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唯一
琴酒為了證明自己的價值，立刻計劃截殺藤野。
但很遺憾，因為諸多原因，藤野成功離開了日本，在證人保護計劃總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似乎再一次證實了矢研對他的嘲諷。
不久之後，朗姆找上了矢研。
看起來有些殘疾的老年人坐在了京極矢研的身旁。
「你這次有些過分了。」
對於整個黑衣組織來說，京極矢研的地位是毋庸置疑的，這樣一位優秀的拷=問=官，是任何一個黑暗組織都想要的人才。
再加上，他的價值不僅僅只是在透視人的心靈這一點。
而琴酒也同樣是一位極有價值的成員，可以說是黑衣組織存在的根基之一。
而京極矢研對琴酒做的那些事情，無疑在動搖組織的根基。
「這麼點打擊就受不了了？」
京極矢研輕笑了一聲，彷彿沒有意識到自己做的那些事情有多麼的惡劣。
小貓咪有什麼壞心思呢，不過只是許下了願望，希望自己所說的話能像幽靈一樣盤旋在琴酒的腦海里，如夢魘一般無法自拔罷了。
他的確沒有辦法讓「琴酒崩潰」這樣的願望直接的實現，卻可以旁敲側擊，用更加隱晦，能被世界接受的方式達成。
人不會懷疑自己的「心聲」，不是嗎？
但某種意義上，對組織來說，矢研做的事情又沒有問題，實際上深受打擊的琴酒反而要更快一些恢復過來。
他將京極矢研的話死死的記在了心裡，即憎恨又詭異的尊敬著他。
「Sor說的沒錯，是我犯下了不可原諒的失誤。」琴酒發誓要記住這一天的恥辱，為組織而生的他，必將為組織而戰。
對Boss來說，這件事可大可小，他的忠犬變得更加的忠誠，但這忠誠之中卻摻和進了可以導致毀滅的雜質。
「實際上，Boss覺得你做的很好。」朗姆不是來問罪的，他只是帶著組織，帶著Boss的意志來詢問京極矢研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的，「作為一位東大法律系的學生，甚至通過司法考試，即將成為一名檢察官的你為什麼會選擇進入黑衣組織呢？」
這不僅僅是試探，還是矢研之於組織地位的新一次衡量。
京極矢研像是聽見什麼讓他非常感興趣的事情一樣，雙眼都在發光，像一個普通的小孩即將獲得自己喜歡的玩具一樣。
「我曾經的一位老師說過，法律學習的越多，人性喪失的越多，我覺得還挺適合我的。」
「很無聊誒，這個世界，可是在這個世界，一位偉大的先生創造出了如今充滿自由和藝術的一切。」
「這個帝國，還有那位先生，我都非常的想要認識，想要看見他所創造的一切！」
京極矢研狂笑著，那充滿邪氣的表情像是瘋癲了一樣，沒有人會質疑他狂熱的愛著的一切，他口中的那位先生，就是他人生的意義。
通過朗姆身上的通訊器傳回的一切都被Boss聽到了。
黑衣組織的Boss烏丸蓮耶，沒有人知道他到底是誰，長什麼模樣，住在哪裡。
同時，也是京極矢研的目標。朗姆聽著烏丸蓮耶的指示，稍微愣了下，然後看向了京極矢研。
「Boss要直接與你對話。」
朗姆話音剛落，京極矢研的耳機傳來電磁干擾的聲音，隨後是一個成熟男人的聲音開始說話。
心中的雀躍根本無法隱藏，朗姆只看見這個可怕的「拷問官」像是被獎賞了一塊肉骨頭的狂犬一樣瘋狂晃著尾巴。
他聽不見Boss具體在和矢研說些什麼，但想也知道一定是令京極矢研瘋狂的事情。
「Boss，我很討厭琴酒哦，真的恨不得殺了他呢~」京極矢研說著毫不掩飾的慾望，「我才是您唯一應該擁有的狂犬，琴酒只是一個上不了檯面的殘次品，不是嗎？」
想要馴服一頭餓狼，就一定要小心不會被反噬，但烏丸蓮耶是一個有著龐大野心的人。
他要掌控一切，不僅是金錢，權勢，社會，連生死，他也要掌控在手裡。
可這些東西，大多需要長遠打算。
一個位高權重的男人，一定會無比的渴望征服欲的成就感。
京極矢研就是這樣一個突然出現的獵物，他挑戰者著組織里的所有人，甚至想要毀掉這些烏丸蓮耶在意的工具，只是為了成為他眼中的「第一」。
這樣的忠誠，充滿了危險，卻無比誘人。
「我期待著你的表現，矢研君。」
烏丸蓮耶熟練地順著毛，擼著這隻眼露凶光的狂犬。
「我永遠不會讓您失望，Boss。」
——
有些任務是很重要的，這時候往往需要多位代號成員合作。
而這其中，琴酒和Sor的合作最是怪異。
不是指他們有什麼失誤…
「很怪，說不出哪裡很怪。」基安蒂向科恩吐槽著，聲音並不小所以琴酒能夠聽到，回頭如刀一般的眼神就颳了過來。
基安蒂立刻移開目光，但依舊沒有收斂，看向科恩的眼神寫滿了：你看。
就連基安蒂這樣不怎麼在乎細節的人都能察覺到的怪異，更別說心思縝密的各位卧底了。
所有的行動，只要是兩人一同參與的，毫無例外都是京極矢研在主導，琴酒不會對京極矢研的任何行動和任何計劃產生任何的質疑。
他渾身的煞氣在沒有京極矢研的時候像滾燙的熔岩一樣可怕，但在矢研的面前卻收斂的不像是琴酒，變成了沉默寡言的「庫里oy」。
最要命的其實是京極矢研，以前他是毫不掩飾自己對琴酒的厭惡，能離琴酒遠一些他就絕不會靠近。
可最近……
「Gin醬，不可以這麼做哦~」
琴酒握著伯=萊=塔的手猛地收緊，能非常容易看見手背上的青筋。
「他對於組織來說還有價值，Gin醬，聽話~」
矢研的手輕輕的握住他的槍口，這個動作像是某種「指示」，琴酒的神經在所有人看不見的地方劇烈的顫動著，隨後，他放下了槍。
一個月前，Boss在琴酒嚴重失誤行動的一周后，第一次聯繫上了他。
Boss沒有責罰，只下達了一個命令。
「以後所有的一切，都聽從矢研君的指揮。」簡單的一句話，甚至比當初矢研給他的打擊還要沉重。
「矢研君」，Boss沒有稱呼他的代號，而是直呼其名加上了敬語。
他這是被拋棄了啊。
「沒關係的哦，Gin醬，組織是不會拋棄你的，至少不是現在。」在琴酒最不知所措的時候，京極矢研像是知曉他心神那樣出現在了他的身邊。
「只要你對組織還有用，組織就不會拋棄你。」京極矢研像蠱惑人心的惡魔，「所以，一定要聽話哦，Gin醬~」
琴酒的狀態明顯不對勁，但誰敢真的去問呢，連伏特加隱晦的關心都被琴酒強硬的駁回了。
他是一隻狂暴的忠犬，只是這隻忠犬的鎖鏈被另一個人握在了手上。
組織的三號位，已經徹底變成了一個進入組織不到一年的青年。
——
很快，在矢研手底下幹活的安室透與諸星大也拿到了屬於他們的酒名代號，成為了正式的一員。
而且大概因為是從矢研這裡出師的，他們倆在組織里的地位比普通的代號成員還要高一些。
「Sor，這個任務，你選一個人跟你去一趟。」
一般情況下，京極矢研的任務都是Boss直接下達，而他至今未嘗敗績。
也有其他的時候，是由朗姆轉達，這種情況一般是因為有更多的資料需要交給他。
「……」
「有問題？」朗姆見矢研沒反應問道。
京極矢研搖頭，隨後又點頭，「真是有趣啊，竟然把交易地點選擇在了這裡。」
「在橫濱達成的幾乎所有交易，都是在那裡進行的，那對雙方都是保障與威懾。」朗姆並不覺得矢研知道那個地方很奇怪，至少在日本，不知道才顯得奇怪。
京極矢研當然知道那是一個非常「安全」的地方，只是他沒想到世界融合之後還擔任了這樣的功能。
鐳缽街，十多年前的爆炸造就的凹地，在其不知姓名的首領的帶領下成為了一方世外桃源，傳說那裡有很多強大的異能者駐守，任何在那裡鬧事的人都會受到懲罰。
「好哦，我知道了，至於讓誰跟我去…」京極矢研裝作思考的樣子，「不如讓蘇格蘭與我一起吧？」
朗姆有些許的意外，他本來以為矢研會選擇他親手培養出來的人，再不濟噁心噁心琴酒也是他會做的事情。
但他選擇的是當初沒有選擇的那位。
「組織里有內鬼，到底是誰，總要一個一個試探嘛。」矢研微笑著回答朗姆的疑惑。
聽到回答，朗姆一副不出所料的模樣。
京極矢研這個人的情緒相當內斂，看似平靜實則喜怒無常，也就只有在面對Boss的時候有著「真實」的情緒波動。
總而言之，是對組織的發展有利的事情，無論是他還是Boss，都沒有拒絕的理由。
——
這竟然是諸伏景光在加入黑衣組織之後，除了那天在天台的夜晚，第一次見到京極矢研。
他做了很多的心理準備，因為zero給他不斷的強調著京極矢研的危險和他的變化。
但諸伏景光更想相信自己的判斷。
「真是好久不見吶，hiro。」京極矢研在很遠的地方看見他就開始揮手，連稱呼都是熟悉的。
諸伏景光之前做好的所有準備，在此刻都如同脆弱的水晶一般破碎。
「矢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