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回憶之旅

……

午後，柔和的暖光輝映端坐於窗邊寧靜安閑的身影上，耀金色的髮絲在光芒中呈現一種棉絨般柔軟的觸感，僅僅露出一半的絕美側臉似是帶著淺淺笑意，嫻靜而優雅，手指摩挲著書封，翻至新的一頁，視線也隨之移動。

從未見過熒這般恬靜文雅，像是文學少女的一面，實在不忍上前驚擾，就像自身的時間也停止在這一剎那，化身名為觀察者的永恆雕塑，寂靜無聲地注視著令他無比著迷的背影，眼眸中閃爍著迷戀與陶醉的幻光。

房間里，只有少女微不可察的規律呼吸聲，以及書頁間歇翻動的聲響，不知過了多久，恬靜的「文學少女」抬起頭，望向窗外的太陽，又看向自己剛剛讀完的頁數，疑惑地歪了歪腦袋。

感覺自己好像讀了很長的時間，可太陽的位置為何沒有任何變化呢？

這時，少女才發現了站在身後，如雕塑般的男子，挑著眉毛，嘴角卻揚起弧度，臉頰微微鼓起，「什麼時候來的，為什麼不叫我？」

「有一段時間了，不想打擾。」男子回答。

「有什麼不想打擾的，還有，外邊的太陽好像沒有移動過，是不是也是你在搞鬼？」少女想要表達自己的抱怨，可聲音卻是那般溫柔，可愛，更像是在撒嬌。

「嗯？」這時，洛零才察覺到自己無意識中停止了整個世界的時間，時間在「主」的意志下再度流動，無人能夠察覺期間的變化。

「抱歉，剛剛的你，讓我看入了迷，無意識間停止了時間。」

平日里，洛零或許很難坦率地承認這種事情，可現在，直率地表達自己的愛意變得無比自然，不再有任何的排斥與羞恥。

「……」臉頰上浮現幾縷嫣紅，熒平時可沒見過洛零這般直球的進攻，嘟著嘴，「你應該不是在消遣我吧？」

「不！」突然變得激動，洛零想不清楚自己緣何而來這樣強烈的情緒波動，似乎非常不希望熒誤解自身現在的情感，「需要，讓我證明嗎？」

瞬間來到熒的面前，雙手按在柔軟的肩上，直視著熒的眼睛，無比高漲的情感彷彿要噴涌而出。

少女臉上的緋紅更加紅艷，連忙撇開視線，眼中閃過一絲慌亂，想不清洛零今天是發了哪門子的瘋，侵略性和進攻性會如此之強。證明？要怎麼證明啊，難不成……

「疼～！」肩上不斷增強的力量，讓熒無暇再考慮其他，不禁喊出了聲。

「抱歉，今天，我的狀態可能有些不對勁……」連忙把手從熒的雙肩上拿開，立即調用世界法則進行治療，紛亂的思緒像是糾纏在一起的毛線團，同時又無比懊悔自己「傷害」熒的事實。

「看出來了。」揉搓著被弄疼的雙肩，事實上，在洛零的緊急治療下疼痛感早已消去，只餘下清涼與舒爽的感覺。

不過，熒還是故作姿態，像是在暗示，你弄疼我了，要補償，還有，不許再粗暴地對待我！

「我，我需要冷靜一下……」難以理解越發煩躁的內心，以及種種無法言說的紛亂情感，語無倫次地說完后，離開了房間。

還在等洛零道歉和安慰的熒：「……」

遠離熒的身邊，被限制的「記憶」重新回歸，一瞬間便理解了自己強烈情感與紛雜思緒的淵源。

記憶雖蘊藏情感，卻不等同於情感本身，僅限制與危機相關的記憶是不夠的，自身的情感與意志早已與先前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繼續下去只會暴露出更多不對勁之處。

可假若連同情感也一併限制，那樣也不再是真正的「自己」，壓抑自我，壓抑情感，絕不是正確的選擇。

對自己設下心理暗示，以第六感的形式，將未來的危機埋設進隱約的「預感」，避免自身忘卻危機后，如平日里一樣，虛度光陰。

加強自身理性對感性的影響與約束，強化「超我」在人格結構中的構成，追尋更高的思想境界，而非被「本我」的衝動與慾望支配。

不想壓抑自身的情感，卻也不能讓這份情感泛濫，反過來驅使自身，主導自我，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表面上的思緒與情感已經平息，實際上，洶湧澎湃、無比熾熱的內心好比無時無刻不在進行著聚變反應的烈日，明明釋放著超乎想象的能量，卻在無比「安靜」地緩慢燃燒。

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尋找熒，而是繼續獨處，緩慢適應即燥動又平息的內心，注視著太陽西行落下，耀眼的長庚星浮現在至西方的天空上，與眾人共進晚餐，之後，獨自來到熒的房間。

「先前的事，我很抱歉。」

「……」熒一言不發，像是沒有聽到。

知道熒大概又在耍小脾氣，洛零嘴角浮現一抹壞笑，「難不成，你只有抱抱，親親，舉高高的情況下才肯原諒我？」

「什麼？」聽到這番話，熒可沒辦法繼續無視下去了，誰知道他會不會真的對自己這樣做。仔細一想，也不是不可以考慮，不對！「你在胡說什麼！明明是你的錯……」

聲音變得越來越小，不知何時，洛零已經來到她的身邊，摟住她纖細的腰肢，轉移到天空之城上。

時至今日，熒早已不再抗拒這種程度的親密接觸，頭依靠在洛零的胸膛上，眼中閃爍著好奇的光芒，這還是她第一次來到這個地方。

沿著視線平視的角度往下，是蔚藍的天空與大氣，以上則是宛若觸手可及的漫天星斗。

緊貼身體，感受著彼此傳來的體溫，熒暗自心想：最近這些天，又是真姐姐，又是花散里，還有狐齋宮，以及心海、綾華、神子、宵宮、影，天天接近其他女孩子，都沒有好好的陪過自己。

想到這裡，熒伸出手在洛零的腰間肉上狠狠地扭了一把，洛零很配合地倒吸涼氣，發出「嘶嘶」聲表示自己「很痛」，畢竟也要給熒面子嘛。

可如果他知道熒在想些什麼，肯定會喊冤，心海、綾華跟宵宮不是你自己撩的嗎？為什麼也算在我身上？

身處「大氣」與「宇宙」的分界，卻不會感到寒冷，甚至偶爾會吹來一陣清爽的風，為兩人送來一絲愜意。

「熒。」洛零率先打破了寂靜。

「嗯？」

「待了這麼長時間，你準備動身前往楓丹嗎？」

「……」熒稍微沉默片刻，輕輕搖頭，幾根翹起的金色髮絲在洛零口鼻間劃過，被撩弄得有些想打噴嚏，還是忍住了。

「再過些時日好了，愚人眾與我們的關係得到了改善，深淵勢力好像也還未恢復，楓丹乃至今後所有歷史都會發生改變吧……」熒柔聲分析著現有的局面，暫時沒有動身的意思。

「那要不要趁此機會回顧一下至今為止的旅程？重新遊歷一遍蒙德、璃月、稻妻以及須彌。」鬼使神差一般，洛零提出了這個好像「蓄謀已久」又像是突然出現在腦海中的建議。

「嗯，」熒稍加考慮，因為洛零這極為自然、水到渠成的提議，並沒有興起過多的疑心，「可以。要不要叫上派蒙一起？」

「還是不必了，我想把這次旅程當成只有我們兩人的約會。」

「哼，」聽到洛零這刻意調情的言語，熒不屑一顧，嗤笑出聲，「等到了各國的主城，就遠不止我們兩人了。」

「……」實在無法反駁，熒這番話，表面上沒有說些什麼，但洛零分明聽出了話的真意，字裡行間無處不在寫著兩個大字——「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