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虛空之上的對弈
時間流轉不息。
新生代的文明，也發展到了一定地步。
而先行者們也在竭盡全力得保護這新生的萌芽。
蘇找到了認可的對象，將自己最後的傳承留下。
帶著釋然的神態，離開了這個世界。
虛空之上，虛幻的靈體，也就是蘇，他想要看一看世界的全貌。
看一看籠罩世界，端坐在世界之上的高維存在。
在虛空中緩緩地飄動著，不知不覺進入到了一個奇幻的空間內。
空間內有著許多畫面，分別布置在不同的角落裡。
有一個畫面的場景，令蘇駭然，勃然大怒。
能夠讓蘇如此生氣的事情不多，畫面中恰巧是能夠讓蘇憤怒的事情。
畫面中，華穿著神州服飾，神情淡然，邁動著步伐正要往庭院走去，應該是要進行每日的晨練。
華一直有著這個習慣，蘇是知道的。
可是接下來發生的慘劇，讓蘇胸口翻湧不止，怒火從心生起。
「華....」
畫面中，華被七個蘇不認識的陌生人，圍攻，利刃貫穿華的頭顱，而後連帶著四肢，最後便是心臟。
華顯然是認識那七個人的，而且關係還不一般，否則，被圍攻時，華的臉上就不會閃出錯愕的神色。
這一幕他曾經在觀測中見到過無數次，可那只是平行世界中發生的事情。
這畫面中的又是否是平行世界呢？直覺告訴他，這是真實發生在他們世界的事情....
這讓蘇心中既痛苦又憤怒。
「那是發生在五百年前的事情了。」
一道輕柔的聲音響起，蘇聞言望過去。
只見一位長著白粉漸變色長發的少女端坐在虛空上，她的臉上瀰漫著一團迷霧，蘇看不清她的面容，她的面前是一盤未動過的棋盤。
蘇一陣恍惚，總覺得這個人有些熟悉，可就是想不起來。
「嗯....我這裡許久未曾有人來過，你是第一個，來陪我下一盤棋吧。」
「你想知道的，你所疑惑的，在你勝過我后，我會為你解答。」
蘇望著棋盤發愣，這就是自己追尋的高維存在嗎。
壓下心中的憤怒以及疑惑，蘇緩緩落座於她的對面。
低頭看向棋盤，棋盤上已經布置好了殘局。
單從表面上來看，所有的一切都被黑棋給籠罩著。
而白棋只能被迫抵抗，可是只要稍微推演一下，就能發現，這局棋中白棋勝利的可能幾乎為零。
它的每一步落子都是被黑棋所推動著的。
不過是徒勞的落子罷了。
這是他們在世界的布置嗎？
蘇心中暗想道。
「不知您此意為何？」
她輕笑了一聲，而後淡淡道：「你前往此地不就是為了找尋崩壞之上的真相嗎。」
「你眼前的棋局就是當今世界的格調，想要知道全部真相，那就在這局對弈中勝過我。」
蘇聞言低頭沉思起來，少女見狀笑了笑，蘇還是和從前一樣謹慎。
「如你所見，棋盤中白子被黑子裹脅只能進行無用的反抗。」
「這是一場不公平的對弈，是否對弈選擇權在你，如果你想要知道真相的話，那麼我們之間的對弈就可以開始了。」
蘇這邊，已經有了決策，他來到死後世界本就是想探尋真相，眼前的棋局雖然看似必死，但也不是沒有勝利的可能。
想到這裡，蘇緩緩抬頭，再次露出以往從容的笑容說道：「當然，我來此的目的就是真相，自然不會半途而廢。」
少女聞言輕笑了一聲，隨後緩緩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蘇望著錯綜雜亂的棋局，細想了一番，而後緩緩落下一子。
「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做。」
「舊時代已然過去，如今的時代是屬於新生文明的時代，被淘汰者妄加干涉，自然是不行的。」
少女淡淡地說道，望了一眼棋盤，而後緩緩落下棋子。
蘇是有著大智慧的人，聽出了少女話中別樣的意味。
屬於新時代的文明....
二人端坐在虛空之上，隨著對弈的持續，蘇從棋盤中發覺了許多他們留下的布置。
漸漸地，他明白了很多真相。
比如蒼玄丹朱死亡導致火種計劃失敗以至於凱文執意進行聖痕計劃，大手推動著一切，主宰著世界的命運。
但他們真的就無所不能嗎？
蘇輕笑了一聲，顯然不是的。
棋盤上可以很明顯的看出，他們的決策發生了轉變。
蘇心中有了幾分猜測，這應該和自己封印凱文有關。
.............
虛空之上二人對弈，而虛空之下的世界，也在發生著變化。
崩壞再臨，名為琪亞娜的少女，在他人的布置下，再次化身為毀滅世界的律者。
虛空之上不存在流逝的時光，少女凝視著與她相對而坐的蘇。
這樣的局面，你該如何破局呢？
蘇望著棋盤，輕笑了一聲，如果還是從前的自己，或許會因此而絕望。
舊時代已是過去，人性的種子也在不斷發芽。
他將這個世代的未來交給了這個世代的人類來決定，那麼這一子該如何落下已經非常明了了。
與之相對應的下方世間，以凡人之軀比肩神明的師者，她燃燒自己的生命，衝破層層阻礙，最終迎來了奇迹的回應。
虛數的空間開始崩塌，師者緩緩墜入深淵。
虛空之上，少女沉默沒有說話。
同樣的處境，不同的選擇....
無量塔姬子....你是一位比我更合格的老師....不....與你相比，我或許根本不配作為老師。
小手輕輕揮動，那坍塌的空間下方出現一道旋渦，將已經垂死的師者包裹。
蘇看著這一幕，對於眼前少女的身份越發猜疑。
「為什麼要救助她呢？如你們這樣的存在應該不會在乎低維生物的生命才對。」
少女沒有說話，沉默良久。
「曾經的我，也像她一樣面臨抉擇，只是她比我做的更好，我很欣賞她，不可以嗎。」
蘇聞言后，基本已經可以確認對方的身份了，但也不能肯定，還有待觀察。
「這一回合的交鋒是你勝了，不過，下次可不會再有這樣的好運了。」
少女緩緩說道，隨即再度落下棋子。
而蘇見狀，只是笑了笑什麼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