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十章 心疼來的沒有任何預兆
身上沾的都是姜憶的血。
血水逐漸匯聚在他的腳下,最後流到下水道里。
光是黏在他的身上的都有這麼多,可想而知之前她流了多少血。厲靳年想到這裡,狠狠地將手錘在牆上。
他很早便覺得扈雪漫很違和。
她的笑容很假,總是以各種各樣沒有理由的借口,接近自己。
厲靳年扯過浴巾,倉促地擦了一下,換上徐彬剛剛送過來的乾淨的服裝。
本來穆天真也要留在這裡守著姜憶。但是聽說他也要在這裡,沒多說就離開了。
彷彿他理所應當就該在這裡。
他在這裡也不會傷害姜憶。
似乎就是這樣。
徐彬:「二少,午餐已經給您準備了,您要不要先吃一些?」
他點點頭,同意了,簡單地吃了一個午餐,然後掃了一眼病床上的姜憶:「她什麼時候才會醒,醫生說了嗎?」
「醫生說,姜憶小姐腹部的傷比較嚴重,一般至少要休息三天左右才會醒來。當然,麻醉藥已經過了,這點您可以放心。」
徐彬把姜憶的病例遞給厲靳年。
厲少是不是想起了姜憶?他忍不住多想。以前厲靳年見到姜憶,從來沒有給過她什麼好臉色,更別提會在她受傷以後,陪在她的身邊。
厲靳年翻了翻病例,把病例放到一旁。
他抿著唇:「扈雪漫的情況呢?」
「還沒有找到。」
厲靳年冷冷地嗤笑了一聲,語氣陰沉:「用盡一切手段,找到她。我還有很多事情想要好好地問問這個女人。」
從她接近自己,成為自己的保姆。
還有她針對姜憶的原因,都要問個清楚。
徐彬離開以後,厲靳年閉目休息了一會兒。
他已經快一天沒有合眼了。
姜憶的手術,持續了十幾個小時。他就十幾個小時不敢睡覺,生怕出了什麼意外。
此時姜憶安全了,神經放鬆,他忍不住多靠著休息了一會兒。
很快,厲靳年睜開眸子,走到姜憶床邊。
女人正在輸營養液,臉上帶著呼吸罩。
小巧的瓜子臉,看起來格外慘白。厲靳年抬起修長的手,輕輕地觸碰了一下她的臉頰。
好涼。
他突然有些心疼。心疼來的沒有任何預兆,只是想起和他談判的時候,姜憶那副倔強的模樣,讓他特別特別心疼。
……
次日。
如同陸司辰預料的那樣,扈雪漫落網。
她這些年在陸家賺了不少錢,她將那些奢侈品當掉,當做旅費,準備去美國,逃避司法。
但最後還是被警察以及陸家的人抓住。
陸司辰接到電話以後,立即前往現場。扈雪漫格外狼狽,背著一個路易威登的包,正在被警方控制。
控制扈雪漫的警察這輩子都沒見過臉皮這麼厚的女人:「陸少您來了。」
陸司辰點點頭:「交代了嗎?」
警察搖搖頭:「沒有交代,嘴特別倔,死活都不認罪。不過已經從年會現場提取到了監控視頻,就是此人無誤,怎麼抵賴也沒有用了。」
陸司辰:「可以先帶回我們陸氏嗎?」
警察:「可以倒是可以,但是必須有個合適的理由。不然陸少,我也不好和上面交代。」
「我理解,不過這人是我們陸家的保姆,和我們家有點淵源,有些東西,我們必須問個清楚。」陸司辰淡淡地說道。
警察給自己的上司打了一個電話,得到允許之後,讓人把扈雪漫帶上了車:「陸少,人交給你們了。」
「放心,會還給你們。」
私立醫院內。
姜憶還沒有醒來,厲靳年一頁一頁地翻著與姜憶有關的資料。她的過去,確實和他有關係,只是現在他還想不起來。
但這兩個孩子……
厲靳年眯起危險的眸,望著與姜憶格外相似的姜奕玥和姜奕年,整張臉都沉了下來。
這是她和誰的孩子?
煩躁的情緒,在厲靳年的胸口縈繞,再也化不開。
他格外煩躁,揉亂了自己的碎發。
陸司辰的電話,打斷了他煩躁的思緒。厲靳年把手中沒有看完的資料,放到一旁,拿起手機,走到陽台上:
「大哥,怎麼了?」
陸司辰笑了下:「聲音聽起來還不錯?」
厲靳年的眉頭皺的很緊:「大哥,您想說什麼。」
「姜憶先交給看護照顧,你回家裡一趟。」
厲靳年不贊同:「理由。」
「扈雪漫找到了。」陸司辰說:「你難道不想問問她一些具體的事情么?」仟韆仦哾
厲靳年黑眸危險地眯了起來。
「我知道了。」
他有很多問題想問問那個女人,包括她對姜憶的仇恨。
厲靳年冷著一張臉,將手機掛斷。他掃了一眼床上還沒有醒來的姜憶,嘆了口氣。
你到底是誰?
你過去到底和我有什麼關係?
姜憶就像一個謎團,厲靳年被她深深地吸引,又被家裡人不斷撮合他們的態度反感。
他厭惡有人管控他的婚姻,操控他的人生。
但如果是眼前的女人,他倒是覺得可以試試。
厲靳年冷著聲音:「徐彬,派看護照顧著姜憶,如果出了什麼意外的話,你給我承擔所有責任。」
徐彬:……
似乎回到了以前,他總是背鍋的三年前。
他哭笑不得,答應下來:「當然,厲少。」
厲靳年開車回到陸家的別墅。別墅的客廳內,陸舜,陸司辰還有陸宛晴都看著雙手被拷住的扈雪漫。
還有幾個警察在那裡,因為他們要監督確保扈雪漫不會逃走。
扈雪漫見到厲靳年,眼睛一亮。
她急忙從椅子上起身:「厲少,你快幫我解釋一下!厲少,我照顧你這麼長時間,你最了解我!我怎麼可能會殺姜憶呢?我都沒有見過她——」
厲靳年冷笑著,望著眼前的女騙子:「扈雪漫,你以為那天我沒有看到?那天我踹開的人是誰,我還是知道的。」
他彎下腰,手緊緊地掐住了扈雪漫的脖子。
「說,你過去和姜憶到底發生了什麼。」
陰鶩的神色,令人感到恐懼。
扈雪漫感覺自己的呼吸漸漸不再順暢,厲靳年用了很大的力氣,幾乎要捏斷她的脖子。
他根本沒有把她的命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