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聚會~
兩人將將吃過,陳與堯又吵著要去買剛才路過時所見的布偶,於是接著逛了會兒夜市,這才意猶未盡的回了家。
回家路上,陳與堯躺在陸泗野的懷裡,早就睡得不省人事,口水流了陸泗野一身。
反觀陸泗野卻是洋溢出一臉的幸福,輕輕的幫他拭去嘴角耷拉的口水,抱得更緊了些。
走到家外,陸泗野輕輕拉動鎖匙開門,盡量不去吵到他。
然而開門的那一刻,赫然見著庭院里有一人影,全身黑袍,臉龐也隱藏在深不可測的黑暗中,整個人在月光的映照下,越發顯得神秘。
陸泗野心裡一緊,下意識的用衣襟遮蓋住陳與堯。
他害怕是宗門的人找了上來,此時的他還沒有與之一戰之力。
「何人來此,還不速速報上名來!」
對方沒有應答,也沒有什麼動作,依舊是杵在那裡一動不動。
陸泗野也不敢輕舉妄動,雙方就這樣僵持不下。
忽然間,眼前突然變得昏暗起來,陸泗野抬頭一看,原是雲團擋住了月光。
再看庭院,人影早就變得無影無蹤。
陸泗野追上前查看,面露疑色,「竟然沒有留下一絲靈能?」
陸泗野站在庭院里,隨即調動體內的靈能查探四周。
一陣陣能量波以陸泗野為中心不斷朝著四周輻射開來。
現在的他還不便過多消耗,持續一會兒后就停止了感應。
然而依舊是感應不到一絲的靈能。
「竟然處理的這麼乾淨…」
「那就只有兩種可能了,不是修能者就只有冥族的人了…」陸泗野嘀咕著。
陳與堯突然嚶嚶了一句。
陸泗野才發覺確實停留太久了,讓孩子著涼就不好了。
隨即進了裡屋,給陳與堯蓋好被子,自己便去準備葯浴。
調理好藥劑,躺在浴盆里,陸泗野依舊無法從剛才的事情里抽出來,腦海里不斷的思索著。
金脈一事無疑驚動了整個大陸,冥族的人自然是知道,但不可能如此迅速的找上門來,也沒道理知道我們在這兒。
可是如果只是普通的修能者,就又說不通,家裡值錢的且對他們有幫助的就只有地窖里那些藥材,但是又一件不少。
也可能是剛進來就被我遇上了吧,想到這裡,陸泗野搖了搖頭,倒輕鬆了不少。
於此同時,周家大宅內。
「我讓你安排的事怎麼樣了?」
「老爺,都妥了。」
「多久能到啊?」
「我早就吩咐下去了,他如果是立即趕路,這會兒就應該到了。」
「哈哈,好啊!」
說著周定峰走到前窗,注視著陸泗野家的院落。
不一會,果見一個黑影從牆根處翻了進去。
周定峰笑得愈發激動,幾乎是合不攏嘴。
「今晚,就當是給他一個教訓,讓他知道知道,誰才是槐安鎮的王!」
「老爺威武。」
「那小子無惡不作,就是能段有點低。」
「那為什麼不直接把他的孩子給…?」隨從用手在脖子上比劃了一下。
「你懂什麼,那麼快把人逼走了,那多沒意思。」
「那萬一事情敗露…」
「放心吧,他已經追隨我多年,查不到你的。」
「屬下斷然不是這個意思……」一邊的隨從直接跪了下來。
周定峰沒有理會,「怎麼進去這麼久都沒動靜啊?」
隨從起身說道:「要不然我去看看?」
「蠢貨,
他要是折了你去有用?」周定峰白了一眼。
此時的院子里,那道黑影貼著牆根,盡量壓低著身子,幾個俯衝步,直接來到了窗子外面,悄悄注視著房內的一切。
陳與堯躺在床上睡著翻了個身,甚至還有點打呼嚕。
陸泗野躺在內房浴盆里,正在大肆吸收著水裡的修靈草藥,突然一陣外界靈能干擾,差點讓他走火入魔,一口氣沒回過來。
陸泗野顧不得多想,裹了件浴袍就往外沖。
恰好此時,那道黑影從窗戶翻了進來,二人抬頭一個照面,來了個深情對視。
而那道黑影穿得也很貼合實際,一身的黑料布衣,一塊黑布裹了腦袋,遮了面,只留下一雙眼睛,並不有神倒顯得死氣沉沉。
「我這門又沒鎖,何必呢你這是。」陸泗野調侃到。
「廢話!」
說著蒙面小哥手上就輻射出一陣陣的能量波,逐漸染上了顏色,從淡黃,到橙黃最後通體赤紅,如同在燃燒的火焰一般。
陸泗野則絲毫不慌,甚至是毫無動作,「喲,還是個火宗五段。」
陸泗野此時的靈能經過剛剛的葯浴已經回復了一些,能段差不多到了一宗四段的樣子,和他比還差了一段。
說時遲那時快,蒙面小哥一聲吼叫,帶起一陣火光,揮舞著拳頭朝著陸泗野臉上猛衝過來。
陸泗野依舊是原地不動,但床上的陳與堯卻是被這一句嚇得不輕。
整個人呆在床上,處於懵逼狀態,還沒搞清楚局勢,甚至還來不及哭。
此時的拳頭已經揮舞到了陸泗野的眼前,其所攜帶的靈能掀起陣陣風浪,吹動陸泗野的髮絲飄搖。
就在那千鈞一髮之際,陸泗野體內的靈能疾速運轉,瞬間集中在雙手之上,一個轉身,拉著小哥的手就是一個過肩摔。
小哥立刻翻倒在幾米開外的地上,還砸壞了一張桌子。
此時的他就如同床上的陳與堯一樣,一臉懵。
不過陳與堯立馬回過神來,在床上拍著手,笑得合不攏嘴。
陸泗野在陳與堯面前擺了個姿勢,意思是:「帥吧?」
此時的陸泗野裸露著上半身,幾近完美是身材,一覽無餘。
「這小伙身材還蠻不錯~」
能到金尊以上能段的人,身體素質早已超乎常人,所以即使不依靠靈能,他也不是陸泗野的對手。
蒙面小哥察覺到局勢不對,想起身跳窗逃跑,但為時已晚,陸泗野一個躍步閃身到他的面前,右手覆能,拎著小哥的脖子,跳到窗外去了。
這麼殘暴的場面,小孩子怎麼能看呢。
可是床上的陳與堯好奇卻又著急,看著有他一人高的床,心裡更是急上加急。
然後他……又又又哭了,哭聲在房裡回蕩著。
陳與堯心裡也是崩潰的,其實沒有一次他是想哭的,可是這小baby的身子,更準確來說,是他的淚腺,簡直太感性了~
陸泗野在院子里掐著他的脖頸,把他的臉按在地上摩擦。
「誰讓你來的,來的目的是什麼?」
蒙面小哥一句話也沒說。
陸泗野隨即扯下了他的面罩,在月光的映照下,赫然見得臉上一道深深的疤痕,從耳根一直延展到鼻翼。
陸泗野先是一驚,又立馬冷靜下來:「你的火靈還算純凈,未來定是大有前途,不想就這麼廢了吧?」
小哥眼裡掠過一絲驚訝。
陸泗野繼續說道,「讓你來送死,他卻享福,真的值得嗎!」
小哥良久不做聲,似在思考,陸泗野還以為有轉機。
不料下一秒,小哥直接咬著牙惡狠狠的罵了一句:「蠢貨!你懂什麼。」
隨即小哥渾身開始顫抖,逐漸劇烈,體溫也開始在短時間內急劇升高,能量波不斷翻湧而出,越來越強越來越強,到了此刻已經不是陸泗野能夠控制的了。
陸泗野立馬閃身撤出幾米開外。
只是下一秒,躺在地上的小哥,身體在一瞬間急劇驟縮成一顆靈珠,掉落在地,聲響清晰可見。
這顆靈珠通體成大紅透明狀,內有一株火苗不過是靜態的。
陸泗野搖了搖頭,「唉,可惜了~」
彼時的周定峰看到遲遲沒有動靜,就心生疑慮,想著大概是遇上了,等看到院子上空飄出淡淡白霧,就已經確定了。
「老伍!快跟我去救人!」
隨從會意,趕緊帶上幾個護衛,打了燈籠,幾人隨即趕往陸泗野家裡。
「咚咚咚!」
周定峰一陣拍門,表現的很焦急的樣子。
「陸老弟!你沒事吧!」
說著,側著頭貼在門上聽起來。
正仔細聽著,突然門開了,周定峰一個踉蹌朝前面栽了下去。
「喲,周爺!」說著趕忙攙扶周定峰起來。
「周爺沒事吧?怎麼回事啊這?」陸泗野看向他身後那一大幫子人。
周定峰這一摔的也不好意思了,「害,別提了,東邊兒李家有個瘋兒子,昨兒個跑出來了,剛剛又有人跟我彙報說是跑到你家來了,我這當大哥的擔心你啊…」
陸泗野看著周定峰眼淚汪汪,一臉真誠,竟有些想笑。
「來人啊,押上來,給陸爺賠罪!」老伍大手一揮。
說著從後面押上來一對老夫妻,戰戰兢兢的不敢亂看,更不敢多說一句話。
「老弟啊,兇手老哥抓不著,但是我把人家給抄了,人已經給你逮到了,就聽候你的發落,只是這孩子沒事吧?我去看看。」說著就要往裡走。-
陸泗野直接過去攔住,故意試探,「哎!多謝老哥關心,其實剛剛我已經抓住兇手了,只不過他說是有人讓他來的…」
周定峰聽到這就不淡定了,也不去管什麼孩子不孩子了。
「這…那他有沒有說是誰,可一定要抓住啊!」
「那是那是,我已經準備跟我表兄說了,他要親自查起來,估計很快就能抓到。」
「不可!萬萬不可。」周定峰立馬打斷。
「嗯?周爺莫非有更好的辦法?」
「那…那倒也沒有,但是城主日理萬機,這麼大點事還要麻煩人家,多不好啊?聽哥的,三日之後必幫你抓到幕後主使!」
周定峰拍著胸脯說著,也不等人答應,趕忙往回走。
「周爺,怎麼走了,進來坐會兒啊!那我就恭候佳音。」陸泗野故作姿態著。
周定峰邊走邊說:「老弟啊,人我先幫你審著,一有消息我立馬告訴你!」
他甚至連頭都沒有回。
陸泗野搖了搖頭笑了。
這邊一出事,那邊就來人,簡直比他娘家人還要勤快,所以陸泗野幾乎都可以斷定就是周定峰所為。
這一晚上來兩撥人,陸泗野早就被攪得睡不著了,又想起家裡還有個孩子,更是精神抖擻。
陳與堯此時倒是又睡了,估計是自己哭累了。
陸泗野走過去幫他蓋好被子,自己則獨自坐在庭院里,面對著皎皎白月,心中是無限遐想。
有了今天的事情,想來以後的日子,將要太平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