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越來越好

五條悟愣了好久。

他墨鏡之下的雙眸始終注視著那個熟悉的青年，六眼將他的肉=體與咒力觀察了一遍又一遍。

無論他再不願意相信，眼前的青年竟然與他摯愛的哥哥是「同一個人」。

「五條老師…你怎麼了？」

乙骨憂太比五條悟矮一些，從下往上能看見墨鏡之下因為震驚而顫動的藍色雙眸。

隨後，他順著老師的視線看了過去。

同樣愣在了原地。

那不是很久之前，自己在醫院遇見的那個殺氣凜然的男人嗎？！

後來五條老師說不要管了，他也就漸漸的將這件事情擱置在了記憶的角落中。

但是，擱置不代表遺忘，那個男人實在是太引人注目了，各種意義上的，乙骨憂太怎麼可能會忘記。

「老師，那就是我之前跟你說的，在醫院裡遇見的人。」

乙骨憂太因此也沒有注意到五條悟不同尋常的變化。

「誒？那個殺人犯？」

「是的。」

五條悟好不容易恢復了臉上的微笑，又沉了下去。

無論從肉=體還是咒力，六眼都不斷的告訴他同一個結果。

而靈魂，五條悟的靈魂在說什麼呢？

他竟然沒有立刻否認這種可能。

但如果真的是哥哥，怎麼會做出那種事情？

五條悟沒有忘記自己的調查結果，那是黑衣組織的成員。

想要知道，那就直接去問吧。

「小姐姐，這份蛋糕我也想要！」五條悟自顧自的走到了京極矢研的身邊，雖然像是「看著」夏樹說的，但實際上他一直觀察著京極矢研的一舉一動。

京極矢研下意識的去看身邊的男人，卻沒有什麼特殊的反應。

眼裡頂多出現了，「這人好怪」的情緒。

——

「…草，為什麼小悟在這裡。」

京極矢研在大腦中與沃德先生對話。

沃德先生愣了一下，隨後在京極矢研看不見的地方露出了一個欣慰的微笑。

這不還喊著小悟嗎？

「因為他很喜歡快樂小蛋糕吧。」眾所周知，五條悟喜歡甜品，不僅僅是喜歡，更多的是需要。

甜品可以補充大量的糖分，畢竟無下限是很燒腦的（物理）。

京極矢研當然知道，不過「快樂小蛋糕」成功打敗「TOA」成為五條悟的最愛，他還是沒有想到的。

沃德先生目移，「也許是因為一個只是哥哥留下的遺產，另一個卻是哥哥親手創造的呢？」

京極矢研：……

——

「我是五條悟。」

京極矢研愣愣的看著他，似乎被對方極為自來熟的自報家門所驚到。

「…額，你好？」

五條悟有種不被重視的委屈感，在他的記憶中，無論自己做什麼，都是哥哥最關注的，他始終被「自己是被寵愛著的」這個念頭「保護著」。

而這個像極了自己哥哥的人，卻用那樣看陌生人的目光注視著他。

「大家都是喜歡「小蛋糕」的人，所以想認識一下啦。」五條悟坐在了京極矢研身邊的位置，而京極矢研只是微微皺了眉，所以他繼續A了上去。

明明是自己不認識的人，卻一副知道自己是誰的樣子。

只是一個中原中也一個太宰治他還可以安慰自己是巧合，現在又多了一個叫做五條悟的人，京極矢研難免會懷疑是不是發生了什麼自己壓根不知道的。

於是京極矢研站了起來，「你知道我叫矢研，對嗎？」

五條悟愣了下，似乎沒想到被對方反客為主了。

「…是的。」五條悟也迫切的想要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於是他沒有再拐彎抹角，而是順著京極矢研的話說了下去。

然後，京極矢研就走了識階的大廳，「你跟我來。」

雖說是在維持秩序，還有和同伴們寒暄，但中原中也始終是注意著京極矢研的，他認識五條悟，因此有些不安的看向了角落裡獨自一人的太宰治。

太宰治笑了笑，像是沒看見一樣，惹得中原中也血壓飆升。

在中原中也忍不住要去矢研那裡的時候，太宰治點了點自己的耳邊。

他每一次都會在矢研的身上黏竊=聽=器，這一次也不例外。

中原中也露出一個無語的表情，不過算是暫時放下了心來。

「你也有一個熟悉的人，長得與我很像？」

一個又一個，京極矢研只能察覺到無限的危機。

這些認識他的人，京極矢研除了感受到威脅，在沒有其他的情緒。

如果被黑衣組織知道了，他所做的這一切，不就全白費了嗎？

所以他的「戒備」，他的「敵意」，都是有跡可循的。

但五條悟不知道，他只覺得心裡咚咚兩下，疼得要命。

——

今天是陽光晴朗的一天，和五條悟記憶中的那個下雨的日子截然不同。

去高專上學的那一天，好好的人，回去之後就已經變成了毫無生機的「人偶」，安靜的躺在那裡。

他親手埋葬了哥哥，將他埋在了另一個哥哥的身邊。

其實，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哥哥已經死去的事實。

「我的哥哥，他叫五條矢研。」

五條悟微微的低頭，這種十多年沒有出現的，莫名其妙的依賴感讓他覺得陌生，甚至是害怕。

京極矢研愣了下，他似乎有些疑惑。

「但是，長得像，名字想象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為什麼你肯定是我呢？」

這個世界並不是完全的唯物的世界，也就是說，什麼都是有可能發生的。

更何況，「京極矢研」也有自己的秘密。

他是從未來回來的，所以才拼了命的想要改變那些不應該被註定的悲劇。

但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他的一生中都沒有出現過名為太宰治，中原中也，還眼前這個叫五條悟的男人。

所以，不可能是他。

「因為……」

「矢研哥，要切大蛋糕了哦。」

就在五條悟準備解釋自己咒術師與六眼的關係時，雙臂綁著繃帶的風衣男人站在了他們的身旁。

五條悟與太宰治是互相認識的，橫濱這邊每過段時間就會有強大的咒靈出現，每次都是五條悟來祓除咒靈的。

不過，兩人的關係不太好，頗有些兩看相厭的感覺。

當「矢研哥」這個詞出現在太宰治的口中，而京極矢研還沒有反駁的時候，五條悟墨鏡下的雙眼像是要刀人一樣。

京極矢研微微皺眉，他似乎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勁。

「哈？矢研哥？」五條悟盯著太宰治。

太宰治毫不示弱的盯了回去，「對哦，是我親愛的哥哥呢~」

空氣中，似乎出現了不存在的電流。

京極矢研地鐵老人看手機，我不是你們任何人的哥哥，謝謝。

於是他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走。

《哈人，潤了》

中原中也正好出來，看著太宰治與五條悟的對峙並不覺得奇怪，太宰治那傢伙，除了矢研哥，誰能和他相處的來啊。（遠在偵探社打工的敦君：？）

「矢研君，切蛋糕了，不管他們。」

救大命了，京極矢研立刻點頭，跟著中原中也走了回去。

而看見京極矢研離開，兩個人似乎終於「冷靜」了下來。

「你怎麼回事。」

「你又是怎麼回事。」

——

京極矢研通過沃德先生聽著他們的對話，確認一切都按照他的計劃進行時，鬆了口氣。

雖說五條悟來的突然，不過他們的見面只是提前了一些。

他在走鋼絲啊，這幾個人要麼智力天花板，要麼戰力天花板，京極矢研最怕的就是翻車。

這是比被黑衣組織發現自己的目的，還要恐怖的一種可能性。

但是他絕不會翻車。

「他們見面之後，阿治應該就能判斷出我到底經歷了些什麼了，不過至少現在他還不會告訴大家。」京極矢研分析著，把沃德先生當做備忘錄來用。

沃德先生點頭，「那你之後？是去見夏油傑嗎？」

京極矢研的夢還沒有做完，他當然要去見夏油傑。

「對了，我記得沃德先生曾說過，在那個世界，就是我還沒有去到的世界，傑最後是引發了百鬼夜行，被小悟殺死。」

沃德先生沒想到他突然提到，「是這樣沒錯…」

「是多久？」京極矢研沒有完成那個世界的任務，因為羂索，這是他唯一一件後悔的事情。

同伴，他當然要救，親愛的弟弟們，他也要救！

「十二月二十四號…你覺得百鬼夜行還會發生嗎？」

京極矢研看向了沃德先生，「是一定會發生，因為羂索的目的就是傑。」

具體是圖什麼，他現在還不知道，但殺死自己，毫無疑問是為了刺激夏油傑。

而且早不選，晚不選，偏偏選擇的是自己正好準備開始治癒夏油傑的時間，羂索那傢伙該死！

京極矢研看見大家開始唱生日快樂。

不是為「快樂小蛋糕」。

今天，其實是「識階」的生日啊。

他從未後悔自己所做過的每一個決定，而「識階」這樣的存在就是對他過去所做的一切的肯定。

京極矢研在心中默默的唱著歌，看著站在這裡的，每一個他熟悉的孩子們。

過去很重要，未來卻總是更重要的。

一定會越來越好，京極矢研是如此堅信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