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生離,死別
此時此刻,沈弦都已經快要忘記金豆和磚石的匯率了,腦子裡只有一個概念,這玩意很貴,貴得離譜。
好東西有不少,但是像耳塞這種東小西卻沒有,沈弦覺得可能系統也沒想到,居然會有宿主需要這玩意。
沈弦有些小失望,正打算關閉系統界面,但是腦子裡突然劃過一道光亮。
雖然沒有耳塞,但是自己可以訓練,比起念經,系統的表演不是更加抽象嗎?
「咳咳,系統君在嗎?」
話音一落,系統界面支離破碎,一道五彩斑斕的光重新聚合,形成一片光污染怪異氛圍。
「爸爸的爸爸叫什麼!爸爸的爸爸叫爺爺!」
耳熟能詳的旋律又響起,系統騎著搖搖車騷包登場。
沈弦無語的捂住額頭,系統這傢伙繼獨輪車之後,好像又喜歡上搖搖車了。
「哦~我親愛的宿主,你最近呼叫本系統的頻率越來越高了,是愛上我的藝術表演了嗎?」
「呵呵呵,是的呢,你這個英倫腔的系統君。」沈弦半眯著眼睛,擠出牽強的笑意。
對於沈弦的回答,系統很是滿意,面部的電子屏上投射出開心的顏表情。
「那麼親愛的宿主,您今天是來看我的藝術表演的嗎?」
沈弦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的說道:「作為一名職業麻將選手,我深刻意識到穿越之後的懈怠,現在我想要打磨自己的意志,一邊看你的藝術表演,一邊訓練麻將。」
「哦吼吼。」系統露出浮誇的表情,「特訓嗎?雖然本系統不覺得你能在我精彩的表演下穩定心神,但是還是同意你的決策。」
「真的嗎?那太好……」
沈弦話還沒說完,只見自己的面前的畫面泛起漣漪,接著就是一陣天旋地轉。
等緩過來的時候,沈弦發現自己出現在一個類似迪廳的地方。
面前的麻將桌正對著舞台,霓虹閃爍的迪廳里,響動著震耳欲聾的隱約。
嗡嗡嗡!
只見系統坐在搖搖車上撥動著吉他弦,十分騷氣的壓低了牛仔帽,對著現場人山人海的火材人高聲喊叫。
「動感的節拍,動感的音樂,大家跟著我嗨起來!」
嘶——
這傢伙居然還載入了低音炮的音效卡!
此時此刻,沈弦一肚子槽點。
「不對不對,我要打麻將,不能再被它干擾了。」
沈弦忍受著巨大的噪音,艱難的和桌上的三道黑影搓麻將。
只聽見現場的音樂突然一停,似乎在醞釀一首不得了的歌曲。
雖然沈弦儘可能的在記牌,但是還是被現場的氛圍拉起了懸念。
等了半天,現場的音樂終於響起了前奏。
「爸爸的媽媽叫什麼,爸爸的媽媽叫奶奶。」
我敲!怎麼還是這個!
就算是沈弦也忍不住想罵人了,然而就這一個短暫的功夫,沈弦的腦子就像是短路了一般,剛剛記得牌全都忘了。
沈弦幽怨的看了一眼系統,就算是把那光頭和尚拉過來,也要在系統面前甘拜下風。
就在沈弦懷疑自己自作孽的時候,趙舜一行人剛剛到了一處有名的茶館。
「說書唱戲勸人方,三條大路走中央,善惡到頭終有報,人間正道是滄桑!」
說書人話音一落,醒目拍桌,口語詞清晰的說道:「上回書說道……」
茶館二樓,趙舜三人入座,點了一壺茶,要了兩籠包子,一邊吃飯,一邊聽書。
顏重巒顯得興緻勃勃,自從到了京城,他還沒有到處遊玩過,昨天晚上絞盡腦汁,想了一出今天的行動路線。
早上離開趙府之後,顏重巒一直賣著關子等趙舜和柳青問,但是等了半天兩人都沒提這茬,可把顏重巒忍的夠嗆。
熱騰騰的包子剛端上來,趙舜便看見顏重巒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
「顏兄,你有什麼計劃就說出來吧,不要再醞釀了。」
顏重巒哈哈一笑道:「趙兄還是你懂我。」
咬了一口包子,顏重巒指著永軒門的方向說道:「一會咱們先去永軒門外看梅花,看完梅花再去蓬萊湖,聽聞京城清樂坊的琵琶和戲曲是一絕,聽完戲咱們在到處吃吃喝喝……」
正在顏重巒滔滔不絕的說著自己計劃的時候,樓下一亮馬車匆匆而過。
馬車裡陸近年正襟危坐,緊張到手心出汗,彷彿去見姜凝兒要比當年趕考還緊張。
永軒門外,寒風蕭瑟,昨夜的一場雨,讓溫度又降了幾分。
雖然梅花開的正好,但是有心思停留下來賞花的人並不多。
販夫走卒,為生計奔忙。
馬車緩緩停在路邊,陸近年撩開車簾,看著這個十分熟悉的地方,心中感慨萬千。
車夫將陸近年扶下馬車,陸近年緩緩道:「你找個地方暖和暖和,等本官辦完事自會尋你。」
「是是。」
車夫對陸近年十分感激,這種天氣要是候在這裡,還是有些太冷了,好在陸大人畢竟好說話。
陸近年看著梅花深處的小路頓了頓,然後邁著步子走了進去。
蜿蜒的十字路往內眼神,陸近年有一種恍若隔世的錯覺,就像看到了二十年前。
那顆有著百年樹林的梅花樹下,一道倩影形單影隻,靜靜的在梅花樹下駐足。
聽見腳步聲,姜凝兒回過頭來。
雖然已經是年近四十的年歲,但是姜凝兒臉上的皮膚依然緊緻,彷彿歲月也不能在上面留下痕迹。
陸近年一眼看過去,恍若初見。
「你來了。」姜凝兒回眸一笑,像當年一樣。
「我來了。」
陸近年心頭如同壓了塊石頭,語氣里滿是自責。
姜凝兒仔仔細細的看著陸近年,目光連他鬢角的皺紋都不肯放過。「你老了,也瘦了。」
姜凝兒的語氣十分溫柔,沒有被辜負的惱怒,也沒有十餘年守望的埋怨。
陸近年袖中的拳頭緊緊攥住,抑制住泛紅的眼眶。
「這些年,苦了你了。」
姜凝兒蓮步款款,抬手摘去陸近年髮絲間的梅花瓣。
「你有你苦衷我不怪你,你回京這麼久不曾見我,我也不怪你。」
姜凝兒深深看著陸近年的眼睛,問道:「我只問你一句話,此次相見之後是生離還是死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