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不小心就長大了
一朝一夕,四季輪替,十年遙遙已過萬重山……
雷山,族長會。
五大宗和一護一長共七人。
「族長,監測陸護法已經有段時間了,但是那孩子似乎從未顯露出任何能段。」左護法佘三歧道,「要不要直接抓了?」
「要我說就直接抓,陸泗野我無所謂,那孩子我是真跟我有緣。」潘邢說道。
「我看你就是眼饞!」雷宗宗主賀鶴說道。
聲音渾厚,帶著磁性,彷彿真如打雷一般。
「嘿!你個黑鬼怎麼說話呢!」
說著瞥了一樣旁邊已經面露不悅之色的司雨,立馬收了嘴。
「多半是被他壓了能段,不想被我們發現吧。」司雨扶著額,說道。
山上的能場和山下不一樣的地方,優點的其中之一便是可以延緩衰老,所以即便是十年後的司雨依舊是風韻猶存,魅力不減。
因此也催生出了那道結界,防止閑雜人等隨意闖入,然而卻在人們心中埋下了一顆仇恨的種子。
「金脈之子,當屬宗門託管,他陸泗野算什麼!」賀鶴說道。
賀鶴的情緒激情激動,彷彿是搶了他的孩子一樣。
此話一出,整個議廳內瞬時安靜下來,良久,一個熟悉的慵懶聲音響起。
「附議!他把握不住的…」付老六趴在桌子上,頭都沒抬,看來還是醉的。
秦公依舊是背著身子,聽到這句話,他當然明白他說的是什麼。
一旦獸脈覺醒,那便是全人族的災難,到那時,就不用獸軍了,直接不攻自破。
「真的是!什麼不偷偷個孩子,丟人!」潘邢一臉的嫌棄。
秦公明眼神里掠過一絲擔憂,透過窗,思索良久……
但他深知佘三歧此時的潛台詞,不擇手段,這是他慣用的手段。
這也是當初為什麼設他為左而陸泗野高他一級尊右。
「邊防傷亡越來越多,御獸一以內幾乎堆滿了傷者。」佘三歧說得潸然淚下,感慨萬分,「不能再由著陸泗野肆意妄為了啊!」
秦公明這次當真是保不住他了……
「就由你全權操辦吧。」
「是!」
此時的陸家。
陸泗野早就恢復了金尊一的全部靈能,甚至在這十年間不斷的葯浴之中,還有要破境的意味。
但是,如果以一個金尊強者的身份待著這裡,無疑是鶴立雞群,實屬突兀,只會加快他們暴露的速度。
因此他一直封鎖著自己體內的靈能,盡量保持和周邊人同步。
但陸泗野一直很疑惑,就如同佘三歧說的那樣。
為什麼陳與堯一直沒有能段?
按理來說,他每天都有修鍊,有陸泗野這個金尊強者的督促,和周邊同齡的孩子比只會多不會少。
可是十年來一點跡象都沒有,連最普通的修能者都不如。
「阿堯!過來,別玩了,該修鍊了。」陸泗野對院子里的陳與堯喊道。
關於阿堯這個名字的來歷,是那時陳與堯剛會講話,直接當著陸泗野的面就來了一段自我介紹。
沒錯,就是那麼突兀~
嘴巴像個機關槍一樣,嘚吧嘚,陸泗野人都直接看傻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自從那次陳與堯聽到陸泗野要給他起一個狗尾巴草的名字,自己就要崩潰了。
生怕說慢了一嘴,就背上了狗尾巴的名字。
這十年來,同齡人里最差的都到了修能三段,
而他卻還沒有一段,純純是普通中的普通人。
當然作為一個穿越者,這點承受能力還是有的,只不過心裡還是很不服氣,雖然他連修鍊的規則都沒搞懂。
不過也是他最快樂的一段時間,有陸泗野對他無比關切的照顧,還收穫了友情。
盧翼風和蘇雲墨是他的左右鄰居,離得這麼近,大了也自然就認識了。
盧翼風就是那位最低能段的,只有修者三段,蘇雲墨的實力也僅僅在盧翼風之上一段,自小酷愛玩鬧。
三人可是幹了不少壞事。
此時的陳與堯正貼在大門上,想著從門縫往外看著什麼。
近幾年邊境傷亡越來越慘重,作為最靠近戰場的地方,或者說他們這裡馬上就是戰場了,所以他們比任何人都清楚,馬上就守不住了。
而那位金脈之子就是唯一的希望。
御獸一里時不時就有傷員抬出,因為他們這個鎮子里沒有靈尊,所以僅僅只是經過而已。
此時佘三歧一人正在全力往這邊趕,靈能化翼,兩隻半透明冒著藍光的羽翼,在黑夜中尤其奪人眼目。
他太想手刃了陸泗野……
陸泗野見陳與堯久久不來,邊走過去看看情況。
「我也想去前線……」陳與堯看著一個傷員,自言自語著。
「那阿堯更要好好修鍊啊~」陸泗野蹲在陳與堯身邊,撫摸著他的頭。
陳與堯先是一驚,隨後有些低落:「可我為什麼沒有靈能?」
「厚積薄發嘛,強者都要壓軸出場的!」陸泗野鼓勵著。
陳與堯當然是不信這些鬼話的,但是沒辦法,還是乖乖跟他去修鍊了。
佘三歧一路上真的是飛著過來的,當初找他們花了幾年。
找兩個普通人,無異於大海撈針,但現在知道位置了,很快就能趕到。
陳與堯脫掉了上衣,先坐在浴盆里浸著修靈藥活絡一下筋脈。
隨即陸泗野向水裡注入自己的靈能,赫然可見靈能在水裡實化成一道道如同稠密的絨毛一般的光絲。
它們在水裡不斷的遊動,最後全部鑽入陳與堯體內,幫助金脈壓制獸脈。
很快陳與堯的額頭布滿了汗珠,而且汗珠的顏色暗沉。
陸泗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這麼些年來,總於有效了。
陸泗野還是不能一直往外輸出,以他現在的能力,是填不上金脈的窟窿的,即使可以,陳與堯現在的身體也吃不消。
正在兩人進入白熱化階段,一股強大的靈能疾速向這個鎮子襲來,準確來說是直指他們倆。
陸泗野立刻察覺,趕緊終止修能,此時他的靈能還被封鎖,破戒需要時間,但已經來不及了。
陸泗野隨即注入了全部的靈能給陳與堯覆上一層防護罩,抱著陳與堯就往外沖。
但剛一起身,四條幻象鎖鏈,從屋外兩邊猛然伸了進來,陸泗野來不及反應,只得被捆住。
陳與堯全然不知所措,「怎麼了老陸!」
陸泗野此時已經動彈不了,知道自己已經走不了了。
眼泛著淚花看了陳與堯一眼,隨即強行破戒,將陳與堯從後窗送了出去。
陸泗野吐了一大口鮮血,恢復了金尊的實力,但此時被捆住的他已經沒時間反擊了,那股靈能已經襲來。
那股強大的靈能瞬間化為火球,照耀了整個小鎮。
朝著陸泗野直接砸來,整間屋子瞬間化為灰燼,鎖鏈也立即消失不見。
「不要!」
躺在後巷裡的陳與堯,想衝過去找陸泗野,但卻一把被拉住,來的人正是陳與堯的兄弟,盧翼風。
盧翼風死死捂住陳與堯的嘴,「去了就是死!他是從山上來的。」
陳與堯隨即被拉到一個角落。
而火球是背後正是佘三歧。
佘三歧懸在半空,背後兩個半透明的羽翼,緩緩煽動,慢慢降落。
如若不是剛才這些舉動,看起來還有些優雅。
「陸泗野好久不見啊!」佘三歧居高臨下看著躺在廢墟里的陸泗野。
陸泗野緩了很久,慢慢爬起,盯著眼前的佘三歧,「你把大長老怎麼了?」
佘三歧先是一驚,隨即說道:「還挺聰明,秘衛是他老人家的貼身護衛,我能得到,你猜猜我做什麼了?」
佘三歧說著,露出了一種極其驕傲的笑容。
秘宗是第五大宗,宗主黃武只是個擺設,實權掌握在正在閉關的大長老手裡,此宗向來隱秘實力深不可測。
「這件事宗族的人不知道吧?你就不怕…」
佘三歧笑了,「真是可笑,你都快死了,我怕?怕你個死人去告密?」
隨即想到,「那個孩子呢?」
陸泗野依舊沒有回答,還是想扯開話題,給陳與堯爭取時間,
「怪不得我感應不到靈能,就被你們先發現了,想不到你居然用了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別廢話了,快回答!以你現在的實力根本不是我們五個的對手!」
陳與堯聽到這裡,想起了那憑空伸進來的鎖鏈,兩人不約而同的朝四周望去,但是空無一人。
陸泗野說道:「你就不怕宗門的人報復你?」
「抓了那孩子,宗門算的了什麼!」佘三歧不想多解釋。
「那小孩!我知道你沒走遠,你聽著!你不來他就得死!」佘三歧怒吼著。
陸泗野也不甘示弱:「阿堯!聽我的,快走!」
佘三歧冷哼一聲,用手一揮,一道驚雷縱然劈下,耀眼的光芒刺得眾人睜不開眼。
陸泗野此時又被鎖鏈捆住,體內的靈能不斷的被吸走,他現在毫無還手之力。
事實上只要陳與堯不出事,他也大可不必拼上性命。
然而躲在角落的陳與堯卻早就按耐不住了,趁盧翼風一個不注意,就沖了出來。
「別動他!我來了。」
陳與堯聽了他倆的對話,逐漸意識到一件事,他應該很重要。
「很好!」佘三歧笑著鼓了兩下掌。
「阿堯,趕快走啊!」陸泗野急得眼角泛淚。
盧翼風躲在後面,焦急萬分,此時周圍已經被圍的人滿為患。
盧翼風的眼神在人群里尋找著,果然不一會就找到了。
蘇雲墨精緻的面容上此時卻是無盡的擔心,盧翼風趕緊溜過去與他匯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