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為什麼會選擇我?
夏長贏有些疲憊,不管是從身體上還是心裡,他都有一種從來沒有過的無力感。
不過,他遲早會把這些事情都給搞清楚,夏長贏捂了捂額頭,他還是先看看這個金狼族祭司怎麼樣了吧。
夏長贏又再次給金珂把了把脈,他自己都覺得神奇,現在這個金狼族巫身上幾乎全好了,且脈象平和,完全沒有之前那種衰老之像,甚至現在金狼族長的脈象看起來像更像是一個年輕人的脈象。
夏長贏還在檢查金珂的身體,慢慢的,躺在獸皮被上的金珂漸漸的醒來過來,半開著眼睛,將夏長贏看著,似乎還有些不知道是什麼情況,腦袋還有些懵。
他不是要死了嗎?難道這就是神仙?金珂動了動腦袋,轉向夏長贏,艱難得開口「你是……誰。」
「河洛祭司。」夏長贏扯出一抹微笑,但他不知道由於他的臉色過於蒼白,這抹微笑是比哭還要難看。
夏長贏坐在金狼族巫的側身處,半低著頭,蒼白的臉上有些倦意,金珂並不能看清楚夏長贏的整張臉。
「河洛祭司?」金珂又重複了一遍,望著房頂,睜著眼睛,眼睛微不可聞的轉動著,似乎在回想著之前發生的一切。
對了,是啊,他想起來,他們被金狼族追殺,然後他就使用了金狼咒術,然後由於使用過度,然後然後他就沒意識了……
金珂的嗓子有些沙啞的疼,似乎塞了一塊磚一樣,一字一句緩慢得說道「我不是要死了。」
「你的確是要死了,我救了你。」夏長贏語氣有些輕,因為他現在太虛弱了,也說不出來什麼中氣十足的話。
「河洛祭司?」金珂又把這幾個字放到嘴裡,嚼了一遍,然後又有些無厘頭的說道「你救了我」
「嗯。」夏長贏嗯了一聲。
金珂現在還在接受這些信息,整個人看起來有些傻懵懵的,等他發現他力氣充沛,可以坐起來時,才相信,自己現在真的醒過來了,甚至還是河洛的祭司救的自己,這真的太不真實了。
金珂坐起來,和夏長贏對視著,眼中還有不可置信。
「好了,既然你醒了,我也就不多說什麼了,但是金狼族加入河洛一事,還需要你代表金狼族主持一下。」說著,夏長贏緩慢的就站了起來,朝著門口走去,緩緩的推開門。
在推開門的這一刻,站在房門外的所有人都朝開門的人投來目光,也就是說,此刻所有人都目光都投向了夏長贏。
「你……?」離姜見出來的青年,瞳孔都發出了不可接受的意味「你的頭髮……」
夏長贏還不知道,對於離姜的發問有些疑惑,甚至反問道「我的頭髮?我的頭髮怎麼了?」
「夏,你頭髮…白了,白了一大半。」離姜低沉的嗓音將這件事的說給了夏長贏。
聽到這個,夏長贏似乎也沒有太意外,他就說他怎麼沒有暈過去呢,他還以為他都掌握了精髓不會有太大的副作用了,原來是在這裡等著他啊,少年白頭?還真是……,夏長贏笑了,輕輕答道「沒事,會好的。」
金茂實原本也是愣住了,夏長贏的頭髮幾乎是白了一大半,在頭頂上,和有些烏髮交織著,腦袋上染上點點斑白。
可即使是如此,金茂實還是把這個問題問出了口「族巫呢?怎麼樣了。」
金戾伸出手拉了拉金茂實,示意現在說這個不太合適,但夏長贏也沒有多計較,反而是回答了金茂實的問題。
「你進進去看看吧。」夏長贏的聲音還是很輕,就好似被抽空了一般,提不起什麼力氣,只是略微有些疲憊的抬了抬眼皮。
「我要去休息了,要是還有誰受了傷,就找離柏和離原吧,他們可替代我,如果他們治不好到時候再來找我。」
說完這段話,夏長贏就離開了,往山洞走去。
離姜叮囑了離仟讓他們好好看住金狼族的人,帶他們到之前給金狼族劃分好的地方,便跟著夏長贏腳步離去了。
離姜跟在夏長贏的後面,青年的腳步很笨拙,或許是沒什麼力氣,踩在一些雪上,都輕飄飄的。
在離姜的角度能很清楚得看到,青年頭上白了的烏髮,心裡壓制不住的疼,還有些生氣,剛剛他的小祭司到底在裡面做了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為什麼才一會兒,頭髮就白成了這樣,還有那張蒼白的臉,都快趕上地上的白雪了。
平日里嫣紅的唇也沒什麼血色,剛才夏長贏走出來的那一刻,他的心似乎都揪上了。
夏長贏本來就沒什麼力氣了,走著走著腳上一軟,他以為他會摔倒在地上,沒想到被離姜一把接住了,甚至還順勢抱了起來,這樣親密的姿勢,讓夏長贏原本有些昏沉的腦袋都清醒了夠來,並推了推男人的胸膛道「還有那麼多人……。」
「那又怎麼樣?明年我們就結禮了,這很正常。」離姜大步走著。
看著男人這模樣,夏長贏躺在男人懷裡,盯著男人的下顎,他大概可以想到,離姜這是又生氣了。
河洛的族人見到這一幕雖然感覺有些奇怪,但又覺得正常,這可是祭司和首領,兩人在一起,好像也不奇怪。
就這樣夏長贏被離姜抱到了山洞。
到了山洞之後,夏長贏被平放在平時睡覺的獸皮床上,還沒來得及說話,離姜就先開了口「你做了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我看不到,變成什麼樣了?」夏長贏仰著腦袋,毫不在意道。
「是老了嗎?」
離姜沒說話,只是去外面打了一盆水,給夏長贏照,在水中漸漸的映出了夏長贏自己的模樣,他頭髮就不是很長,現在又加上白了大片,看起來確實挺丑的。
整個人看似都撲上了一抹灰霧。
雖然他頭髮白了些,但這張臉看來還是年輕的,看來還沒有太壞,夏長贏安慰自己道,相比於以前,看起來還是有進步,再加上,夏長贏莫名的相信,自己一定會好,所以也沒有太放在心上。
夏長贏坐在水盆邊又照了照,還好沒有像金狼族長一樣,皮子都老了,否則他肯定得嘔死。
看青年似乎沒有一絲緊張后怕的樣子,離姜也終於是忍不住了,語氣有些咄咄逼人「你做了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為什麼小祭司老是這麼不會保護自己,就為了一個外族人,不救又怎麼樣,死了就死了,何必如此,讓自己變成這樣。
見男人臉色有些陰沉,看起來不太好惹,緩緩的開了口「我就是給他祈福了而已,然後他自己就好了,我這白頭髮我也不知道。」
夏長贏略微蒼白得解釋著。
但見離姜明顯就是不相信他說辭的模樣,夏長贏立刻問道「不過我也有事要問你,你當初為什麼要突然宣布我當你族祭司?」
「真的是因為我說得那通話嗎?還是因為你原本就知道一些什麼,才會選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