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節 瑰靈別院（四）
第一部交錯的時空第四章黎國之行
第363節瑰靈別院（四）
月晴剛回到自己的小院，青兒與巧兒便迎了上來。
「小姐，您可回來了，怎麼去了這麼久。」
月晴看了看她們：「怎麼了？也，出什麼事了嗎？」
青兒道：「倒沒什麼事，只是小姐進宮這麼久不回來，我們擔心小姐在宮裡遇到什麼麻煩。」
月晴笑道：「有什麼好擔心的，墨雪他們都跟著呢。」
常深端著茶點走過來道：「小姐，今日與昨日的情形不同。昨日是明知出去遊玩，今日是進宮。青兒他們擔心也正常，畢竟宮裡不像在外面自由。」
月晴點點頭，接過他遞來的青梅奶昔。「嗯，常深手藝越來越好了。」
「小姐能喝的慣就好。」
月晴看著青兒和巧兒，「你們兩個今天又不當值，怎麼不去休息。」
兩個互望一眼，巧兒道：「小姐，我們總不能一直在房裡待著吧。又沒什麼事，也只能四處轉轉了。」
月晴笑笑：「實在閑不住，你們可以去給常深幫忙呀。看有沒有別的活可以乾乾的。」
青兒道：「小姐說的是，以後我們沒什麼事情的時候就去給深執事幫忙。不過青兒還有一事想問問小姐。」
月晴示意她說。
青兒道：「聽說小姐準備去神女別院了？是真的嗎？」
月晴看看春秀，又看看深執事。回道：「是有這打算。」
青兒驚喜：「小姐，那您打算帶誰去呀？可會在我和巧兒春秀中間選一個。」
月晴放下杯子。「這個，墨雪應該會安排吧。」
常深道：「雪執事管理前院事務，小姐的後院，多少應該可以做些安排的。」
月晴道：「就算可以安排，我也不打算帶太多人，常玉嘯肯定是要跟我去的。他不也是後院的人的嗎？」
常深沒接話。
青兒遺憾：「還以為這次終於有機會能感受一下神女生活的地方了，真可惜。」
巧兒道：「小姐，雖然我們無法進神女別院，但總可以送小姐過去吧，小姐這次打算帶誰去呢？」
月晴笑道：「怎麼，你想去？」
巧兒道：「我想去，但是如果小姐只帶一個會去的話，還是讓青兒姐姐去吧。如果采兒還在的話就好了，能跟著小姐去，一定是她非常渴望的事。」
月晴嘆氣：「行了，采兒的事就別提了。我也應付不了這麼多人。」
巧兒接著道：「可是小姐，您都已經把歌執事放了。是不是也不生采兒的氣了。」
月晴皺眉：「我什麼時候放常歌了，我記得並不是這麼跟墨維說的。怎麼，他已經可以滿院子走了嗎？」
「沒有沒有，他還在自己的院里關著。」
「那不就完了。他們兩個的事情以後別再提了，等過段時間，我給他們安排些事情做，省得老是管著我。說不好說，罰也不好罰的。」
巧兒小聲道：「小姐哪裡有罰過。」見月晴盯著她，立刻不說了。
常深道：「好了，小姐自有自己的決斷，無需你們多言，下去吧。」
兩人行禮離開了。
月晴突然想到答應太后的東西，忙叫住她們道：「對了，你們不是很閑嗎？我今天進宮說要在明日壽宴上給太後送些咱們院里的野味。嗯，你們挑些今天剛採的出來。嗯，然後再弄些鮮切肉，帶些小排，再用棒子好好打打。」
青兒疑問：「打？怎麼打？小姐是說要打那些肉嗎？」
「對。」
「為什麼要打肉？」
「肉要敲打敲打才好吃，你只管打就行了，別打太重。要輕輕的打、細細的敲，晚上我去處理。說的我也饞了，多弄些，明天我也要吃。」
青兒應是，帶著巧兒走了。
月晴見她們都走了，常深還站在這，突然發現自己沒怎麼關注過他。
他的存在感甚至不如青兒他們，除了每天送飯基本沒見過他。自己只知道內院的事務都由他安排，並且他在養自己的寵物。
月晴笑了笑問他道：「常執事也知道神女別院嗎？」
常深謙恭道：「自然是知道的。」
月晴：「那你對前代神女有多少了解？」
常深道：「神女之事，向來不許底下的人私自議論。」
月晴垂下目光。
只聽常深又道：「不過，雖然不能議論，但身在墨城山莊主城，尤其是身處執事院內，對前代神女的事情當然是知道一些的。」
月晴笑道：「哦，那你說說，她是個什麼樣的人？我今天在外面可聽到了不少關於她的事迹，對她非常好奇。」
常深猶豫了片刻。
月晴看了看春秀道：「春秀，你先到中院問問岳柯，我那衣櫃做的怎麼樣了？」
「是。」春秀轉身出去，順便關了門。
月晴把下巴放在手上，對站著的常玉嘯和常深道：「好了，現在這房裡只有咱們三個了，你們快坐下來說話。說起來，常玉嘯我還沒有問過你呢，你也知道神女的事嗎？」
兩人依言坐下。
常玉嘯道：「我不怎麼了解，只是知道前代神女姓姜，是一位脾氣很差的女人。山莊里沒有人敢公然談論神女之事，這些還都是從江湖傳聞中了解到的。起先只知道那是一個奇女子，後來才知道原來那就是前代神女。」
月晴點點頭：「姓姜嗎？為什麼不姓常？不是說神女都是常氏後人嗎？常深你知道她叫姜什麼嗎？」
常深：「知道，前代神女叫姜婉彤。」
「姜婉彤？這名字聽起來可不像是個脾氣很差的人，倒是讓人覺得溫柔似水。那她是什麼時候成為神女的？又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常深道：「據傳聞，神女是伴著一道光現世的，什麼時候成為神女常深還真不清楚，只要能點亮紫色靈石便是神女，我想當年自然有在她身邊的人發現她吧。
至於名字，墨家有記載，神女因姓氏一事與常氏不和，與常氏眾長老爭吵，並將常氏幾位長老關進執法堂思過。記錄中雖然是隻言片語，但這位神女確實不是好脾氣的人。」
月晴吃驚：「還關常氏的眾位長老，這麼厲害。那人家說的神女與山莊一戰就是這件事了？」
常深：「我想大概不是。這件事到底只是山莊內部的的，不太可能傳到外面。何況山莊可不會與神女戰爭，就算有什麼矛盾，也是神女降下處罰。雖然這位神女與山莊之間確實發生過不少矛盾。」
月晴呵呵笑笑。「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人。但我看眾長老還是很尊敬她的。」
常深道：「那是自然，畢竟山莊便是因神女而存在。」
月晴笑道：「看來你知道的確實不少呀。執事院里有關於神女的記錄嗎？」
常深搖頭：「有關神女的記錄可不會放在執事院里，那些都屬於禁忌。」
「那你是怎麼知道的？」
常深笑道：「我曾參與過這些卷宗的記載與修訂，自然是知道一些的。」
月晴吃驚：「常深你是文人呀？真沒看出來，我還以為你廚子呢？哦哦，剛開始到晴月閣也不是為了做飯的，應該說是個管家。這管家不都得需要些商業思維，怎麼也得更接近商人多一些。」
常深低眉順眼：「小姐看我像什麼便是什麼吧。」
月晴背靠在軟椅的靠背上，笑道：「呵呵，你這還能編書呢，埋在我這後院里天天做飯是不是太委屈了。」
常深回道：「小姐錯了，能服侍在小姐身邊便是我最大幸運。」
月晴看了他一會兒道：「我聽說山莊里的大都出自五族，或者是像常玉嘯一樣從小收養的孩子。你是哪一種？哪家人？」
常深道：「以前的事都已經過去了，現在我只是常氏的人。」
月晴輕哼道：「別老這麼說呀，我知道你們對常氏的忠心。依我現在對山莊的了解來猜測一下吧。」
常深有趣道：「哦，常深倒是好奇小姐如何猜的？」
月晴用手指敲敲下巴道：「嗯，你們說靈女是山莊里最尊貴的存在，能與權力最大的長老相比。那能被派到靈女院里當院內總負責人的必定不是五族之外的人，畢竟像我一下到處亂跑的靈女可不多見。如果只是在山莊內的話，你的權力應該會比墨雪的權力大一些對吧。」
常深點頭：「小姐想的不錯。便卻說偏了一些，就算在山莊內，墨雪的權力也不會比我低。畢竟他在山莊內也身負要職，只是小姐定要離開山莊，才被指派與小姐同往的。能跟來的人在山莊里都有一定的地位，眾位長老在小姐離開山莊時應該是講過來。」
月晴醒悟：「哦，對對，差點忘了。那我說的其他的對了吧。嗯我繼續猜哈，不是外人，那就是五族之人了。這個就可以用排除法了，首先，常氏地位最高，我想他們應該不會被安排在這樣的位置上。常氏的人要麼是準備生育，要麼站在高處，給靈女當管家這種事情估計不會幹。」
常深笑著點點頭：「小姐確實對山莊有一定有所了解。」
月晴輕笑，繼續道：「除了常氏，就剩下四家了，甄氏前面可說過，除了外門弟子善醫藥外，內門弟子可不會離開他們本家。他們也能除外，再來便是墨、岳、齊三家了。都說齊家善武，打架也許可以，這管理後院，雖然不能全部否定，但可能性會比較低吧。」
常深沒說話了，但看他表情，就知道月晴猜的不錯了。
月晴轉轉眼睛道：「全部排除后就只剩下墨、岳兩家了，以我對你表現出來的行為舉止再結合你剛才那番言論來看。我猜你大半是墨家人對吧。」
常深讚賞道：「小姐果然聰慧。」
月晴呵呵笑道：「其實這個基本上不用猜的，畢竟我老早就知道山莊里墨家人最多。我想不只你是墨家人，其他院主的院內執事也基本都是墨家人吧。」
常深點點頭：「小姐說的對，不過既然進了靈女院，便不會再有自己的姓氏了，不管是我還是其他執事們，都只會姓常。」
月晴道：「知道知道，這是你們對常氏忠心的表達方式。不過自己的家人還是可以想想的，哪能斷的這麼乾淨。其他院主那我不管，在我這裡，可不講這些規矩，你們平時大可以多給我講講自己的事情。」
常深沒接話。
月晴問道：「我現在還很好奇，我身邊的其他都是哪族人？墨雪他們本來就有自己的姓氏，那朱衛和赤衛們呢？青兒和巧兒是孤兒我知道，采兒呢？常松他們呢？」
常深道：「小姐體諒身邊之人是小姐心思純善，但你身邊這些人並不會因為小姐一句話而放棄常這個姓氏。」
月晴道：「我懂，我懂。哎，不聊這個了。常深，我進神女別院，你這邊是不是也需要準備很多事宜。」
「是的，小姐禮服，以及配套的首飾，其中最重要的便是小姐那串靈石項鏈。禮不可廢，這也是表達對神女別院的尊敬。
另外依照雪執事擬定的行程還需要準備小姐行路的車駕，車中所用的一應物品。隨行人員還需要定。。。。」
「好了，好了。」月晴打斷他：「行了，這些事你操心吧，別太麻煩就行。墨雪說了，神女別院里進不了多少人，你們也不要太勞師動眾了。」
常深道：「小姐說的是。這行程安排自有墨雪來決定，我想他大概會先和神女別院那邊商議好行程后，再把議案向小姐彙報，屆時再由小姐定隨行人員便是。」
月晴點頭。「嗯，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我休息會兒。」
常深行禮正打算退出去，外間傳來春秀的聲音：「小姐。」
常深看向月晴，見她同意，便去開了門。
春秀進來道：「小姐，雪先生他們在外面說想要見您。」
「他們？都誰呀？」
「嗯，還有一位先生就是昨日剛來院里的那位。雪先生說如果小姐已經睡下了，他們就晚些再來。」
她說的是墨維，月晴想了想：「我還沒休息，讓他們進來吧，算了，我到院裡子轉轉。叫他們在院里等我好了。」
春秀出去傳話。
「這兩個人不知道又有什麼事。咱們去看看吧。」
常玉嘯道：「要是累的話，不如先休息好再說。」
「晚睡一會兒也沒事。這會兒天黑還早，現在睡了晚上又該睡不著了。」
常玉嘯：「雖沒天黑，但也沒午休。今天又跑了一天，會累也正常。」
「沒事，不是很累。走吧。」
來到院子里，墨雪他們已經等在花池邊的涼亭外。
月晴走過去，「墨雪，你們怎麼又來了。」邊說著，邊坐到了小道邊安置的搖椅上。
「快坐吧。」
兩人走到對面的椅子上坐下。墨雪道：「可有打擾到小姐休息。」
「剛才是有些昏昏欲睡，這會兒出來就好多了。這院里空氣清新，再困出來轉一圈也清醒了。話說，這搖椅是什麼時候裝上的。」
「昨夜小姐休息時裝的，想著小姐平時喜坐在鞦韆、搖椅上，便在這水道邊上也置了幾個，方便小姐坐著休息。」
「是挺舒服的，謝謝你們。」
「都是岳柯的功勞。」
「你們兩個找我有什麼事嗎？」
墨維道：「主要是關於明日的安排。」
「什麼安排？」
墨雪道：「小姐可是忘了，明日我要去瑰靈別院商談小姐拜訪一事。」
「嗯，這個我也不懂，你看著辦就好。」
「是。我與墨維明日一同前往。」
月晴看了看墨維：「你們是直接到瑰靈別院里商談嗎？」
墨維：「自然不是，瑰靈別院會有人出面與我們在院外商談。這事墨雪前期已然與那邊商議好了。」
「哦。」
墨雪接著道：「明日除了我與墨維兩人外，岳柯需要帶部分人參加太后壽宴。一方面是為著前些時候約定好的三項比試，另一方面把小姐準備的禮物送過去。」
月晴點點頭，「嗯，你們安排就是，我不管這些。反正我也不去。」
墨雪輕笑道：「這第三處便是小姐這邊了。」
「我這邊怎麼了？」
「小姐不是要去城東劉老漢家拜訪。」
「你是說那個賣燒餅的嗎？人家是普通老百姓，又不會有這麼多的規矩。再說我也只是去轉轉而已，沒什麼好準備的。」
墨雪道：「倒不是準備些什麼，只是我們三人不在，常歌被小姐關在院里。可用之人便少了。」
月晴鬆了口氣道：「原來是這事，沒關係，不是還有齊蛟、常深他們在嗎？你們都不在，我老實些不亂跑就是了，走哪都帶著他們行吧。」
墨雪點頭：「這兩天京中人員混雜，黎國皇室與江湖牽扯頗深。這些江湖中人大部分不受拘束，膽大妄為。小姐若是身邊人手不足，最好不要與他們有過多接觸。」
月晴笑笑：「怎麼，他們還會跑來找我麻煩嗎？」
墨雪道：「不無可能。黎國皇室中之做事還有所顧忌，至少不會在明面上做些什麼，但這些江湖中人就未必了，這些人中亡命之徒甚多，做出什麼事情都有可能。」
「那他們對於黎國皇室來說不也是不安定因素嗎？為什麼太后壽宴還讓他們來參加。」
墨雪道：「小姐有所不知，幾大國都與江湖有所牽連，黎國最為特殊。他們的建國便受江湖勢力影響，近百年間連繫不斷，近些年皇室雖然有想要擺脫他們的意圖，但成效並不理想。黎國一些重大事件，按照當年的約定，江湖中一些門派是需要參加的，而兩方的關係卻沒有表面上那麼和諧。」
月晴皺眉，「你是說昨天那位武林盟主有可能是黎皇的敵人？」
墨雪道：「小姐理解有誤，皇甫青城雖然是盟主，但其能力並不足以號令整個江湖，甚至在某些時候還會受江湖所制。而對他本人而言，與黎皇倒沒有敵對的關係，但有多好也未必。」
「不是，你們，不是，山莊怎麼邊江湖中的事也了解呢。還有，我還以為當皇帝的肯定不會和什麼江湖草莽接觸呢，黎國皇室倒是不一樣。」
墨雪和煦道：「小姐是從哪裡了解的，又是話本和電視中嗎？且不說兩邊民風不同，就說這話本和電視多是人為杜撰出來的，做不得數。」
月晴不好意思道：「你說的對。」
墨雪又道：「要說與江湖草莽接觸，可並不只是黎國才有，四大國中，與江湖關係最為密切的可不是黎國，而是珵國。珵國江湖中人有許多與朝庭關係密切，以能做皇室護衛為榮。尤其正道人士，被珵皇封為官員的大有人在。伽耶國相比起來也比黎國多些，黎國唯一特別的地方便是開國便與江湖密不可分。說起來，這也與前代神女有關。」
月晴心不在焉的哦了一聲。「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不與他們太多接觸就是。」
墨雪點點頭：「小姐，還有一事想要告知。」
月晴看著他：「什麼事？」
墨雪看了一眼墨維道：「常歌讓墨維轉達，說他想見你。」
月晴愣了愣，說實話那天與常歌的矛盾淡了不少，現在說起他，倒是前天晚上的夢更讓她記憶深刻。稍想過後問道：「他有說什麼事嗎？」
墨雪眼中神色微動，心中已經明白了幾分月晴的心思，接道：「他不太想說，小姐雖然不再把他關在籠子里，但他把自己關了房裡。」
「為什麼把自己關在房裡？怎麼，不在院子里轉轉嗎？憋壞了，到時候可別怨我。」
「常歌性子強硬，小姐也是知曉的。我想這段時間他大概都不會想要見任何人。」
月晴撇撇嘴，心裡無數槽點，面上開口道：「你們問問他到底有什麼事想要見我，有事就說，不說就算了。另外，我過段時間想讓他去和博威王接觸一番，到時候就安排他去博威王那住好了。」
墨雪為蹙眉：「博威王？為何？」
月晴咳嗽一聲，「也沒什麼，就是想讓他打聽點事情。」
墨雪不解道：「小姐想知道什麼事？」
月晴猶豫，斟酌了一會兒道：「我也不知道是什麼事，反正就是讓他多了解了解博威王就行了。」
墨維笑道：「小姐，且不說安排常歌去博威王府上住是否合適，只說你這任務。小姐都不知道是什麼，讓常歌如何完成。」
月晴歪頭道：「先在那待著唄，等我想知道什麼的時候，再告訴他好了。」
墨維道：「聽起來，小姐是打算讓常歌在那裡長住了。」
月晴點頭：「是這個意思。」
墨維皺眉：「小姐何時與博威王商議好了？博威王居然能同意小姐這種要求。」
「商議什麼？沒商議呀？他並不知道這個。」
墨維無奈，「那小姐打算如何讓常歌過去。」
月晴理所當然道：「這不是你們需要考慮的事情嗎？」
墨維啞然。
墨雪在旁邊道：「好，此事我們會想辦法的。」
月晴滿意點頭，「哦對了，剛好前面我房裡被罰的采兒，我看她也挺閑的，讓她也一塊去吧，兩個人相互有個照應。」
墨雪笑道：「小姐，安排一兩名丫鬟僕役進府簡單。但常歌身份特殊，想要住進博威王府中本就不易，再加上一名朱衛。可得需要很正當的理由才行。」
「那你們就想想這理由唄。」
墨維道：「小姐能告訴我們自己的想法嗎？您為何如此在意博威王。」
月晴眨眼，「那個，怎麼說呢，我就是覺得以後跟這人之間可能有些牽扯，我不太喜歡跟他有太多關係。剛好常歌也是個執拗的性子，讓他們兩個先相互摩擦一下。」
墨維問道：「有何牽扯？」
月晴有些生氣了：「你問這麼多做什麼？」
墨雪清笑道：「小姐莫急，墨維也是關心則亂，小姐不願說便算了。我們安排便是。」
月晴連忙點頭。
二人起身告辭，讓月晴早些休息。
月晴這會兒也睡不著，便在院里轉著。常玉嘯勸她還是休息一會兒的好。
月晴看了看桂花樹下的搖椅，「實在不想進屋，屋裡還是沒有外面待著舒服。這樣，我直接在那搖椅上睡好了，叫春秀去拿床被子。」
常玉嘯依言傳音春秀。沒一會兒春秀便拿著被子枕頭一應物品過來了。
月晴看她拿的挺吃力，忙叫常玉嘯去幫她。春秀一臉惶恐，邊搬著邊謝著。
月晴感嘆，春秀和青兒她們比起來，老實不少，沒有她們身上的使命感和優越感。相處起來舒服，沒壓力，並且好應付許多。
搬好東西后，見月晴盯著她看，春秀忙問：「小姐怎麼一直看著我？」
月晴邊躺下邊說道：「只是覺得你比青兒她們乖巧，要是換成她們幾個，這會兒已經在勸我回房了。」
春秀低頭道：「不敢和青兒大人她們相比。」
月晴笑笑：「哎，最近這段時間總覺得很忙。你弟弟的事情還沒辦呢，等這幾天的事情忙完了，我想辦法帶你去曹尚書府上轉轉，見見你弟弟。」
春秀點頭沒說話。
月晴心中暗嘆一聲，閉目養神。
傍晚時分。
月晴正與常深、青兒他們在廚房裡折騰蘑菇宴，墨雪又來找她。
月晴便讓人帶他到廚房來。
墨雪進來便見到她拿著炊具有模有樣的處理著菜，微微皺眉。
「小姐看起來挺習慣做菜的。」
月晴道：「當然，我小時候可不是嬌養在家裡的大小姐。怎麼又來找我了，有什麼事啊？」
墨雪道：「是常歌，我把小姐的意思告訴他后，他說他想親自與您說幾句話。」
月晴撇撇嘴。
墨雪道：「小姐要是沒再生氣，不如見見他也好，不是還要讓他去博威王府？」
月晴放下鍋鏟，「行吧，你叫他來吧。我在我院里等他。」
「是。」
墨雪出去只一會兒便帶著常歌進了月晴的小院。齊蛟也跟他們一起。
三人走到月晴的搖椅近處站定，墨雪行禮后道：「小姐，常歌來了。」
月晴點點頭，看著常歌，天色已經有些暗了。西陽照射下，常歌的模樣並沒有什麼變化，除了神情稍有些沒落。
月晴轉了轉肩膀上的頭髮，心中暗嘆了口氣，她其實不太想應付常歌的。「聽墨雪說你一定要見我，是有什麼話要說？」
常歌微低著頭，沒有回答，良久回道：「我能否與院主單獨說幾句話？」
月晴皺眉，沒有在意他稱呼的問題，只是不太想和他單獨說話，「你是覺得人多有些話不太方便嗎？我還以為你已經很習慣了才對。要說不方便，我比你的感受更深。」
墨雪幾人聽著沒有任何錶情變化。
月晴笑笑，接著道：「你們幾個不管出自哪族人，都是從山莊主城裡出來的。以前的事情我不知道，但關於我的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也沒有什麼秘密可言。你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吧。」
常歌抬眼看著她，稍顯妖艷的眼中除了落寞還有些堅定與決然。看見月晴目光中的平靜無波后撩起衣擺雙膝跪地行禮道：「院主仁慈，常歌戴罪之身，還願見我聽我之言。」說完扣頭一拜。
月晴皺眉坐直身子：「你起來說話，我們那不興這一套。」
常歌抬起頭，沒起身。
月晴對齊蛟道：「齊蛟，把他拉起來。」
常歌抬起阻攔齊蛟的動作繼續道：「院主應該早些習慣這些才對，院主心思敏捷。經過這些時日的了解當對山莊的各項規矩有了不少了解。山莊表面上是不講究權力身份，人與人之間沒有高低貴賤之分的。但內里不然，越靠近權力的中心，等級越森嚴，法度也越嚴苛。院主，常氏是山莊的權力中心，神女是常氏的權力中心。院主想要在山莊里按照自己的意念行事，便要學會使用這權力。」
月晴起身走到他跟前：「你說的這些，我目前還沒有什麼實質的感受。就算以後需要使用，那也是以後的事情。習慣也不是一天兩天便能養成的，我在和平開明的現世生活了二十多年養成的習慣可不是你兩句話能改變的。你起來吧，我不喜歡被人壓制，也不喜歡壓制別人。不管你有什麼話要說，先站起身平等的與我說話。」
說著月晴向他伸出手。
常歌抬起頭，看著那手，虛扶了一下，站起身：「是。」
月晴坐回搖椅上，看著眾人：「都坐吧，坐下來好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