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蛻皮
「那個叫勇娃的很崇拜你吧？」
聽到這話，歐陽汐心裡一驚，只見阿豹自顧自地說道：「你說今晚我該打斷他哪條腿呢，左腿還是右腿，要不幹脆就你來選，怎麼樣？」
現在倆人走在路上，阿豹一隻孔武有力的大手緊緊地按在歐陽汐的肩膀上，外人看過去，就像長輩帶著自家晚輩正在出遊。
歐陽汐的心沉了下去，眼神如同一汪深潭。
「臭小子，老子對付不了你，還對付不了別人，能夠噁心噁心你也是好的，讓你跟老子耍心眼兒，哈哈哈！」
「你憑什麼認定我今天掙不到八十文錢？」
「呵呵，就你？」
就在這時，歐陽汐見到前方不遠處有一間藥鋪，老闆正在清點藥材，他立刻看向左邊，驚訝道：「咦？你是那個胖老大！」
「什麼？老大！」阿豹聽到這話，立刻朝左邊看去，同時手上的勁鬆了下來。
趁此機會，歐陽汐掙開了他，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向著藥鋪跑去。
「小鬼！」意識到被騙的阿豹連忙追趕。
「你們這是？」店老闆看到一個小叫花子像餓鬼投胎似的沖了過來，立刻嚇得有些魂不附體。
「我後面那人付錢！」歐陽汐說罷，不管三七二十一，見到藥材就拿著往嘴裡塞。
什麼十年清靈草、十年何首烏，只要是能夠服用的藥材，在他眼裡就是一個個屬性點，雖然他也不知道這管不管用。
「娃娃，有病得去看醫生啊，這葯可不能隨便吃，當心虛不受補！」稍微安下神來的店老闆勸道。
「艹！」
就在歐陽汐吃的正帶勁兒的時候，一拳打中了他的側臉，將他狠狠地打飛了出去。
「小子敢耍老子，老子可是煉筋境界的武者，你逃不出老子的手掌心的！」說完，阿豹還不解氣，單手抓起歐陽汐，又扇了幾個耳光。
「老大是說了讓你全須全尾的，可沒說不能讓你吃苦頭！」阿豹獰笑著，一腳又將他踢到了外面的大街上。
「看什麼看，老子教訓自家僕人礙著你們了！」
由於這裡離比武擂台比較近，現在幾乎沒什麼人，僅有的幾個人被阿豹這麼一吼，原本就只是看個熱鬧的他們頓時就該幹嘛幹嘛了。
「這位客觀~」藥鋪店老闆笑了笑：「你看，要不先把賬結一下？」
「什麼？」阿豹一臉懵地看著他：「你要我付錢？」
聽到這話，店老闆就不開心了：「怎麼，你想賴賬？我可告訴你，能在這白鷺城開藥鋪的，多少也有點背景，要是鬧到官府，大家臉上可都不好看！」
「你！」
傷痕纍纍的歐陽汐掙扎著站了起來，抹了一把鼻子，鼻血染紅了手背，腹中一股熱量囤積著，無處釋放。
「來啊，趕緊啊！」歐陽汐集中精神，死死地盯著那屬性點：「不要讓我失望啊！」
彷彿是在下一秒，又彷彿過了很久，屬性點終於從0變成了1。
那一刻，歐陽汐長吁了一口氣，雖然全身依舊是火辣辣地疼痛，但是內心的喜悅卻怎麼也掩蓋不了。
心中的一塊大石頭徹底放了下來。
「加點！」
趁著阿豹和店老闆糾纏的時候，歐陽汐選擇了鐵砂掌，在後面的+號上輕輕點了一下。
增加體質對於目前的情況來說沒有用，他現在最需要的是武力，黑虎刀法要有刀才可以得到最大限度的施展。所以，綜合來說，鐵砂掌最利於當下的選擇。
鐵砂掌（入門）
「嘶！」
突然，手掌指關節開始微微發麻，掌心也有些發燙，整個後背的肌肉似乎也有了一些鼓脹，身上的皮膚彷彿黏住了一般，歐陽汐輕輕一掙，大塊的死皮脫落了下來。
腦海中也多出了無數他苦練鐵砂掌的片段，這些記憶並不違和，渾然天成。
盯著那些死皮，感受著身體里久違的力量感，再聯想到阿豹剛剛說的話，歐陽汐若有所思。
「煉筋~」
煉筋作為一個武道境界，那麼現在的自己極有可能也成為了一名武者，可能再來一個屬性點，自己就能和阿豹平起平坐了。
「你小子恢復得挺快啊！」終於和店老闆掰扯完的阿豹走了過來。
歐陽汐見狀，手掌暗暗發力，碾碎了那些死皮，若無其事地站了起來。
阿豹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心裡嘖嘖稱奇，暗嘆道這小子果然有點門道，難怪老大不許弄殘了他。
「走吧。」歐陽汐轉過身。
「慢著！」一張大手蓋在了他的肩膀上：「你又想耍什麼名堂？」
感受著肩膀上傳來的力道，和之前對比，現在的他想要掙脫，問題不大，這同時也佐證了他之前的猜測。
「乞討。」
「什麼？」阿豹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現在還沒到晌午，不乞討等著吃晚飯嗎？」歐陽汐瞥了他一眼，從自己身上撕下了一塊布，攤在地上，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這小子！」
歐陽汐盤腿坐在地上，心裡依舊在想著屬性點的事情。剛剛那麼多十年份的藥材被他囫圇吞棗地吃了下去，雖然說這個過程一定存在著極大的浪費，但是僅僅漲了一點屬性點也超出了他的預料。
「得找個機會再做一次實驗，僅僅只是飽腹的情況下，看看屬性點是否會增長。」
如果有，那說明無關攝入能量的多少，只要達到了一個界限，那麼屬性點就會固定增加一點。
而且這個界限是否會隨著自己實力的提高而提高，這也不得而知。
想到這裡，歐陽汐的眼神盯著那些流動攤位，腦海里靜靜思索著計策。
「咚咚~」
時不時有路過的人扔下一文錢，透過落下的錢幣正中央的小孔，歐陽汐能清楚地看見街對角阿豹那獰笑的面孔。
這些麻煩終究都得解決！
時間！
現在自己最缺的就是時間，只要給自己足夠的時間，自己就能龍入大海，鷹擊長空！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路上的行人開始減少，歐陽汐清點了一下今天的收穫，不多不少，正好一百文錢。
「不得不說，長了一張漂亮的臉蛋就是管用啊，很多小傢伙們一天下來累死累活連你的零頭都達不到，你倒好，在這兒干坐著，輕輕鬆鬆一百文。」
歐陽汐用布把錢包好：「今天勇娃的腿，我買下了！」
「哼！別急啊，還有明天！」阿豹顛了顛手裡的錢，「明天你給我弄一百五十文錢，少了，那小子的腿照樣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