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交談
一會兒功夫，他的臉上浮現出一種扭曲的表情。那是一種無法遏制的痛苦，彷彿在承受世界上最殘酷的折磨。
「管家，你想為你兒子復仇嗎？」側對著他的艾倫，突然開口道。
話音落下，那老人渾身猛的一震，隨即停止了顫抖。
他癲狂的表情逐漸恢復了正常，一切都顯得平靜了下來。
但此刻，在那平靜之下卻多了一股極強的恨意。
「是的，先生，我想復仇！為我兒子復仇！」老人的聲音嘶啞，彷彿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樣。
「很好，我可以幫你。」
這平淡的一句話，在老人耳畔，就如同晴空霹靂般，瞬間驚醒了他。
「你，真的願意幫助我們，為報仇？「
老人的雙手不由握緊了拳頭。
「沒錯，在現在這種情況下，幫你就是幫我自己。但有個前提，那就是你必須聽從我的指揮。「
「請您放心！「老人鄭重的點了點頭，「我會全力配合您。「
艾倫笑了，他知道，自己即將收下一個心腹。
……
今晚的東區並不太平，幾位身著黑衣的超凡者警察，正飛速向著不遠處街巷的一棟廢棄公寓行去。
他們剛才接到一道通知，東區北二街三號路盡頭出現了非常劇烈的響動，疑似與超凡有關。
作為警察中最隱秘的精銳，他們自然第一時間就選擇前往。但由於東區警察局到那太過遙遠，哪怕他們全速行動，也難以在十分鐘到達。
不過在四人相互輔助下，他們還是以十二分鐘的高速，來到了現場。
望著巷子盡頭大量的血肉，聞著從那邊傳來的血腥和腐臭。四人相視一眼，紛紛皺起了眉頭。
某種程度，這裡已經不能稱之為街道了，簡直就是一座屠宰場，到處都是鮮血和骨骸，甚至還有一顆頭顱躺倒在血肉中間。
哪怕是身經百戰的超凡者們，也著實有些被嚇到。
不過很快，他們的臉色就重新恢復了正常。
望了周圍一圈，四人飛快開始分工行動。
為首的一位黑髮褐眸的警察，率先來到屍體旁的老者面前。
看著跪在地下祈禱的人，他嘴角抽動了一下，用平生最溫柔的語氣問道：「這位老先生，請問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
地上的老者抬頭看了他一眼，雙眸中布滿血絲，看上去極其駭人。
「我的兒子死了。「老者嘶吼道。
說著，老者伸出右手，指著不遠處那顆頭顱。
見到他的舉動，所有警察的額頭上不約而同的冒出了冷汗。
褐發警察深吸了一口氣，努力保持住笑容。
此刻他思維在飛快旋轉，力求不刺激到面前老者的情況下套出有用的信息。
「老先生，請節哀，你的兒子必然會在死後回到神的國度，神會原諒他，會庇護他，會讓他不再承受人間痛苦。而您可否告訴我發生的一切？我想只有抓住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才慰籍您兒子的靈魂。」
聞言，老者眼眶泛紅，他咬緊牙根，艱澀的道：「但願如此，望神庇護他。
他在胸口點了個知識聖輝，繼續道：「我會告訴你們整件事情的原委。「
看到面前的人這麼配合，那警察長出了一口氣。
他原本以為這位老者會因為兒子的死亡陷入瘋狂和歇斯底里。但看樣子，似乎並非如此。
「我叫做那什?莫雷，
而我的兒子，也就是這屍體的主人叫亨利?莫雷，我們來自王國北方的城市。「
老者的聲音沙啞，每說一句都要喘息一段時間，但這並沒有影響他的聲音清晰。
「作為兩位外來人，我在艾倫?卡佩先生的兒子底下做管家，而我的兒子則在奧倫特子爵家做貼身男僕。」
「奧倫特子爵？」警察眼眸一縮，心臟猛的跳動了下。
作為一名超凡警察，他對於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了解頗深，因此立即意識到老人接下來所言的價值。
「對，奧倫特子爵。「
老者點了點頭，然後繼續道：「本來我們倆都生活的很好。但在大前天，一切都改變了。那日，有一位身著黑衣，手拿雙鷹銀牌，自稱信使的傢伙，找到了亨利，讓他將一枚紅色珠子給奧倫特子爵，他看到雙鷹銀牌，知道是皇室的人，於是照做了。
「而在任務完成後，他途徑奧倫特子爵書房時，又拿到了一本黃皮書，具體是什麼我有些忘了。但就是因為那書，導致了接下來的悲劇……」
說到這裡，老者的眼神變得憤怒，那種怨恨彷彿要吞噬人的理智。
「那書使我的兒子變為了怪物，真正的怪物。他逐漸變得不分敵我，甚至連我都想殺死。就在千鈞一髮之際，一位紳士出現在我面前，將他擊殺，而那本書也隨著血肉消失不見。」
「那人是誰？「警察問道。
「不知道。不過他是一個很強的人。他的臉龐彷彿被霧氣遮擋，無法被觀察。「老者搖了搖頭，似乎略有仰慕的說道。
警察點點頭。
在超凡世界，有這種特殊能力的途徑並不少見。
不過能在這種情況下出手救人，那人必定擁有著非凡的身份。
此時的警察已然不抱有繼續調查下去的打算，當那雙鷹銀牌出現的一瞬間，他就決定將這次時間甩給教會，讓他們選擇是否與貴族正面抗爭。
敷衍性的又問了幾個問題，他連忙結束了談話，深怕再知道些不該了解到的。
走到一邊，他與一位手下交談了起來。
「怎麼樣，檢查出什麼特殊了嗎？」
「報告隊長，目前並沒有檢查出任何污染，侵蝕，操縱的痕迹。說實話我也不知道這男子到底是怎麼變成那樣的」
聽著耳畔下屬的報告，那位警察皺了皺眉，道：「先將屍體和這位老先生帶到警察局去，記住要避開行人，我去找教會，跟上面的人商量接下來該怎麼辦。」
「是。「
下屬退下去后，開始飛快的收拾此地的殘留。
老人望著這一切，心中不斷回想艾倫告訴他的話，手掌不禁緊握成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