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愚者
虛空之上的博弈，與現實息息相關。
但不過是基於現實的推演，蘇在第一回合中展現了對新時代人類的相信。
而下方世界中，人類也在一次次危難中尋得了擺脫操控的機會。
愚者玩弄世人，他亦明白，自己也不過是被玩弄的對象。
他是何時發現這一點的呢？
早在很多年前就發現了，因為一切發生的都太不尋常了。
伴隨著與蛇之間的交易，魔女的身影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而他也等待許久了。
迷迭的花香，環繞殿堂，金髮男人在此準備了豐厚的盛宴。
魔女緩緩落座，望著眼前的男人，一時間有些恍惚。
雖然並不是同一個人，但他們的本質卻是相同的，一樣的天才，一樣的瘋狂。
魔女恍惚過後，發出一陣嘆息。
金髮男人笑了笑，雖然不知道她在嘆息什麼，但只要她來了，自己的目的也就達成一半了。
「本人，奧托·阿波卡利斯，現任天命大主教，在此恭候神明的使者，魔女小姐幸會。」
魔女聞言笑了笑，而後緩緩揮動著手臂說道：「我不過是一介使者，竟得大主教如此歡迎，真是受寵若驚。」
金髮男子也就是奧托·阿波卡利斯，他笑了笑，而後從容道：「使者不必如此，您值得天命奉上最高禮儀。」
魔女笑了笑，而後問道：「嗯，不妨直說，您找我是有何事呢？」
啪啪——
奧托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輕輕拍了拍手掌。
只見兩位天命成員抬著一個巨大的寶箱走了進來。
奧托令人將寶箱放在魔女的面前，而後緩緩說道：「身為神明的使者我注意到魔女小姐您似乎還在收集著某樣東西。」
「雖然我不知道您的目的，但我想，它一定對您很重要吧。」
魔女一怔，看了看寶箱，又看了看奧托。
「什麼意思？」
「箱子內有著您一直以來都在收集的水晶，雖然數量不多，但我想應該能夠為您節省很大一部分時間。」
奧托輕描淡寫的說著，眼裡滿是自信的神色。
身為神明的使者，魔女卻存在著私心，這是難得可以利用的一點，這是唯一能夠避免神明視線的機會。
他的實驗就要完成了，必須排除一系列不穩定因素。
魔女聞言有些感慨，不管是不是曾經的那個人，他的才智卻還是那麼敏銳。
博士，您利用他作為棋子的這一點可真是失算了呀。
心中感慨一句，隨後奧托令人將箱子打開。
藍色的水晶，散發著神秘的光彩，炫彩奪目。
魔女目光望著水晶，眼神卻意外的平靜，過了片刻她緩緩看向對面的男子奧托。
「說吧，作為交易，您想要在我這裡獲得什麼？」
奧托等的就是這句話，微閉雙眼，長舒了一口，隨後緩緩張開眼眸，淡淡地笑著道：「我要您幫我遮蔽祂的視線。」
魔女聽後有些驚訝，嘴唇微微張開，似乎有些意想不到。
「我還以為您是想要她的靈魂呢。」
奧托聞言笑了笑。
「哈哈哈，我不需要憐憫，失去的珍寶，我會用自己的方式找回來，況且，就算我真的需要，您能夠做到嗎？」
魔女若有所思，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死了，在神明的推導下，她確實從這個世界徹底消失了，不知道大主教您要用什麼樣的方法將她從黑暗中帶回來呢？」
「我們都知道，死亡即是意識的消失，就算是同樣的靈魂，也將會是不同的兩個人，死亡輪迴的法則是不可逆轉的。」
魔女淡淡地說著，她想要聽聽，對面那個男人的想法，想要看看算計神明的人，這一世又會如何算計神明。
奧托聞言只是淡淡地笑著，帶著一份漫不經心隨意走動著，而後說道：「法則本身也是可以利用的，神明本身不亦是處於法則的約束當中嗎？」
「我要做的很簡單，把時間推倒重來，一切重歸五百年前。」
魔女聽后笑了，而後說道：「大主教您認為她會同意？」
聽到這裡，奧托不禁發出大笑，望著魔女發出由衷的感謝。
「這就要多謝魔女小姐這些年的布置了，相信祂也逐漸明白，自己的布置早在不知不覺中偏離了原本的軌跡，祂所期待的世界也已經不再是按照祂的步驟維持了。」仟仟尛哾
「您說呢？魔女小姐。」
魔女低頭沉思，果然不管是哪一個時代，這個男人永遠是深不可測的存在。
思慮片刻，魔女緩緩抬頭，揮動手臂，地上的寶箱憑空消失。
奧托見狀發出淡淡的笑聲。
而後魔女才慢慢說道：「她目前正與人對弈，無暇理會世界的事情，作為交易我會幫您遮蔽她的視線，您可以放心實施自己的計劃。」
「那麼，合作愉快。」奧托伸出手說道。
魔女點了點頭，沒有同他握手，只是淡笑道：「嗯，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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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者將一切準備就緒。
他在此間留下的惡亦會被一數清算，雖然從一開始這並不是他的本意，但側面來講，他甘願被利用。
假若世間沒有神明布局，聖女就不會消逝了嗎？
愚者曾經無比憎恨祂，在漫長的時間中，他又逐漸明白了許多。
那端坐虛空之上的神明，也不過是一個可憐蟲罷了。
聖女的死亡是必然的，無關神明的利用，這源自於世界帶給她的惡意。
從側面來講，聖女就真的死亡了嗎？
這也未必，魔女的警示，魔女在漫長歲月中給出的提示，讓他明白，神明並沒有真正殺死她。
祂留下了微小的奇迹，當奇迹降臨於世，祂也會重新展現出對世人的善意。
祂需要的是一份滿意的答卷，祂不在乎是否被人算計，也在乎自己是否被人利用。
一切布局不過考驗，這一次，他會給祂一份滿意的答卷，也會給自己一個完美的落幕。
聖女能否重新降臨於世，就看這一次了。
「綜上所述，本人奧托·阿波卡利斯，從即日起辭去天命主教一席，並徹底退出天命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