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進階鍊氣

在耿雲顥的腦海中，儘是滾滾的灰色不明氣體，宛如一片浩瀚的汪洋。而在灰色氣體的中心位置有一顆微弱的黃色光球。如濤浪般的灰色氣體，紛紛壓向黃色光球，勢要將之吞噬。黃色光球抵抗不住灰色氣體的攻擊，光芒逐漸暗下，開始閃爍不已。

耿雲顥變得意識模糊不清，就要暈倒。深吸一口氣，雙手手印結起，口中快速的念起法訣：

「土為之本，岩由土生，以堅成力，進退可化……」

全力念了幾遍之後，意識才穩住一些，不再持續變弱。

但是，繼續的念誦沒有恢復到之前的狀態，僅僅維持在這個水平。耿雲顥忽然想起了什麼，兜里掏出一顆泛著土黃色靈光的石頭。師父和程凡給他的都是這些土屬性靈石，幫助他土屬性功法的修鍊。

耿雲顥把土靈石握在雙手之間，口訣叨念不止。又回想起功法上的經脈圖，摸索著其中道理。

土靈石上的靈光化作細小的點狀，慢慢融入到耿雲顥的手中。點點靈光進入經脈中，卻讓耿雲顥感到陣陣疼痛，他的經脈似乎無法承受這些能量。

耿雲顥緊咬牙，忍住痛感，繼續下去。

不知過了多久，耿雲顥覺得意識已經恢復了。睜開眼，發現日光明明，才知道已是白天。尚未來得及舒展身子，疲勞之感一下冒起，眼前一蒙，昏昏睡去。

手中的土靈石掉落在地，上面的靈光比昨晚暗了一分。

往後，耿雲顥由於手頭上有足夠的靈石，在住所深入淺出，每日在住所修鍊。程凡開始幾天沒有出現，後來拿了些好的飯菜，和耿雲顥一起吃。原來是完成了上次的任務，報酬頗為豐富，所以來和耿雲顥共享一番。

程凡除了指點耿雲顥修鍊上的問題，還和他談談其他的事情。六年未與人交流過的耿雲顥，心中生出一抹暖意，漸漸釋懷開來。

這樣的日子不不斷重複，耿雲顥努力的修鍊著，為了抵禦灰色氣體的侵蝕，不再回到那種渾渾噩噩的狀態。

直到第十五天的傍晚，耿雲顥像往常一樣盤坐修鍊。驀地，原本通暢的氣息停滯不前，陣陣的裂痛感從腦中傳出。手中的靈石仍一點點的傳輸靈力，可一串串汗珠不停的擠出額頭。

他雙手拍往太陽穴，用力壓向頭顱，妄圖減輕痛楚。但是，這痛源在腦中，外力之法不起絲毫作用。

耿雲顥單手跨過額頭按住兩邊的太陽穴，另一隻手打開功法，想要找到什麼解決的辦法，但功法上沒有相關的描述。

再次拿起靈石，念起口訣，耿雲顥想用上次的方法看看是否有效。然而，這次並沒有好的效果，反而更加痛苦。

耿雲顥臉色變成青黃之色，嘴唇的血色如退潮一般，快速消退，已是兩片蒼白。

急促的氣流劃過嘴唇，發出雜亂的風聲。

頭顱竟然左右顫動起來，單手的力量無法將之穩住。

那裂痛感會動一般，由腦中緩慢的向上移動，似乎有什麼東西要生出。

耿雲顥驚慌之下，閉上嘴巴，僅僅依靠鼻子呼吸；放下雙手，就單單的盤坐著，任由頭顱自主顫動。

一盞茶時間后，裂痛感的痛源接近腦的上端，就要破腦而出！

那一刻，裂痛感增加了一倍有餘

耿雲顥雙手狠狠一握，十指交錯，手指抓入手背，整隻手紅白斑駁。

他再也堅持不住，身子塌到在地上，雙手一把抓向頭髮，使勁的向外撕扯頭髮。雙腳想兩條爭鬥的蛇，相互纏繞在一起，交著相緊，撕咬一般。

耿雲顥昂著頭顱，脖子拉顯而出，青筋突起，血液一團團的疾速竄動。下顎拚命的張開，嘴巴洞然開啟，喉嚨中不停的發出啞然的叫喊。

但，就在破腦而出的一瞬間，一股舒泰至極的暖流由此而發，從頭向身體澆下。耿雲顥氣息一緩，呼吸慢慢平復下來。

耿雲顥細細的品味這暖流給身體帶來從未有過的感覺。

恰似寒風中的人，得到棉衣的包裹，撫慰。

待到暖流完全消失，耿雲顥神色恢復如常，又有了一種奇異的感覺。抬起手，五指動了動，他雖然沒有睜開眼，卻清晰的「看」到手的動作，甚至手掌上較大的紋路。

耿雲顥深吸一口氣，試著運用這種奇異的感覺探查體內，「看」到了小腹下的丹田和一些經脈，還有兩條靈根。一條發著黃色的光，一條發著藍色的光。他只能「看」到這些，詳細的他無法視及。

睜開眼，視野清晰一點，體內多了一種神奇的力量一般。最讓耿雲顥歡喜的是他的神智比之前清醒一些，眼眸深處也透出一絲明凈。

不久，門外響起幾聲叩門聲，想來應是程凡。

程凡推門便進，沒有多餘的客套。他提著一個小壺進來，一見面便高興的說道：

「誒，師弟，你進階到鍊氣一層了。」

耿雲顥恍然，明白剛才的種種現象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