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陰謀家

「我的朋友！歡迎加入我們，為了更偉大的利益！」

洛泰爾再次舉杯致敬，雖然漢斯並沒有直接同意加入他們的聯盟，但老臣的猶豫已經出賣了自己的內心，這時候當然要趁熱點火，再煽動一把、事情就成了。

洛泰爾可不想再白跑一趟。

「為了我的家族。」

漢斯象徵性的碰了下杯，然後小小抿了一口酒，他模稜兩可的回答是在等著對方繼續出價，大家都是人精，不會僅僅因為這樣一條消息就決定自己的命運。

而且漢斯還有疑問需要對方解答。

「所以，你說的『我們』就是指洛林一脈？」

他剛才就想問這個問題了，他想知道這個團體成員還有誰。

「是、但不僅僅是。」

「普羅旺斯和倫巴蒂兩位公爵也是我們的夥伴，而現在、我的朋友，你也是我們中的一員了。」

洛泰爾的笑容意味深長。

「我想，我們可以坦誠相待了，勃艮第將永遠為奇高家族敞開大門，洛桑的莊園大門上也會刻上奇高的名字。」

「等這一切結束后，那將是一個安度晚年的好去處。」

「至於兩位公子，也會有大展拳腳的機會。」

「一座城堡？兩座城堡？或是更多？無所謂，把地圖拿來，乾脆畫一個圈，建立一個奇高公國怎麼樣？」

「獨立的地域、獨立的王國、獨立的統治。」

「只要在我們的地圖上，隨你挑選。」

「如果覺得洛桑住起來不是很舒服，那就乾脆獨立出一塊地區，讓一片土地只飄蕩奇高家族的旗幟怎麼樣？」

「哦——不必感謝，我的夥伴、這是你應得的——」

洛泰爾拋出了一張又一張大餅，每一句話都說在對方的心頭上。

獨立、這也就意味著不再受制於人，皮爾的眼睛里冒出精光，尼克就要沉穩很多，但心裡也不免激動難耐，這條件太誘人了！

至於漢斯，則是沒表現出任何欣喜的表情，反而還打斷了洛泰爾的滔滔不絕。

「那麼，代價是什麼？」

漢斯沒急著接受豐厚的贈禮。

洛泰爾正仰著脖子講著他的宏偉計劃，突兀被打斷、嘴巴依然大張著，等到聽完漢斯的問話，又咧開笑容。

「跟聰明人交談真讓我感到輕鬆，知道嗎？安度因也和你一樣思維敏捷。」

洛泰爾的嘴角扯到了耳垂，對方的態度說明事情已經定下來了，漢斯已經接受了他的出價，現在、是時候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了。

或者說、可以用定金交換先期貨物了。

「哦~代價，朋友、不要用這樣的詞語。」

「代價，聽起來像是在付出，而我敢向你保證、這是雙贏、這是合作。」

「既是合作，我們不妨把它們當作投入，一筆投入、會帶來更多的回報。」

「而我需要你投入的，僅僅是一個問題的答案而已。」

洛泰爾又抿了一口酒。

漢斯則是在揣摩這個人要問他什麼問題。

『查理的死因？極有可能。』

『想知道真相嗎？呵、一個公佈於天下的證據，或一段證詞？』

『果然是奔著丕平來的。』

漢斯默默的推測出一種可能。

然而洛泰爾這個人的心思，很難用常規的思維方式去揣摩，他本質上跟丕平是一類人，摸不清、看不透，難以推測。

就像他拋出的這個問題，其實已經有了答案，之所以問出來不過是在求證而已。

「那麼、朋友，請告訴我。」

「丕平——」

「是在坐山觀虎鬥嗎？」

「帝國東部的戰爭，只是丕平為了消磨東部貴族實力而促成的一場好戲而已，皇家部隊會出兵、但不是現在，他在等待時機。」

「對嗎？」