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白鷺城

白鷺城，位於大驪雲毗道，是一座百萬人口的中等城池。

歐陽汐等被人從這座庭院的不同出口帶出來之後，就混入了早上去集市的人潮里。

「自家烙的炊餅哦，路過的客官，一張只要三文錢，瞧一瞧，看一看！」

「吃餛飩嘍，熱乎乎的大餛飩！」

「賣魚咯，剛從河裡捕撈上來的魚，路過的相公來看一看！」

歐陽汐走在人群中，手裡拿著一個缺了口的破碗，裝模作樣的顛動著，一雙眼睛不停地四下里張望，尋找著一切逃生的機會。

「臭小子，我可警告你，不要動什麼不該動的心思，今兒個老子親自盯著你！」阿豹裝作被人擠了一下，貼上來說道。

歐陽汐對此置若罔聞。

原本這不是阿豹他們這些小頭目該做的活兒，都是統一由他們的手下來做，可能是昨天和今天早上衝撞了他的緣故，阿豹在歐陽汐出門的時候就攆走了手下，徑直跟了上來。

「老子可告訴你，要是今天你討不到八十文錢，老子回頭就廢了那小子，把他的腿給打折，就像其他牢頭手下那些人一樣。」

歐陽汐停頓了一下，依舊自顧自地向前走。

「呸！」

阿豹啐了一口，面對這油鹽不進的主，他其實也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

「這位老爺，行行好，賞點錢吃飯吧！」

歐陽汐在轉過一個街口的時候，看到一個瘸了一條腿的娃娃，緊緊地拽著一個商人的袖子，不停地祈求著。

「老爺，發發慈悲吧，再討不到錢，小的就要餓死了！」那個娃娃急了，見狀直接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

砰砰砰……

「哪裡來的小叫花子敢弄髒我的衣袖，來人啊，給我打！」

那個小孩是歐陽汐他們一夥的，也是被拐來的可憐人。

「老爺饒命啊！」很快求饒聲就弱了下去，那富商的隨從像扔條死狗似的把他扔在了旁邊的臭水溝里。

他被活活打死了，而負責盯著他的那人，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看到了吧，這就是不好好掙錢的下場，如果他前幾天用心乞討，掙夠足夠的錢，他今天就不用冒險去衝撞貴人。」阿豹陰惻惻地道。

「他只不過是弄髒了那人的衣袖。」歐陽汐輕聲說道。

「你知不知道那位貴人一套衣服多少兩銀子，這世道足夠買幾十條他這樣的賤命了，官府對這種事情也只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歐陽汐沒有再說話，繼續往前走去。

目睹了剛剛的那一幕，歐陽汐再看這白鷺城，頓時就覺得不一樣了，街上的販夫走卒、達官貴人好像對這種事情稀鬆平常，城市依舊熱鬧，可內里卻包裹了一層冰冷。

「前面在幹什麼，這麼熱鬧？」

「這你都不知道，三大鏢局一年一度的比武大會開始了！」

「真的假的，我趕緊去湊湊熱鬧。」

大驪天下劃分為十三道，佔地極大，崇山峻岭、湖泊沼澤星羅棋布，貨物運輸來往不便。再者大驪以武立國，民風剽悍，荒郊野嶺常有強人劫道，所以鏢局便應運而生。

白鷺城作為一個中等城池，每日貨物交易量巨大，光是城門稅一天就萬兩白銀，城內總共有三家鏢局，競爭激烈，這比武大會，就是他們三家向世人展現自身實力的一個手段。

「比武大會？」歐陽汐心神一動，也往那個方向走去。

「站住！」阿豹快步跟在他後頭，用極低的聲音說道：「不許再往前走了，那裡已經不在你的規定範圍了！」

歐陽汐不聽。

「快點快點，馬上就要開始了！」

眼看著人越來越多，阿豹急了：「你再敢往前一步，信不信老子立馬廢了你！」

歐陽汐依舊我行我素。

通過每天早上對其他小孩兒衣著、身體的觀察，猴子對自己的態度，阿豹的裝腔作勢，還有那位他們口中的老大，歐陽汐明白自己和勇娃、楊小柔他們的確是不一樣的，而這就給了他行動的勇氣。

「你！」阿豹怒極，已經掏出了鞭子，可就在這時，歐陽汐一個箭步，才十二歲的身軀立馬湧入了人海中，消失不見。

「可惡！」

城市中央，寬闊的擂台周圍已經擠滿了前來湊熱鬧的人，三大鏢局的三位大當家們坐在擂台正北方的三把交椅上，看著下方熙熙攘攘的人群，滿意地點了點頭，眼神示意比武開始。

「鏘！」

伴隨著銅鑼聲的響起，比武大會正式開始。

「第一局，正元鏢局對玄威鏢局！」

在眾人的歡呼聲中，雙方第一局的人選上場。

正元鏢局的選手使用的是一把鬼頭刀，刀身揮舞間，掀起一陣陣的勁風。

玄威鏢局的人沒有帶任何武器，但如果仔細觀察他的手，會發現他的指關節較為寬大，一身功夫應該都在他的手上。

雙方抱拳之後，沒有做多餘的寒暄，直接開始比武。

「好！打的好！」

「這刀法，不愧是正元鏢局的人啊，換我上去十個也是死！」

「玄威鏢局的人也不錯啊，那一雙手掌竟然能夠接住武器，好一個空手接白刃！」

圍觀群眾紛紛大呼過癮。

歐陽汐這時候卻怔住了，因為在擂台上的人你來我往十幾個回合之後，他的眼前竟然浮現出了一排屬性欄。

姓名：歐陽汐

體質：6

武道：黑虎刀法（未入門）

鐵砂掌（未入門）

屬性點：0

在體質和兩門功法之後，還有一個灰色的加號。

「這是！」歐陽汐按捺不住自己激動的心情，「金手指！」

有了它，自己就可以不斷地變強，讓自己可以不被任何人、任何勢力、任何規則所約束。

「看得出來，你很激動啊！」就在他心情亢奮的時候，阿豹的聲音陰森森地在他身後響起。

「有什麼高興的事情，能和我說說嗎？」阿豹將歐陽汐身旁一個人擠開，那人剛想回懟，一看到他高大的身軀，當下就嘟囔著換了個位置。

「看得也差不多了，咱們該回去辦正事兒了吧。」

糟糕！

阿豹的出現，猶如一盆冷水澆在了歐陽汐的頭上，眼下這關要是過不了，什麼都是白搭。

他看著空蕩蕩的屬性點一欄，心裡十分著急。

「到底該怎麼獲得屬性點呢？」歐陽汐回憶著前世看過的那些網路小說，頓時有了一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