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七章 他從未如此慌張
扈雪漫眼底,閃過一絲暗藏的寒光。
她的包里,帶著一把軍用匕首。平日里是用來防身,但是沒想到今天竟然派上了用場。想到這裡,她毫不猶豫地從包里拿出那把軍用匕首。
「姜憶。」
聲音陰冷。
寒冰刺骨。
姜憶察覺到了不對勁,剛轉過身,突然,一陣劇痛從小腹傳來。
扈雪漫毫不猶豫,將鋒利的軍用匕首捅入了姜憶的小腹。
紅色滾燙的血液,不斷地流出。
很快就染濕了她的禮裙。
扈雪漫毫不猶豫地將匕首從姜憶的小腹里抽出,然後正準備刺向心臟的時候,姜憶掙扎著,滾在地上,翻了一個身。
手緊緊地捂著傷口,有血液不斷地從傷口中流出,流到地上,看起來格外殘忍。
血腥的味道,在房間里蔓延開來。
扈雪漫冷漠地望著地上的姜憶,扯起紅唇:「怎麼了,你剛才不是很囂張嗎?是,你是千金小姐,是姜氏集團的總裁,那又如何?」
還不是一樣被匕首捅了之後,就會流血,也會死亡。
要是真的和她不一樣,現在在地上狼狽躲閃的人又是誰?
扈雪漫舉著匕首,走到姜憶的面前。
她彎下腰,看著姜憶,手上的匕首還在不斷往下滴著血:「姜憶,只要你死了,那厲靳年自然是屬於我的。你看,正是因為這裡是你的私人休息區,沒有人敢來打擾,所以你死了,也沒人知道。他們發現的時候,只有你的屍體。」
鋒利的刀刃,已經抵在了姜憶的臉上。
扈雪漫此時已經陷入了瘋狂,一雙黑眸,冷漠地望著地上的女人。
「厲靳年就在外面。」
「但是他絕對不會知道你就要死在這裡了。」
「他甚至還沒有想起你,你就要死了。還真是可憐啊……」
扈雪漫說著,正準備給姜憶致命一擊的時候,突然,一聲劇烈的聲響,房間的門被從外面踹開,厲靳年漆黑的眸子,緊緊地鎖在房間的人身上。
赤紅色的血液,幾乎佔據了他所有的視線。
剛才,有人在旁邊說姜憶已經進去休息室很長時間,然後看到一個打扮的挺漂亮的女人也進去了,但是沒人認識那個女人是誰。
厲靳年的直覺告訴他,姜憶可能出事了。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為何有這種直覺。
以及姜憶出事,他為什麼要過來。
明明告訴年會的保安就可以了,但他還是親自過來。
「姜憶——」
姜憶怎麼也想不到,此時會來救自己的人,竟然是那個早就忘了自己的男人。
她吃力地捂著自己的小腹,但扈雪漫的刀尖就比在她的臉上。
姜憶不敢動。
扈雪漫也想不到厲靳年會找到這裡,她一下子慌了:「二少,我……我可以解釋的!」
還沒有等她解釋,厲靳年已經一腳揣在了她的身上。
他用了很大的力氣,甚至扈雪漫都沒有反應過來,就狠狠地跌在地上。
厲靳年徑直把姜憶從地上抱起來:「按住自己的傷口別亂動。」
地上的血跡,觸目驚心。
傷口剛好在小腹,是很危險的地方。
「趕緊按住,不然到醫院也不能保證你還有命。」厲靳年聲音格外冷靜,他甚至無心顧及扈雪漫,只知道現在懷裡的女人如果不送到醫院的話,恐怕就真的要死了。
他從來沒有如此慌張過。
如果他剛才晚來一步的話,姜憶或許真的會死。
廳內的人見到厲靳年摟著姜憶,他的身上染著血跡,姜憶的手全部都是紅色,緊緊地捂著傷口,都呆住了。
怎麼回事?
姜憶那是在流血嗎?
這可是姜氏集團的年會啊?難道有人刺殺她?
穆天真和陸司辰見到這一幕,二話不說,急忙趕了過來。
「怎麼回事?」穆天真急匆匆地問。
厲靳年來不及多說:「備車,去最近的醫院。」
陸司辰嗯了聲,立即撥電話,叫司機在樓下準備。
姜憶努力扯起嘴唇:「我沒事,天真,只是流點血而已。」
她氣若遊絲,努力地說道。
「別說話了。」厲靳年幾乎壓抑著自己的憤怒。這女人不知道自己剛才中了一刀嗎?
還在這裡安慰別人。
姜憶聽話地閉上嘴。她是真的有點累了,血在不斷地流出,根本就不知道流了多少。她感覺自己全身都沒了力氣,說不定下一秒就會死。
沒想到在死之前,竟然還是被厲靳年抱在懷裡。
也算是得償所願。
只可惜孩子們恐怕會怨恨她沒有帶他們去夏威夷玩吧?
失血過多,姜憶的身體逐漸轉涼。
被抱上車的時候,她已經合上了眸子。
陸司辰看到自己的弟弟手背上浮現出的青筋,薄唇輕抿。
他開始在乎姜憶了。
……
手術室門口,穆天真剛剛給姜儒打過電話,將姜憶遇刺的事情告訴了他。
年過半百的男人差點暈了過去。
他二話不說,立即叫司機送自己去醫院。
穆天真掛掉電話,嘆了口氣:「醫生怎麼說的?情況嚴重嗎?」
陸司辰:「挺嚴重,正中關鍵部位,或許能救回來,但是恐怕養傷就要養很長時間。」
陸宛晴在一旁偷偷地掉眼淚,到現在還沒有抓到兇手。二哥也一句話不說,他絕對看到了兇手。
陸司辰看著自己的弟弟:「你剛才應該看到了兇手吧?」
厲靳年的身上全都是血。
手上也是血。
沾了一身的血,散發著濃郁的血腥味。仟韆仦哾
助理徐彬將濕巾遞給他:「二少,您擦擦吧。」
厲靳年接過之後,沒有擦手,而是沉默了半會兒,啞著嗓子道:「打電話給警局,讓他們立即逮捕扈雪漫。」
陸司辰與陸宛晴眼底閃過一絲詫異:「是她?」
雖然陸宛晴已經把扈雪漫做過的那些事告訴了陸司辰,但他萬萬沒有想到那個瘋狂的女人竟然能做得出來殺人的事情。
厲靳年冷漠地嗯了一聲。
他緩緩地擦掉手上的鮮血。
只要想到剛才姜憶在他懷裡冰冷的身體,緊緊閉著的眼睛,沒有血色的嘴唇。
他只感覺自己的身體也隨著她的體溫,越來越冷。
他在害怕失去這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