潤率嗖嗖地高。
所以,合理負債有助於提高利潤率。
當然,如果這個負債超過了一定的極限,比如你直接借兩萬塊去投資,賺到十萬,那就是純純的空手套白狼了,賺錢的時候是很爽,可要是虧了,那就只能上天台了。
比如閃電遊戲的老闆,就屬於空手套白狼的類型。
按照何念那邊的估計,閃電遊戲的老闆至少也欠了個幾百上千萬,尤其是瀕臨麗達大崩潰的時候,除了銀行,親戚朋友,還有一些放貸的機構。
白楊尋思他家門口可能早就被潑滿了紅油漆,後來的人還得換個不一樣的色。
第二天,白楊下午第二節沒課,他來到瑾秋印刷廠,可能是由於昨天的《江城晚報》的報道的效果,今天的人更多了,甚至還有江城市電視台的記者。
人來人往,白楊都得轉悠一圈才能到印刷廠門口。
起鬨的歡呼聲在人群之中迸發,似乎是有人抽中了閃卡,那人周圍立刻聚集了想要高價買閃卡的收藏者,好不熱鬧。
白楊看到前面有記者正在採訪,自己剛準備溜走,就被那眼尖的小記者看到了。
「這位先生您好,我是江城電視台《今日關注》欄目的記者,我看您應該也是來買撲克牌的,而且人也很帥,很上鏡,能花一些時間讓我們做個採訪嗎?」
那記者伶牙俐齒,還挺會說話。
「可以是可以,不過我不太想出鏡,能給我的臉打個馬賽克嗎?」
白楊答道。
「呃,可以的,我們後期幫他加一個。」
記者愣了愣,對著攝影師說了一句,又看向白楊。
「請問您是從哪裡知道這裡的撲克牌的呢?」
「親戚吧。」
白楊說著,瞥了一眼印刷廠門口正在熱火朝天售賣撲克牌的任長秋。
四捨五入,也沒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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