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洛泰爾 (2)

第17章:洛泰爾 (2)

傳聞、洛泰爾是一個不被承認的私生子。

也就是說,他的姓氏是自己加上去的,據說他身上的血脈來源於查理二世的大兒子、也就是丕平的哥哥。

他的故事起源於一次美麗的艷遇,洛泰爾是銷魂的後果。

他的母親偷偷生下這個孩子,然後企圖以此要挾大皇子,沒想到那個男人翻臉不認人,不僅不承認洛泰爾的身份,甚至還派人去除掉這母子倆。

這兩個人活在世上,是皇子身上不光彩的污點。

洛泰爾在機緣巧合之下活了下來,而他的母親則去見了上帝。

他說、他被一個好心的佃農收養,度過了艱難困苦的童年。

直到養父臨死之際,洛泰爾才終於得知自己的身份,於是他更名改姓,從此以皇族私生子的身份自居。

這些無從考證的歷史帶給他許多同情,但也讓洛泰爾的名字寫在了帝國驅逐名單上。

所以他總是用各種化名。

或許洛泰爾·馬特也是他的一個化名,誰知道呢?一個為人熟知的名字不過是他的工具而已。

又或許,這個人身上確實流淌著皇族血脈。

洛泰爾成熟的非常早,而且很會籠絡人心,他善於調動別人的情緒,尤其在『畫大餅』方面無人能及,他能用空頭支票讓別人為自己工作,很多人被他賣了還在替他數錢。

總之、這是一個天生的領導者。

因為從小生長在窮困的環境,這導致成人後他有一顆極為強烈的功利心,對金錢和權力的渴望深深紮根在這個人的靈魂深處。

所以他想方設法應聘成為當地的公職人員。

然後這個優秀的年輕人順利的一步步往上爬,直到成為該地區的頂層官員。

這個地區叫勃艮第。

勃艮第公爵只知享樂,整天醉生夢死、毫無治國理政的念頭,而相比之下洛泰爾則是一個完美的繼承者。

表面上是完美的青壯年,背地裡組織黑幫一樣的團伙作為自己的打手。

他以權謀私,不斷壯大自己的隊伍,有了官就能搞到錢、有了錢就敢養私兵,這個人最開始的目的就不純碎。

他為權力而來,擋著路的、統統都是他的敵人。

而那些舊貴族雖然不像勃艮第公爵那樣腐敗,但也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罷了,在洛泰爾精心安排的事變中相繼被砍了腦袋。

很快,在洛泰爾就掌控了勃艮第公國。

他排除異己,把那些曾經看好他的舊貴族統統處理掉,然後提拔自己的親信,由於要消除的目標太多,他甚至組建了一個兩千人的死士組織——蓋世太保。

蓋世太保為他清理了所有障礙,他們甚至當街殺人,但無人敢管。

這就是勃艮第公國的面貌,一個獨裁者掌管了這個地區。

當然,該公國明面上的老大還是勃艮第公爵,可他只是一個軀殼、一張面具而已,他的內臟已經被掏空了,洛泰爾才是勃艮第的無冕之王。

隨著動作越來越大,關於他的身份也不脛而走。

可這時勃艮第公國已經成為這個人的老巢了,查理二世得到確切情報之後,還沒來得及處理,維京人就打過來了。

在查理看來,不管這個洛泰爾是不是自己的孫子,這種武裝清除異己的行為要比割據還嚴重,必須消滅。

查理收拾洛泰爾,只差一個『騰出手』的功夫。

然而他的手一直沒騰出來。

維京人入侵還沒結束,

帝王就已經撒手人寰。

丕平的政變,改變了太多事情,影響了太多人的命運。

洛泰爾,因此逃過一劫。

隨後,丕平忙著收拾更大的爛攤子——諸侯和教廷,也沒有騰出手收拾洛泰爾的機會。

在這半年多時間裡,勃艮第公國的獨裁統治進一步加深,時至今日、洛泰爾手裡少說有五千名騎士,這能輕鬆組織起五萬大軍,是一股不小的勢力。

一個騎士要帶著准騎士和侍從,平均下來肯定要超過十個人。

再加上去進攻勃艮第公國,洛泰爾只需要守城,這對於丕平來說是一塊相當難啃的骨頭。

他沒有父親那樣的威望,如果是查理二世征討勃艮第,洛泰爾的軍隊都很難聚集起來,先帝那驚人的號召力可以先一步摧毀士氣的防線。

但丕平白扯,這個小胖子從來沒帶過兵。

所以新政府也只是把這個人列為極度危險人物,並加以監視。

畢竟勃艮第公爵還活著,雙方也就沒必要捅破那層窗戶紙,帝國得臉面還是要維持的,而洛泰爾既然已經是實際上的獨裁者,也就沒必要非得弄個名譽上的爵位。

雙方這樣僵持著,直到東部戰爭打起來,洛泰爾坐不住了,他要趁亂搞事。

我們之前講過,這場動亂有阿勒曼尼、巴伐利亞、倫巴蒂以及勃艮第四個公國參與。

實際上,十字軍與諸侯們矛盾衝突和交戰的地區僅限於前三個公國,至於勃艮第、要更往西一點。

這裡是嘉倫城的南方,沒有任何一座城池被送給教廷。

洛泰爾是『主動』參戰的。

他甚至幫助其他諸侯截住了一支北上的十字軍,那支部隊足足有三萬人,還不包括牧師團隊和少量神武士。

洛泰爾拿出了一半的部隊去堵截十字軍,這讓丕平完全看不懂。

本來這場動亂跟勃艮第是沒什麼關係的,但洛泰爾讓自己的人參戰之後就不一樣了,他也捲入了這灘渾水。

洛泰爾的動作,進而導致十字軍略佔下風,他們不得不放棄了十五座城池,以求保證剩下十座城池的安全。

水越淌越深、越攪越渾。

洛泰爾是一個無利不起早的人,驅使他起兵的動力還是利益,只是旁人看不清罷了。

但這並不意味著軍部大臣也看不清。

漢斯清楚洛泰爾所欲為何,所以才沒把他拒之門外,反而三番兩次請到密室來會面。

漢斯清楚自己在丕平政府中的地位。

這種『工具人』般的日子他能受得了,但兩個兒子未必能忍受下去。

他不想讓自己的兒子也同樣做丕平的狗。

更重要的是、漢斯手中的權力最近在被慢慢分割,這是丕平在有意削弱軍部的影響力,轉而把更多的事務安排到禁軍、皇城近衛、和政部的手裡。

丕平登基已經過去了半年多,他的位置相對穩固了許多,所以開始進一步分散手下人的權力,繼而完成自己的集權。

這讓漢斯感受到了威脅,日益強烈的威脅。

要是沒有了利用價值,丕平會怎麼處理他?又會怎麼處理他的兩個兒子?

流血的例子太多了,不勝枚舉。

所以。

漢斯需要靠山。

更強有力的靠山。

本來他在洛林與勃艮第兩方舉棋不定。

相比心機深沉、反覆無常的洛泰爾,行得端、走得正的洛林親王無疑是一個更合適的外援。

但人家不鳥他…

洛林親王羞於跟這條『老狗』列為一伍。

所以漢斯只能加強與洛泰爾的聯繫,對方也不負期望、最近幾個月來往頻繁,足以表現誠意。

畢竟洛泰爾可是冒著生命危險遊走在皇城內外,如果行蹤真被近衛軍發現,身邊的幾個護衛能起到什麼作用?

近衛軍長官多幾個功勞而已。

洛泰爾拿出的誠意讓漢斯不得不慎重考慮自己的站位,這個老人不得不再次捲入風暴,好給子孫搏一個未來。

所以他才嘆道:

『終究還是躲不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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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祭啟示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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