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制敵
陳浪點頭道:「好!」
祝雨真悄無聲息的幾步走到房門前,輕輕一推房門,發現是虛掩著的。
她回頭朝陳浪點了點頭,陳浪也點了點頭。
接著祝雨真猛然將門推開,電光火石之間看到屋內有兩個人,一男一女。
男的四十多歲,赫然便是那劉正德。
劉正德本來也坐在床沿上,覺察到有人衝進來,慌忙的起身並試圖從腰間抽出武器。
女的不到二十多歲,骨肉勻稱,面容姣好,坐在床沿已近半裸。
祝雨真身法極快,劉正德還沒來得及招架或躲避,一道森然的劍光就指在了他的喉嚨上。
女人嚇了個半死,剛想發出驚呼,卻被祝雨真另一隻手掐住了脖子。
「不要動,不然,死!」祝雨真盯著劉正德,聲音極度冰寒。
陳浪隨後施施然的走了進來,把刀放到了女人的脖子上,道:「只要不發出聲音,我就不殺你!」
女人驚恐萬狀的瞥向肩膀上脖子旁邊冰涼的刀刃,嚇得渾身顫抖,不住點頭並可憐巴巴的看向陳浪。
「把衣服穿好!」陳浪淡然道。
雖然白花花的,他十分想看,但祝雨真在旁邊,裝還是一定要裝的。
而且要裝的像,裝的穩。
女人哆嗦的雙手幾乎不能拿起拽起衣服來,但仍舊試圖去把衣服穿起來。
陳浪見完美控制住了局面,目光斜向了劉正德,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一個長相刻薄陰沉的中年人。
原來就是你,在覬覦本公子的女人。
此人受到的驚嚇比坐在床上的女人更甚。
他雙目圓睜,臉色慘白,嘴巴張著,好半天才結結巴巴道:「姑,姑娘,誤會,誤會.......」
劉正德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本來預計在自己地頭上能手到擒來的人,會在這個時候,以這種方式出現。
也無論如何沒想到,風光無限的自己,死亡的危機會來的如此突然。
昨日他在祝雨真等人從清節堂離開后,便把周五嫂的清節堂管事的職位給擼了。
這原本也是他此行的計劃。
原因是這周五嫂一直「不上道」。
劉正德垂涎周五嫂久矣,此前就接連調戲暗示,可這周五嫂虛與委蛇就是不上鉤。
但他又不敢來硬的,因為清節堂也是他的一處重要的來錢道。
如果鬧大了,敗了名聲,各處鄉紳可能會對他群起而攻之。
所以,最近,他把目光鎖定到另外一個向自己主動獻殷勤的節婦身上。
此女是餘姚縣大戶人家的小妾,男人死後,被夫家強迫送到了清節堂。
她不甘困於清節堂內,只能通過勾引這位時不時來一趟的劉大官人來達到目的。
劉正德辦完周五嫂的事情后,便急不可耐的下了召集令,招來了餘姚分壇所有二十個最得力的手下,去為他辦「請聖女」的事情。
但這二十個人出發后,遲遲沒有音訊。
直到戌時(晚九點)都過了,劉正德坐不住了。
按計劃,就算這個時間還沒得手,也應該有人回來回報「最新進展」才對。
恐怕是追的太遠了。
劉正德對自己的部下十分有信心,一點也沒往手下會全滅這方面想。仟仟尛哾
亥時(晚十一點)過後,劉正德更坐不住了。
他感到煩躁難耐,便想到今日那月蘭小孤孀被自己扶正後,如何對自己秋波暗送,言語暗示。
劉正德打算前去發泄一番,順便打聽情況。
聽說那程玲和那幾個女子的關係很近,應該知道更多的事情。
於是他半夜帶了幾個教中護衛,悄沒聲息的來到了清節堂。
由於要做的事情比較特殊,他便吩咐護衛在外等候,沒有他的吩咐,不得入內,最好站的遠一些。
沒想到剛進這小孤孀的房間,這一年多沒男人的小孤孀就如此主動。
劉正德正渾身熱血沸騰之際,卻沒想到頃刻間喉嚨上被一把寒光閃閃的劍給指著了。
簡直如同一桶潑天的冰水兜頭蓋臉的澆了下來。
比那劍光更寒的是執劍之人的雙眼。
這是一雙殺過幾百條人命的眼睛,尤其對覬覦她美色之人厭憎更甚。
此時的劉正德魂飛天外,但他心中仍舊懷了一絲希望,那就是凈土教的威名。
自從他爬上凈土教一壇之主的位置之後,所受到的尊重和榮光發生了質一般的飛躍。
不光是平民老百姓,就是有頭有臉的鄉紳,見了他也是低聲下氣,恭敬有加。
這讓他產生了一個錯覺,就是他個人已經極其牛逼,方圓幾百里之內他就是土皇帝。
陳浪冷笑道:「看你這副德行,是把你先閹后殺,還是先殺后閹呢?」
他見陳浪如此問,心下驚恐,又妒恨無比。
這青年長相英俊,又和此女大半夜一塊行走,是什麼關係?
劉正德強笑道:「年輕人真會開玩笑,在下凈土教聞香壇壇主,兩位怕是有什麼誤會吧。」
他打算用緩兵之計,能緩一時是一時,他希望他的手下此時能夠聽到動靜,前來搭救。
可是,他特意交代了讓他們不用管他,最好離得遠點。
此時的劉正德,真是腸子都悔青了。
「凈土教是吧,對不起,本小姐殺的就是凈土教的人!」說著,祝雨真從腰間拽下了一塊沾滿了血污的令牌。
赫然便是代表凈土教教徒身份的火焰令牌。
「啪嗒!」
祝雨真把令牌丟在了劉正德面前。
「你們?」劉正德大驚,心道,難道羅煊他們失手了?
怎麼可能?
此刻他終於有了大難臨頭的絕望感。
祝雨真又道:「二十個人,來圍堵本小姐,沒錯吧?」
「他們,他們怎麼了?」劉正德已經嚇的心智大亂。
問完后,突然又想起來,這樣問,不就暴露了自己知道嗎?
趕緊又掩飾道:「你們在說什麼,本壇不明白啊?」
陳浪笑道:「明不明白不重要,反正俘虜我們已經審問過了。說是一個叫劉正德的人要請什麼聖女,這人就是你吧?」
劉正德道:「你們在說什麼,怕不是有人假冒本壇主吧?」
祝雨真冷笑道:「這都不重要,你知不知道,你昨日上午對我不敬,死罪已經足夠,當時沒有殺你,只不過留你一條狗命讓你多活一天而已!」
這話說的劉正德心中又一寒。
「在,在下糊塗,冒犯了姑娘,還請姑娘恕罪,但在下真不知道請聖女的事!」劉正德喘著粗氣道。
說完他見祝雨真臉上神色絲毫沒有一絲鬆動的跡象,心知自己極度危險,不禁大悔今日為何要來此地。
但即便不來此地,或許他們也會追殺到自己府上。
難道羅煊他們真的敗了?
這兩人到底是誰,怎麼會有如此大的能耐?
他見祝雨真沒有看他,心下一橫,陡然往後側身,偏頭,試圖躲過劍尖的威脅。
但就在他動的一剎那,那柄劍如長了眼可自動追蹤一般,無論他怎麼動,都一直緊貼著他的咽喉。
突然,寒光閃了幾閃,劉正德接連發出非人聲的慘叫,最後如爛泥般攤在了地上。
他是手筋腳筋全被挑斷了。
四肢鮮血直流。
「啊!」
「啊!」
「你,你盡敢,你得罪了我凈土教......啊......你將永無寧日,我教主會攝魂大法,千里之外取人性命......」
祝雨真冷哼一聲,嘴角閃過一絲厭憎的怒意,就要補上一劍將其捅死。
陳浪伸手攔住道:「先讓這廝多活一會,他還有用。」
祝雨真聽陳浪如此說,才停了手。
陳浪上前一步,盯著劉正德冷笑一聲,道:「就你這樣的,也敢覬覦我娘子,老子倒要看看你那教主是怎麼千里之外取人性命的!」
說著陳浪瞅見屋中有一節趁手的木棍,便操了過來,對準了劉正德的襠部。
劉正德大驚,叫道:「你要幹什麼,饒命......」
想要掙扎,卻發現四肢都不受使喚了。
「啊!」
一聲悶響后,是劉正德殺豬般的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