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結束
雖然現在還處於骨折狀態,但行動還是完全沒問題的。
想到這,他直起身,目光望向了那隻剩一顆腦袋的青年。
他依舊一臉的迷茫,彷彿剛從噩夢中醒來,一時間還未反應過來。
搖了搖頭,他低聲問道。
「能否告訴我,你身上發生的一切?」
這一語,好似點醒了夢中人,青年眼中終於恢復了些許神采,他目光略微獃滯的望向下面。
沒有看見身體,只有血液,碎肢,肉泥,屍體,地面。
獃滯變成了詫異,最後變成的恐懼。
「我都做了什麼?父親,父親呢?」
與此同時,老管家也終於從那被襲擊過的樓內走了出來。
他望著眼前的一幕,身體一抖,險些暈厥過去。
「亨利,我的兒子。」
老管家顫抖的喊道,一步一步朝著那顆頭顱靠近。
他步伐踉蹌,每走一步彷彿都承載了千斤重的壓力,艱難無比。
艾倫站在不遠處,看著眼前這位老人,突然覺得心裡很酸楚。
他心中默算了一下時間,距離警察來到這裡至少還得6分鐘。
6分鐘,足夠讓他做完所有的事情。
沒有多言,他目光看向那顆頭顱。
此時,老人已經來到了近前,他望著自己兒子的屍體,腿一軟,癱倒在了地上。
「有什麼想說的話,快點說吧。他撐不了多久。」
艾倫冷淡的說道。
老人的身體劇烈的顫抖著,似乎想說些什麼,但終究什麼也沒有說出口。
就在這時,那顆頭顱緩緩的張開了嘴。
「父親,沒事,不要傷心。或許這就是我最好的歸宿吧,母親走的早,是我不懂事,讓您一個人操勞了這麼多年。「
「父親,你一定要幸福,好好活下去。「
聽著耳邊傳來的兒子喃喃細語,老人的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
一旁的艾倫沒有開口勸阻,只是靜靜地等待著。
他知道這二人需要獨處的時間。
「亨利,你真傻!「
老人哽咽著說道。
「或許我的命運從來到奧倫特子爵家的那一刻,就註定了吧。馬上我就要回歸神明的懷抱。我相信命運不會對我不公,無論是幕後的兇手,還是下一輩子,都會有一個好的結局。」
他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看著泣不成聲的老人,他想抬手去抹一把眼淚,但很快回想起自己已經沒有了身體。
嘆了口氣,他望一邊的艾倫道:「先生,我知道您有很多問題,趁我還有點力氣,您就盡情的問吧。」
艾倫點了點頭,飛快說出自己想好幾個的問題:「一,你與奧倫特子爵的關係,以及那顆珠子有什麼用,是誰給你的?二,那本書從哪獲得的?三,你在這本書上觀看到的內容。」
他一口氣問了這三個最關鍵的問題。
男子沉默了一會,似乎在思考。幾秒鐘后,他開口道:「我是奧倫特子爵的貼身男僕,那顆珠子是一個身披黑衣,自稱信使的傢伙給的,他有一枚雙頭鷹標誌的銀牌,而珠子的具體用處,我也不知道,但從倫特子爵被殺手調換來推測,很有可能是那珠子起了作用。
「這本書是我從子爵房間里拿的,我也不知道當時怎麼回事。就感覺它在呼喚我,不斷叫著我的名字,想讓我將其拿走。
「內容……內容……抱歉,我只記得那書中有一副圖畫,
描述的是位左手持十字架、右手拿青色長劍的男子,屹立在一條寬闊的大河前。
「至於其他的內容,彷彿從我腦海中刪除掉了一般,什麼都記不清了。「
「雙頭鷹標誌,信使,左手持十字架、右手拿青色長劍?「
艾倫低聲自語著。
突然,他目光微眯,似乎抓住了什麼。
雖然不知道那副畫面代表著什麼,但我敢肯定,那自己信使的黑衣男子,就是昨晚潛入我夢境的傢伙。而雙頭鷹標誌的銀牌則是萊茵皇室的專用標誌,一切都如我猜測的那樣,不管是那綠髮瑞兒子爵,還是安德羅斯背後都有皇室的某個派系支持。甚至,安德羅斯就是皇室的一員,但我從來沒聽過這個名字呀?
心中疑惑越來越多,他總感覺這不像普通的皇室爭端,畢竟剛才的那書,實在太過於詭異。
望著面前陷入沉思的艾倫,男人再次開口道:「先生,我想您定然不是普通人。不知您能否幫我調查出隱藏於背後的真相?」
聞言,艾倫收回思緒,轉頭望著男人,低聲道:「我可以試試,但並不保證,這背後牽扯到的真相,遠不是我能觸及的。」
本來艾倫打算飛快回到首都,收拾收拾跑到南方的德米特共和國。但現在看,這反倒有很大的風險。
先不提位於首都的皇室,就在這小小的波爾圖市,就隱藏著不知多少暗流。
男人頭顱微動,似乎表示知道。
片刻后,他又開口道:「如果有那麼一天,真相大白,我希望您可以代我去向奧倫特子爵的家人道一聲歉,是我害死了子爵大人......「
聽著他越來越虛弱的聲音,艾倫沒有反對,只是靜靜的點了點頭。
看到他答應了,男子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然後緩緩閉上了雙眼。
「父親,好好生活。」
隨著他的消失,空氣中再也聽不見任何聲響。
一陣風吹過,帶著濃郁的血腥味,還有令人作嘔的腐臭味。
亨利?莫雷,死了,陷入了永遠的沉眠。
這是艾倫第一次親眼見到死亡,昨天晚上,在面對殺手時,他恐懼到無法動彈。而現在,他能直面人化成怪物的人類。
或許這是魔葯的力量,但更多的還是那壓在肩上的迷霧。以及不得不直面的危機。
如果放在以前,他絕對不相信一日能成長。但今天,他信了。
判斷了一下時間,他知道時間不早了,馬上就得離開了。
望了眼,那依舊獃滯的老人。他將那沾滿血污的書裝入衣中。
就在這時,「啊~啊~啊~「一陣瘋狂的叫喊從一旁傳來,老人雙目赤紅,雙手不斷敲打著地面
他的身體,開始劇烈的抽搐,彷彿陷入了癲狂狀態,但很快,就被痛苦所控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