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驗血
對於京畿府尹的提問,雲月早就想好了說辭。
「啟稟大人,葉有年之所以要殺小少爺,是因為他做了滴血驗親,發現小少爺不是他的孩子,但是又不願意親自動手,所以教唆民婦動手,許以大夫人的名分。」
聽了雲月的話,葉有年頓時慌得不行,連忙搶話說道:「大人,這都是子虛烏有的事情,根本不存在什麼滴血驗親的事。」
「大人,此事府上有幾個下人知曉,只要大人將他們叫來,事情自然見分曉。」
雲月狠狠的剜了一眼葉有年,張口就堵住他辯解的餘地。
然而葉有年聽到她的話之後愣了一下,反而不慌了,這府里可都是他的人,怎麼也不會幫著雲月說話。
「好啊!大人只管傳喚府上的下人,一問便知。」
葉有年的話一說完,沈弦便知道他打的什麼算盤。
「高大人,此事我可以幫雲月作證。」
高升看了一眼沈弦,緩和了語氣說道:「沈姑娘只管說來。」
葉有年聽見有人壞事,連忙回頭看了一眼,心裡頓時涼了半截。
「你……你怎麼在這裡!」
雖然那日在麻將館只是遠遠地看了一眼沈弦和紅葉,但是此刻葉有年卻一眼就認出來了。
此時此刻,葉有年才明白癥結所在,怪不得今日禍起蕭牆,原來是被人報復了。
沈弦懶得打理葉有年,看向高聲緩緩說道:「今日早些時候,這位葉老爺差人將我和這位紅葉姑娘綁架了。」
高升微微一愣,「竟有此事?」
沈弦緩緩點了點頭,又道:「所幸我夫君尋了過來,將我們救了出來,然後從那些家丁嘴裡得知葉有年滴血驗親的事情,所以料定這個案子葉有年才是主謀,這才設計讓這兩人互相攀咬。」
聽完沈弦的話,高升眼皮一跳,這顧翰林在野的孫女,居然有如此心機。
此刻雲月也已經回過味來了,原來自己被人給利用了!
「這……這……」
雲月胸口激烈起伏,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只能低頭認了命。
高升狠狠拍下驚堂木,聲音洪亮的說道:「你們二人狼狽為奸,害了孩子性命,如今證詞,證人具有,還有什麼好抵賴的!」
此刻葉有年心裡後悔萬分,早知道就不多此一舉了,若不是為了抓沈弦撒氣,事情也不會鬧到這個地步。
悔恨交加之下,葉有年越想越氣,抬起頭高聲說道:「大人,此事在下無從辯解,但是事情起因都是因為那李玉兒不守婦道,生了別人的孩子,我為了維護家裡的顏面才出此下策!」
葉有年說著,回頭狠狠的看了一眼沈弦,「按照梁國的律法,李玉兒私通姦夫,也是要受大刑的!」
雖然回天無路,但是葉有年依然不打算放過李玉兒,說什麼也要拉上她墊背。
此話一出,紅葉表情變得有些低沉,雖然惡人收到了懲罰,但是李玉兒也沒能逃脫,這場悲劇里沒有贏家。
「這……」
此刻高升有些犯了難,按照律法,李玉兒確實難逃其罪,但是高升此刻不知道沈弦是什麼態度,所以事情有些不好辦。
對於葉有年說的話,沈弦早就有了應對的辦法,作為現代人,滴血驗親這種不靠譜的方法早就被公眾號闢謠了。
「高大人,這葉有年的所作所為,按照律法作何處理?」沈弦先是看向高升問道。
高升沉吟片刻,然後說道:「此人謀害親子,又欺騙官府,按律當斬。」
「好!」沈弦目光冷冷清清看向葉有年,「既然如此,送你上斷頭台之前,再讓你漲一回見識!」
說罷,沈弦對王捕快說道:「勞煩幫我取四個瓷碗,再打一桶水。」
王捕快遲疑了一下,看向高升,高升暗暗點了點頭,王捕快才應聲而去。
沒過多久,王捕快便取了海碗,然後拎著一桶水過來。
沈弦將四個碗依次裝了半碗水,然後走到兩側捕快面前。
「各位捕快大哥幫幫忙,依次滴一滴血在碗里,稍後會有賞錢奉上。」
一聽說有銀子,王捕快第一個站出來,「沈姑娘不必客氣,一滴血而已。」
王捕快抽出腰間的匕首,將拇指刺破,一滴血滴在了碗中。
看著這個狀況,高升有些摸不著頭腦,沈弦收集捕快的血液做什麼。
沈弦隨機收集了兩個人的血液,然後輕輕搖了搖碗,發現血液沒有融合,看來王捕快和另一個人的血型不一樣。
如此,沈弦只好將碗放在一邊,又用另一個碗來借血。
跪在地上的葉有年見沈弦碗里的血未融合,冷冷笑了一聲。
「裝神弄鬼。」
沈弦淡淡瞥了葉有年一眼,沒有搭理他。
此時紅葉也有些不理解,走到沈弦身邊低聲問了一句。
「沈姑娘,你這到底是在做什麼?」
沈弦輕笑一聲,緩緩道:「你只管等著瞧好了。」
又借了兩個人的血,沈弦搖了搖瓷碗,這才展顏一笑。
端著瓷碗來到公案桌前,沈弦將瓷碗放在桌上。
「大人請看,這是隨便從你的手下里取得血液,你看這兩滴血是不是融合在一起了。」
高升仔仔細細的看著,只見那兩滴血確確實實融合了。
「怪哉怪哉,難道你們倆是親兄弟不成?」
被高升看著的兩個捕快面面相覷,他們一個體格如虎,一個乾瘦如猴,真么看都不是一個娘生養的。
「沈姑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沈弦聞言笑了笑,淡淡解釋道:「其實人的血液,是分幾種型號的,只要型號一樣的人,血液就會融合在一起。」
「反而言之,即便是親生的孩子,如果血型不一樣,血液也不會融合在一起。」
聽了沈弦的話,高聲倍感稀奇,他斷案釋疑多年,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言論。
但是此刻葉有年卻有些綳不住了,說什麼也難以認同沈弦的話。
「不可能,滴血驗親是祖祖輩輩傳下來的法子,怎麼可能會這樣。」
沈弦撇類撇嘴,她從來不屑於抬杠,事實勝於雄辯。
「一對夫妻,如果他們的血型不同,生的孩子只會隨父親或者母親,大人只要找幾對母子過來滴血驗親,就可以證明我說的話。」
「有理。」高聲撫著鬍鬚點了點頭,「孩子的父親可能存疑,但是母親是實打實將孩子生下來,這是做不得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