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巫后在上，躬請聖歸

臻冰；出自天然，永不熔融，同時極其稀有，只有冰裔之血的勇士能夠忍受臻冰徹骨的寒冷，並在戰場上運用，其中還有一部分特殊的血脈可以完全不受臻冰的副作用影響。

——《弗雷爾卓德文物志：臻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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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屋內的兩處房間，各方的談話都不得而知。

對於瑟庄妮來說，她覺得自己是個好統帥，但並非一個好的管理者，而且，她也明白只靠劫掠這一種方式，根本無法滿足部落日益擴大的生存需求。

這種單調的方式不僅限制了部落的發展，而嚴寒的氣候更是讓生存環境變得極其惡劣，弗雷爾卓德三姐妹之間，目前就她的部落看起來最不盡人意，她渴望改變她必須嘗試著做出突破，或者改變現狀。

這是生存所帶來的考驗，讓她不得不正視目前的情況。

如果誠如阿斯蘭所說的那樣，凜冬之爪可以用其他的方式得到糧食，戰士們不用做無謂的犧牲，也不用和熊人們爭奪獵場，當然，她心裡其實也有一點不想想輸給艾希的想法，或者說，她沒有選擇。

房間之中，瑟庄妮和烏迪爾；以及手下的祭祀和薩滿們在討論阿斯蘭提出建議的可行性。

如果有足夠的糧食和裝備，有了穩定的物資供應，凜冬之爪就可以放開手腳去做一些大膽的嘗試，不再需要看其他人的臉色，也不需要在看天時吃飯了。

瑟庄妮看著烏迪爾，看著這位自她小時候就一直輔導著她的誓父，問道：「你怎麼看？」

「我們應該嘗試做出改變，雖然這是在挑戰弗雷爾卓德的傳統，可是相比於傳統和古道，作為戰母，你應該看見更深層次的東西。」

烏迪爾的話讓薩滿們都向他看了過去，瑟庄妮也看著他。

面對瑟庄妮的審視，烏迪爾毫不退縮，「一個統一的弗雷爾卓德，是所有傅雷爾卓德人的共同期許，如同那個南方人所說的那樣，作為戰母，你必須在自己的榮譽和部落的生存之間做出抉擇。」

「人們相信艾希，所以選擇艾希，主要原因就是她給南方的人民帶來了溫暖和飽足，而我們凜冬之爪呢，長時間的掠奪生涯連我們自己都無法保證下一頓充足的補給在哪，食物都不夠，又如何來保證我們的戰士擁有足夠的戰鬥力，我們的戰士沒有戰鬥力，又如何去爭奪弗雷爾卓德的正統的權威？」

長屋內的薩滿們看著烏迪爾，就像是第一次見到他一樣，感到非常的驚奇。

「烏迪爾，那你的意思？」

烏迪爾的直言不諱，還有「爭奪弗雷爾卓德正統的權威」這句話直接點了瑟庄妮的死穴，無論如何，作為賽瑞爾達的轉世，她絕對不想輸給自己的連袍姐妹艾希。

不；她不想輸給任何人。

「可是，那個外鄉人可信嗎？」有薩滿問道。

「這個好辦，這裡可是弗雷爾卓德。」烏迪爾想到了冬妮婭，隨後他看向瑟庄妮，「我有一個建議。」

...

另一處房間之中，喝著溫暖的恰蘭奶茶，阿斯蘭也在給冬妮婭解釋所謂的經濟問題。

「我麾下需要一支聽話的戰團，凜冬之爪的戰士就是個不錯的選擇，一旦我和凜冬之爪的合作加深，我利用龐大的物資和經濟優勢慢慢的影響他們生活的方方面面，提供武器和糧食幫助他們擴大體量，而他們則回饋於我戰士和戰團，隨著雙方的影響加深，

或者說一旦凜冬之爪的聚落變大，戰士們在習慣了麵包，麥酒，好看的衣服以及溫暖的生活后，他們會越來越離不開外界物資的供應。」

冬妮婭先是一頓，隨後點頭，「特別是糧食，這在雪原就是命脈。」

「是的，一個穩定的大聚落，或者城市，需要的存糧以及日常消耗是非常大的，隨著凜冬之爪的規模越來越大，需要的糧食肯定也越來越多，但弗雷爾卓德並不產糧，所以他們只能依靠從外界流通，而這個流通，裡面就可以做很多文章。」

阿斯蘭又向冬妮婭解釋了所謂的貿易問題。

說話之間，阿斯蘭已經灌下了幾大杯奶茶，兩人自從霜衛要塞的聖山上下來，好久都未吃上熟食，現在有溫暖的房間和食物，他不顧形象的大快朵頤了起來。

「叩叩叩——

吃到一半，有人敲響了房門。

「進來。」阿斯蘭放下手中的食物，看向推門走進來的一名凜冬之爪的姑娘。

「請跟我來，戰母在祭祀廳等您！」

阿斯蘭看向冬妮婭。

冬妮婭瞅了阿斯蘭一眼，臉上帶著笑容，「人家戰母相邀，你看我做什麼？」

「戰母說了，如果您願意，也可以一起。」走進來的姑娘看了冬妮婭一眼。

冬妮婭眼兒一轉，像是想到了什麼，「不了，我可能只是順帶的。」隨後她嬌笑的看著阿斯蘭，將他從獸皮長椅上拉了起來，你快去，可不要讓人等急了。」

「什麼意思？」阿斯蘭倉促間灌下一口奶茶，發現冬妮婭已經將她推出房間，他看向站在房間門口的姑娘，「你們的戰母在哪？」

「您可以叫我扎雅。」自稱扎雅的姑娘對著長屋的另一個方向一指，「那裡有一處聖泉，是我們凜冬之爪最聖潔之地，作為冰裔，泡一泡可以增強您的身體素質！」

阿斯蘭奇道：「還有這樣的好地方？」隨後他又看向扎雅，想要弄清楚一些情報，「既然是聖泉，不是隨便人都可以進入的吧？」

「扎雅不知，但這是戰母的吩咐。」

阿斯蘭更不解了。

似乎是看出了阿斯蘭臉上的疑惑，扎雅在前引路，「您不用擔心，您是凜冬之爪戰母的朋友，至於戰母為何叫您，我想您自會明白的！」

懷著疑惑，阿斯蘭跟著扎雅一路向前，路上遇到的爐衛逐漸變少了起來，復行數十步之後，來到了一處霧氣騰騰的房間。

「到了，戰母就在裡面。」扎雅對阿斯蘭說完就退了出去，留下他一個人站在了那裡。

房間之中有細細的水聲傳出，阿斯蘭循聲瞧去，卻發現瑟庄妮正端坐在池子里。

「你來了！」背對著阿斯蘭，瑟庄妮也不看他，「我等你好久了！」

阿斯蘭，想了想，走進了房間。

冬妮婭端坐在房間之中，手上捏出法印，隨著咒語吟誦，她的雙眼逐漸被幽藍代替，淡淡的冰霧逐漸在房間中升騰出麗桑卓的形象，她單膝跪下，將手抬起像是要迎接著什麼。

「巫后在上，躬請聖歸......」

麗桑卓的部分魂影抿起嘴角，魂影慢慢的融入冬妮婭的身體。

從現在開始，她是冬妮婭，冬妮婭也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