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你能忍住不裝逼?
伊莎貝拉用她那雙水靈靈的藍色大眼睛盯著韋德,眼神閃爍不知道她在想什麼,韋德只能硬綳著身子,露出笑容等著。
現在韋德只能寄希望於對方將自己這個蹩腳的邀請認作是緩解尷尬的一種手段,雖然事到如今韋德不得不承認,自己已經被對方的魅力所吸引,但他的內心依舊有幾乎一半的想法是希望這個姑娘能拒絕自己的邀請的。
然而她居然笑了,放下了她手裡的那盆零食,挽起了韋德的胳膊:「這是我的榮幸,距離我的下一次演唱還有不少時間。」
於是,這事兒就成了。
事後韋德回憶起來,都忘記了自己是怎麼帶著伊莎貝拉走進了舞池,伴隨著那一首韋德這輩子都沒找到名字的華爾茲。伊莎貝拉輕輕靠在他的肩頭,讓韋德度過了那一個無聊的夜晚里最愉快的幾分鐘時間。
加圖這小子身後跟著一屁股的小姐貴婦好幾次從韋德和伊莎貝拉身邊擦身而過。這位年輕的副團長的目光使韋德意識到,等宴會結束回指揮部的路上他自己一定會被對方大聲的嘲笑。
不過此時的韋德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任由自己沉浸在這溫柔當中,伴著輕柔的音樂隨波逐流。
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的,舞跳完了,伊莎貝拉不得不離開。韋德陪著她往回走,一路上沒頭沒尾的閑扯,想方設法的延長這無聊一晚最讓他不覺得枯燥的時間。
然而在這時,韋德恰巧注意到,那頭肥豬貝多尼子爵正在和大鷹鉤鼻子腦殘正在激烈的低聲爭吵。
「你知道那是誰嗎?」韋德隨意的對著身旁的女伴問道。這句問話只是閑扯,韋德壓根就沒指望伊莎貝拉真的知道對方是誰。
然而讓韋德失算的是,在貴族演出的經驗讓韋德身旁這位舞伴對當地的政治權利架構十分的精通。她帶著些許的驚訝回答了韋德的問題:「那是斯蒂夫·烏拉爾德,港都流金城跑到這裡來的商人,至少他自己這麼聲稱的。」
韋德瞥了身旁的姑娘一眼,這個妞兒懷疑的語氣,和先前那個來自政務廳的斯奎恩很像。這讓韋德不得不想起自己上輩子那些關於間諜特工的幻想。
「哦,此話怎講?」思索片刻,韋德決定順著她的話聊下去。
對此,伊莎貝拉聳了聳肩,說道:「長期以來,帝國西線的這些貴族領,都是有著自己的長期穩定的商業渠道和供貨商的,直到幾個月前——也就是獸人入侵之前的那段日子,這個叫做斯蒂夫的男人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想取代舊的供貨商來和貝多尼子爵談生意,說是有大量的貨物能提供。也許只是巧合罷了……但是誰知道呢。」
「只是為什麼剛好是現在,這個敏感的時候呢?在這個南部戰區一片混亂,帝國無暇顧及這裡的時候?」韋德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的確,這不能說是正常。也許他打算趁火打劫,趁著一片混亂的時候好漁翁得利。」韋德和伊莎貝拉正說著,只見斯蒂夫猛地一個急轉身,帶著身後一大群的侍從保鏢從韋德和伊莎貝拉面前走了出去。
留下了面色蒼白的貝多尼子爵,一邊顫抖著為自己拿了一杯酒舒緩心情,另一隻手忙不迭的給自己擦汗。
「看來這小子把咱們的子爵大人給嚇得不輕啊。」韋德露出了一個玩味的笑容,一個無權無勢的小商人,能把當地名義上位高權重的貴族逼到這個地步。
「是嗎,不過是一名普通的港都商人,不過太過於驕橫跋扈了,
這種人早晚會遭到報應的。」伊莎貝拉如此說著,一時間韋德都搞不清楚她是真的不想去考慮這些東西,還是她在揣著明白裝糊塗。
「嘿,如果他真的這是一名商人的話。」韋德下意識的把自己的心裡話給說出來了。韋德神色複雜的看著身旁的這姑娘,心說這妞兒真奇怪,自己在她面前就總不在狀態。這擺在尋常時候,這話自己最多在心裡想想,可是絕對說不出口。
此話一出,伊莎貝拉那雙清澈透亮的藍色眼眸又轉向了韋德:「如果不是港都商人……那韋德牧師閣下,他是誰?」
「……審判庭。」韋德從牙縫裡蹦出這三個字。
「審判庭?在這兒?」伊莎貝拉聽到這裡嚇了一跳,這位美人兒的聲音都因為這個詞語所蘊含的意思而顫抖不已。似乎只要想到這個念頭就足以嚇唬到她自己。
「您怎麼會這麼想?」伊莎貝拉的語氣裡帶上了意思急促的意味。
這裡,韋德知道自己已經失言了,他知道自己說的這些話是很危險且不負責任的。但是作為一個男人,他實在沒有辦法忍耐得住,在一個漂亮妞兒面前耍帥裝逼的衝動。
尤其是那時的她是那麼的迷人,韋德只覺得任河男人都不會抗拒她,抗拒這個在她面前吸引她注意力的機會。
於是韋德拿出他的看家本領,擺出了一副他作為秩序神教牧師,最為專業,最為沉穩的腔調:「能告訴你的,不多。」
這裡韋德壓低了聲音,來營造出一種戲劇性的效果:「根據帝國軍部可靠的內部消息顯示……」
當然,這些都是韋德胡謅的,這些屁話韋德一半是自己妄想,一半是自己胡謅。反正面前這個妞兒也沒辦法判斷這個帝國大英雄說出來的話是真是假。
但這麼說無疑可以增強自己的權威,不但能顯示韋德自己的消息靈通人脈廣泛,還能在妞兒面前裝不是?
「根據帝國軍部內部的可靠消息,貝多尼子爵領內早就有審判庭的內部成員活動了。」
「這……這不可能!」伊莎貝拉慌張的否定。這個妞兒似乎露出了一種十分困擾的表情。而韋德則十分享受的看著伊莎貝拉那種慌張的模樣,那頭柔順而烏黑的長發隨著她那可愛的小臉蛋微微擺動著。
嗯……香!
「可……可就算真的有審判庭的人,您又是怎麼料定……是他呢?」韋德可以感覺到,從剛才開始,伊莎貝拉的專註度明顯上升了一個等級,看來自己這番話確實唬住了她。想想也是,只要她是秩序神教的信徒,那就沒有不怕審判庭的道理。
特別是現在,那些要命的審判官現在就可以站在任何人的身邊,她可不得豎起耳朵嗎。
「我這可不是料定。」韋德也意識到,自己的話說的太滿了,於是口氣變得柔和了起來,「眾所周知,審判庭的成員大多數善於偽裝,所以即便是我也沒辦法分辨,但是……」
韋德眼睛左右打量周圍,十分神秘的說道:「也許他們此刻就在我的身旁。」
此話一出,伊莎貝拉肉眼可見的顫抖了一下,可見這話給她嚇得不輕。
「可是,就算您說的不錯,那又怎麼樣呢?為什麼呢?那些審判官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何要潛伏在這裡?」伊莎貝拉的臉上帶著不安和困惑,「退一萬步說,這又怎麼樣呢?這一切與我們無關啊。」
韋德等的就是這句話,他迫切的需要結束這個危險的話題,為了他自己小命,也為了他的名譽。於是韋德帶著低沉而深邃的腔調,回答了那一句經典的話語:「此乃機密,無可奉告。」
看著敗興離去的伊莎貝拉,韋德無奈的搖搖頭,這件事情本就不該這麼發生,整件事到頭來還是韋德自己自作自受。
若是自己繼續胡謅下去,倒不是沒有可能繼續和這個妞兒步入樓上的客房謀求進一步的發展,可是韋德殘存的理性告訴自己,這場危險的遊戲應該結束。
那個妞兒很不簡單,這是韋德的直覺告訴他自己的,而關於這一點,經過之前的戰鬥之後,韋德變得毫不懷疑自己的預感。
那如今韋德的預感就是,這個讓自己欲罷不能,有著致命吸引力的女人,會在自己漫長的人生中為自己帶來數不清的麻煩。
「那個女人,敬而遠之吧。」韋德搖晃了一下腦袋,「今日的犧牲,就當是為了帝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