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不是親生

轉眼便到了除夕，臨近飯點，一家人這才拿著東西去老程家。

一進門，林氏便著急麻慌的接過了程青山手中的兩匹布：「誒呀，都說了來人就行了還帶什麼布呀。」

「這不是也很久沒來了嗎，想著拿兩匹布過來好讓爹也做身新衣服。」

「喲，這是做生意掙到錢了？」

「那倒不是，勉強維持生活罷了。」

「勉強維持生活還能買得起驢車？」

「這不是沒辦法嘛，日日都要往返縣城，有輛車子也方便不少。」

「先進屋吧，馬上就吃飯了。」林氏一邊說著一邊往程青山身後的許婉身上看，見許婉沒拿東西過來，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冷淡的讓人進屋。

「爹。」

「爺爺。」

屋內程永年坐在正中央，見程青山一家子進來，不耐的道：「先坐，準備吃飯。」

程蕪打量著程家的老宅，兩間土磚房旁邊又蓋了三間茅草屋，屋內設施齊全，程蕪想起自己剛覺醒記憶時自家家徒四壁的模樣，心裡對老程家更是恨的牙痒痒。

程艷從屋內走出來便看到程蕪穿著一身青色的衣裳，又看了自己身上的的粗布衣裳，心中霎時被嫉妒充斥，衝到程蕪旁邊大聲道：「你！把你身上的衣服脫下來！」

程蕪佯裝被嚇到，躲在程青山身後，怯怯地顫抖起來，一言不發。

程艷又衝到她旁邊，上手便要把衣服從程蕪身上扒下來。程青山伸手止住了她的動作，喝道：「你這是做什麼！」

「把衣服給我！」程艷扭身便又要衝向程蕪，」我不管，這個衣服必須是我的！」

旁邊小劉氏又道：「你看這大過年的，孩子想要，不如就讓她脫下來給艷姐兒吧，咱也不白要，可以讓她們倆換一下，艷姐兒的衣服還是今年剛做的呢。」一個賤坯子的孩子，怎麼配穿這麼好的衣服。

「這是什麼話！她穿的新衣服，我們蕪兒穿的就不是新衣服了嗎！」

「一個小孩穿這麼好的料子做什麼！」

「那她也是個小孩，怎麼就要我們蕪兒把衣服脫給她！沒這樣的道理！」程青山轉身便要拉著一家人離去。

程永年這才不緊不慢的開口：「夠了！大過年的吵吵鬧鬧，真是不像話！老婆子，你把程艷帶進去，沒大沒小！」

程蕪心中冷笑，這個爺爺可真是太會裝了。他若是真覺得程艷做的不對，早就該制止她，現在自己一家要走了才開口，不過是怕我們走了他不好找我們家要好處罷了。

沒吃兩口菜，程永年便開口了：「青山，你看你娘這個牙之前摔了，你們能不能想個法子給補補？」

「我們能有什麼辦法，您讓青川帶她去縣城醫館里看看唄。」程青山心想，果然是要錢，我倒要看你要多少。

「這……我們就算是想去，那也沒那個銀子治啊。你看你掙了錢，給銀子讓我去治治病不過分吧？」小劉氏也緊跟著說道。

「我們這生意也沒做多久，哪裡有那麼多銀子，這樣，我給您二兩銀子您讓二弟帶你去縣城。」

「二兩銀子哪兒夠啊。」小劉氏滿臉不情願，「至少得二十兩！」

「二十兩我們怎麼拿得出來！這不是要逼死我們嗎！」

「有錢買驢車，怎麼二十兩都拿不出來了？」

「實在是沒這麼多。」

「我不管你是做買賣也好，還是賣驢車也好，這二十兩我必須得要！」小劉氏面露凶色，狠狠的道

「夠了，這錢別說我沒有，便是我有我也不會給的！」程青山實在是忍不住了，大聲反駁道。

「逆子！這是你娘！」程永年怒罵。

「我娘早死了！」

「你若不給我便去縣城告你不孝！」程永年終於露出了他醜惡的嘴臉，「這銀子你是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

緩了一會兒又說道：「不給也行，那就把你的驢車還有做生意的方子都交出來。」

「爹！我真的是你親生的嗎！你為何對我如此過分！」

程永年的目光有些閃躲。

一旁程蕪內心突然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莫非爹不是程永年的孩子？按理說爹是大兒子，現在的規矩都是老人跟著大兒子一起養老，偏心也是偏心大兒子家一些，哪怕有個後娘吹枕頭風，也不該15歲便被趕出了家門。

除非爹根本就不是程永年的孩子！程蕪又仔細對比了自家人和程永年的長相，竟沒有任何相似之處！

程蕪趕緊下了椅子，走到已經無比心寒的程青山身邊，張開手，程青山把程蕪抱進了懷裡，程蕪貼著父親的耳朵，用只有兩個人可以聽見的聲音說道：「爹！先答應他，就說咱們馬上去家裡拿錢，神仙姐姐說要幫我們一個忙。」

程蕪心想，別說有極大的可能不是親生的，就算是親生的，我說不是那便不是！jj.br>

程青山雖有些意外，但是也答應了：「行，我給你們二十兩，只是銀子我沒帶在身上，我們得先回家去拿。」

「那還不快去！」小劉氏急忙催促道。

一家人飯沒吃兩口又回到了家。

「蕪兒，仙女又跟你說什麼了？」

「爹，仙女說你不是爺爺的孩子！」

「什麼！」程青山心裡一切的疑惑都有了解釋！怪不得程永年一直看著小劉氏欺負自己卻一言不發，怪不得自己十五歲便被趕出了家門，怪不得自己成親他連面都不肯露。

原來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親生兒子！

「仙女讓我們去叫村長到老程家，說她有辦法揭穿這件事！還說她有辦法讓我們和老程家斷絕關係！」程蕪又繼續說道。

「好！娘子，你快去村長家，讓他請三叔公過來一趟老程家，別忘了帶些年禮，大過年的咱們還得麻煩人家。」

三叔公是村子里輩分最高，為人最為公正的長輩，有他在，只要自己真的不是程永年的孩子，三叔公一定會站在自己這邊！

「蕪兒，你跟爹一起先去老宅！」

「好！」

程青山這才拿了二十兩銀子帶著程蕪又重新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